令人敬畏卻又輕蔑的生命

昨晚,經過小區草叢,有小狗奶聲奶氣的大聲狂叫,它是在求救。

我輕喚,它便回應,但是到了一定距離卻沒有再靠近,而它的號叫卻更加急迫。

我走向聲音的源頭,在小區樓的排水通道處發現了它。全身灰色,身長15釐米不到,從聲和形看,是條剛出生不滿月的小奶狗。它是那麼的小,小到費盡力氣也無法從排水道中爬出。

我把它從下水道里捧出,四周喚了幾聲,並無大狗過來或者人聲傳來,小奶狗多數是被遺棄的了。

我把它帶回了家,把我家毛毛的狗糧遞給它,但是它太小,吃不了。於是,我只好把蛋糕嚼碎混上一些白開水餵它。它飢餓已極,兩塊蛋糕瞬間消失。待它吃飽喝足,活潑勁就上來了,到處審核著我的住宿,一路歡快的搖著尾巴。而毛毛,則對新來者表現出巨大的興趣,一路聞來聞去。

我很想留下它,然而,我只是這個城市的一個普通的外來者,且已有了毛毛這條八哥犬,或許我可以每天給它點吃的喝的,但是卻絕對沒有辦法再收養一條狗了。我的同租室友對於毛毛已是頗有微詞,再多一條,矛盾勢必激化。

我把不用的毛毯剪下一半,包裹著吃飽喝足的小奶狗下了樓,將它安置在單元樓出口旁一個避風的角落裡,然後急忙轉身上樓。我怕多看一眼,便不會忍心丟下它。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毛毛,給它送牛奶泡好的狗糧。到了地方,毛毯已經不見了,小奶狗亦然。我不知道它的去向,我希望它是被它的媽媽找到了,或是有人收養了它。然而這兩種想法基本上是奢望,我很清楚,作為一條品相不佳的本土小奶狗,它的結果是什麼。

我很難過,為什麼不留下它,可是我也有自知之明,留下它我也已經沒有辦法養了。

一條生命,從無到有,經過我的生命,再划向未知。這種歷程,我無法得到傾訴,只希望,我對它的設想成真,某日能夠再見它的身影。

生命,真是最珍貴,也是最輕賤的東西了。

狗如此,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生來艱難,卻又把這些艱難一代代的傳下去,追逐著渺茫的希望,卻認為陽光就在前方。然而,那是何時才能到達的彼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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