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衣)

今天恰是小雪的節氣,天氣越來越冷了。幾天前立冬後的時日,就約略讓人感受了冬天淫威,大清早上街買飯,便覺寒氣襲人,握著車把的手,更是刀割似的。我心裡想:這是多麼不舒適,多麼不舒服呀!手這麼凍,臉這麼冷,衣服單薄些,就不由自主地“篩起糠來”,靠咬牙切齒硬挺著。這麼清冷的早上,如果不是一定要出來,我寧願待在室內。如今的我是早已習慣20℃的室溫——冬天有暖氣,夏天有空調。然而,每當此時,我都會想到長征路上的紅軍:他們翻越雪山,過草地,他們何曾有我這樣的秋衣秋褲,更別說是保暖內衣了;何曾有一件毛衣毛褲,最多不過是幾層單衣單褲;何曾有一件厚實的外套,好的情況不過是兩層單衣縫起來,中間塞點收集起來的羊毛;何曾有一雙像樣的襪子和暖和的鞋,他們更多的人是赤腳穿著草鞋……

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衣)

為了過雪山,每人把包袱裡的所有積蓄都拿了出來,有繳獲國民黨軍的軍服,有打土豪分到的各式便衣,衣服長短不一,色色俱全。即使這樣,還是有人著夾衣或單衣。

……徐老(徐特立,時年60歲)手裡提著兩張羊皮,一根草繩去追謝老(謝覺哉,時年53歲),謝老躲躲閃閃,連續向後退讓。只聽徐老說:“快,穿上!穿上!”又聽謝老說:“不行!不行!”徐老又說:“謝鬍子,你的身子骨不行嘛!”謝老又接上說:“徐老,數你的年紀大嘛!”謝老在前面跑,徐老在後面追,氣得徐老頓足大叫:“謝老,你就穿上嘛!你還客氣!”周圍的人也都笑了起來,說:“謝老,你就穿上嘛!”這時,休養連的人,也趕上來把謝老圍住,不由分說,把兩塊生羊皮,一塊護胸,一塊護背,用草繩牢牢實實地捆在身上。徐老才哈哈笑著回到隊伍裡去了。

(魏巍《地球的紅飄帶》)


對於飢餓疲勞、衣著單薄的隊伍,綿綿雪山無疑是最嚴峻的考驗。嚴酷之狀,我們後代人難以想象,一些高尚的靈魂長眠在雪山上,另一些人又前進了。雪山,紅旗,給人世間留下最美麗的事物,也許是人類戰勝大自然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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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開始著手準備糧食、禦寒的衣服和辣椒。但是,大雪山下人煙稀少,烈酒和辣椒無法買到,禦寒的衣服更是無從找尋。之前搶渡金沙江時悶熱難捱,紅軍官兵大多是單衣單褲,有的還穿著短褲;後來為了快速向瀘定橋奔襲,官兵們把多餘的衣物全丟掉了。因此,楊成武政委說:“也只能穿著單衣去翻那座雪山了。”……在陡峭的的雪路上,穿著單衣的紅軍官兵用刺刀在堅硬的冰面上挖出腳窩,後面的隊伍踩著這些腳窩前進。狂風驟起,捲起漫天雪霧。冰雪在官兵們的腳下發出了令人心驚膽戰的“嘎嘎”聲,雪流撞擊在冰岩上激起巨大的雪浪。接近山頂的時候,天空又下起了冰雹。

(王樹增《長征》)

對於經過了漫長征途的紅軍官兵來說,翻越大雪山是比任何殘酷戰鬥更為艱難的過程。他們預先想到了路滑、寒冷、疲憊和劇烈的喘息,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想到死亡,在把敵人遠遠甩掉的地方,死亡卻是隨時發生的事。

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衣)

在這樣的初冬天氣裡,我已經感到難以忍受的冷,其實這不過是我們的先輩們平常的日子、平常的苦楚;我迫不及待地想逃,逃往一個更為舒適的環境,而他們實在沒有第二種較為舒適的選擇,要麼堅持,要麼死亡;我也會輕而易舉地拿出任何一種高科技、黑科技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而他們絕無僅有的全部不過是一些布條碎片!

其實,今天的冬天已不再冷,也就是說,現在的禦寒保暖手段,對付當地的冬天已是綽綽有餘的“小兒科”。我們過冬天,不再是難熬的苦日子,更倒是一種心靈的享受,因為我們的衣服不僅足以禦寒,而且萬分美觀,是必需品,是炫耀品。不買套新衣服,冬天真沒法過;不把新買的衣服穿出來炫耀一番,冬天真沒意思,寒冷真沒意義。

而這所有的舒適、優越和富足都是昔日那群衣著襤褸的“窮光蛋”們給我們掙來的。他們以艱苦卓絕鬥爭精神,打破了將與之勢不兩立的舊世界;他們吃糠咽草,含辛茹苦,開闢出一個嶄新天地;他們衝鋒在前,甘願犧牲自己,為後代換來和平的日子;他們以“無我”與“大我”的胸懷去創造,去奉獻,為我們打造了幸福、安全的生活……如今,至少我們不要萎靡地、屈辱地、自卑地活著,要點燃那艱苦卓絕的精神來,走自尊自強的路;至少我們不要沾染驕奢淫逸的壞習氣,數典忘祖,要經常想想先輩們打天下時吃的啥喝的啥穿的啥;至少我們不要脫離群眾,不要虧待群眾,紅軍是“幹人”的隊伍,那些為共和國犧牲的戰士都是來自於最基礎的群眾。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長征路。只願我們這一代長征見證人,繼承長征精神,講好長征故事,牢記先輩遺志,不馳於空想,不騖於虛聲,戒驕戒躁,繼往開來。

寒冷讓人清醒。只有經歷時不時的寒冷刺激,才會讓發熱的頭腦降溫,讓忘乎所以的心守中持正,才會讓一代又一代的長征後人正道直行,也才會使共和國的旗幟永遠飄揚在世界的東方!

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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