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中:警惕這種“吹捧”論!我們絕不能讓這種陰謀得逞

《紐約時報》著名專欄作家弗裡德曼最近幾年大力宣傳“世界是平的”,宣傳國際大連通的重要性。

中國提倡“一帶一路”也是促進國際大連通。在“一帶一路”倡議的“五通”之中,“民心相通”是最基本的。有了“民心相通”才能做到“政策溝通”,才能使“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暢行無阻。“一帶一路”倡議的理論建設是否圓滿就要看世界“民心相通”的目的能不能達到。這是我最近看到好友王義桅《回應:關於“一帶一路”的十種聲音》一書得到的啟示。

“一帶一路”雖然是近年來的新詞彙,卻是幾千年來的歷史運動

有史以來,人類對國際大連通無比熱情。古代交通運輸極不方便,可是人們促進國際大連通的熱情很高。

中國歷史記載中有外國使節(實際上從事貿易)“梯航”、“重譯”來到中國。“梯航”就是在不能直航的情況下,人們從遠地不斷換船無數次沿著海岸短距離航行最終到達目的地,國際上叫作“沿海航行coastal shipping”。

“重譯”就是不能用中國語和外國語直接通譯,必須通過第三種或更多語言輾轉翻譯才能溝通。這些都說明古時國際交往雖然困難,卻從未停斷。

7世紀“西天取經的”高僧義淨作詩:“高僧求法離長安,去人成百歸無十”(百人結隊出國,不到十人生還回國)。

這些都說明古代國際大連通必須付出生命代價,但古人前仆後繼,國際大連通就是這樣開展起來的。

譚中:警惕這種“吹捧”論!我們絕不能讓這種陰謀得逞

《回應:關於“一帶一路”的十種聲音》,王義桅著,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

在歷史上,中國文明是國際大連通的受益者。回顧歷史,世界最早與唯一名符其實的“絲綢之路”,可以從不久前聞名全球現在仍在繼續開發的四川三星堆文明時期四川絲綢銷售到印度洋(得到作為古代貨幣的數千枚印度洋齒貝)的考古發現來證明。

絲綢從四川經雲南、緬甸、孟加拉灣到達恆河平原。漢使張騫在“大夏”(今阿富汗)發現印度商人轉銷“蜀布”(絲綢)。古希臘人不但從印度買到中國絲綢,也從印度學到稱中國為“絲綢之國Seres/Serica”,古羅馬繼續以它命名中國。

漢朝中國儉省絲綢消費(漢文帝、漢景帝等帝王都不穿華麗絲綢,非皇族平民一律不許穿絲綢)卻大力把絲綢推往國外市場,使印度權貴及神像都穿上絲綢。埃及豔后克莉奧帕特拉Cleopatra七世皮膚稍黑,絲綢服裝使她美貌動人,贏得羅馬首領安東尼Antony熱愛。

古時外國人不遠千里來到中國交流,其中許多人來自印度。可以說,古代的國際“一帶一路”運動的軸心是中印國際大連通。

根據《佛祖統紀》記載,公元326年印度高僧慧理到了當時毫無名氣的“錢塘武林山”,道出了“中天竺靈鷲小嶺何年飛來此地”的感嘆。他說的“中天竺”摩揭陀也就是現在印度比哈爾邦,那裡確實有座“靈鷲山”,他說他對那座山十分熟悉,山上有很多猴子是他的朋友,他暗示佛法無邊,使這座山飛到錢塘江畔。

當地居民將信將疑,他就發出奇怪的喊聲,果真一群猴子從山上跳出來到他跟前。當地人信服了,供奉他為師祖,為他建起“靈隱寺”(靈鷲隱居的意思),把“武林山”的名字改為“飛來峰”。

由於有這段傳奇,這“飛來峰”和“靈隱寺”名氣越來越大,香客越來越多,經濟越來越繁榮,杭州慢慢達到“人間天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境界。這是一個神話與歷史交織的故事,反映出國際大連通,特別是中印交往,大大促進了中國經濟與文化發展。

應看清在全球推動“一帶一路”的複雜性,絕不能讓別有用心的西方人的陰謀得逞

許多國家人民對近現代西方列強推動的強凌弱、眾暴寡的國際大連通記憶猶新,世界各國人民如果不明辨是非,容易把它和當今中國“一帶一路”倡議混淆起來,那就不好了。因此,我們在積極、正面建設“一帶一路”的同時,還應該深刻批判西方世界引領的錯誤方向。我們從歷史上找到今後行動的指南,應該看清在全球推動“一帶一路”的複雜性。

現在世界經濟發展低迷。一貫具有西方優越感的人們也來“吹捧”中國,為中國獻策,可能是好事,也可能不是好事。我看到一篇美國人的文章說:“中國領導人把注意力放在前方的道路上,即現代的‘絲綢之路’,這個被稱為‘一帶一路’的倡議將是一個由港口、輸油管、鐵路、工業園和古代海上航道組成的網絡……一個強有力的(中國)政府更有可能帶領國家成為全球經濟領導者。”

我認為這是要把“一帶一路”的崇高理想貶低到建設“港口、輸油管、鐵路”的“民族國”競爭與對抗的歧途。西方有些人懼怕中國發展結束西方文明對世界的統治地位,想把領袖慾和超級大國野心灌輸到“中國夢”中,使中國發展走進“中國優先”的死衚衕,毀了中國向前發展前途,我們絕不能讓這種陰謀得逞。

“一帶一路”的親和性、比鄰性與共識性

“一帶一路”的重點在“路”。地球上本來沒有路,路是人走出來的。“路”的概念自然而然地把走路的人包括進去了。古人稱路為“道”。《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意思是這“道路”的學問很大,其中有常人難以理解的因素。古人說:“志同道合”,走在“一帶一路”中的各國人民,不僅是“同路人”,更是“志同道合”的集體。那就把“一帶一路”的各國人民定位為“同志”了,把“一家親”的感情灌輸到“一帶一路”的大集體中了。建立了“一帶一路”以後,人們就會進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這就是“一帶一路”的親和性。

唐朝詩人王勃名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啟發我們認識到兩個距離較遠的國家也可以互相建立“比鄰”關係。換句話說,“一帶一路”的建立必須要有“天涯若比鄰”的情感,這就是“一帶一路”的“比鄰性”。事實證明,現在世界上積極響應“一帶一路”倡議的國家中,許多都不是中國的鄰國,而中國的鄰國中也有許多不積極者。我們認識了“一帶一路”的比鄰性,就必須重視周邊國家,特別是印度這麼龐大、這麼重要的鄰國。

我們必須建立起與各國“民心相通”的“一帶一路”理論,而不是閉門造車。要使“一帶一路”成為全球各國的共識,就必須從別國的國情設身處地地探討“一帶一路”的可取性與可行性,幫助別國朋友正確地、積極地對待“一帶一路”,把它當作自己的要求,而不是中國的一廂情願。“一帶一路”為的是人類,應該屬於全世界,應該避免突出“中國”的標誌。《老子》說:“既以為人己愈有”,這是一種高尚的願景。如果我們本著“既以為人”的精神推行“一帶一路”,就會多從世界出發,多為別國著想,多體諒別人的困難,多一份等待的耐心,“一帶一路”與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一定會大功告成的!

(作者為著名中印文化學者、世界中國學貢獻獎得主、第七屆中華之光獎獲得者)

原標題:“既以為人己愈有”——讀《回應:關於“一帶一路”的十種聲音》有感


來源 北京日報 | 作者 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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