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關於美國》
——劉長鋒
西方價值觀，特別是以美國為代表的價值觀，自由是至上的。自由是個好東西，但它也是雙刃劍，有時也是很扯淡的。
在中國，人講家國意識，人自己會把自己和國家、代表國家的政府自覺不自覺捆綁在一起。但是美國人不，政府是政府、國家是國家、我是我。這是有歷史根源的，從五月花號起，踏進北美的白人，主要是英格蘭系，大家一起冒險一起闖的，所以諸事大家都要商量，商量的目的就是大家都是公平的，利益均沾。因為他們的共同目的是利益，他們的共同“敵人”是土著——印第安人。
但是人性善惡，各有所持，在每個人心裡天平是不一樣的。白人在北美大陸落腳後，二代、三代，以至以後，公平、自我的意識根深蒂固，固化了。但人性的善惡是不會改變的。所以在與印第安人的互相屠戮中，有心狠手辣毫無底線的，也有非常同情印第安人的。包括後來的美國與母國英國之間的衝突，人們的選擇是自由的。
如果還不清楚，最簡單的就是美國的南北戰爭了。這是因蓄奴而起。南方堅決要蓄奴，北方堅決反對。其實和黑奴本身有多大關係呢？不過是美式自由的前提下，兩者之間觀念差的鬥爭。而這一切，是基於白人之間的公平自由。我主張蓄奴，這是我的自由，我反對蓄奴，這是我的權利，這才是南北衝突的根本根源。
美國人再厲害也是人，美國再厲害大多人也是普通人。人有各種性格習慣，人有善惡取捨，這個不關制度不關人種。與我們唯一不同的是，在美國這樣一個傳統下，人的自由和權利可以得到盡最大可能的保護（包括侮辱和誹謗）。這種情況下，就是人性善惡的分野。美國人對中國、中國人最耿耿於懷的，就是不如他們那般“自由”。也所以，這個自由就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比如說，黑幫、黑社會、犯罪分子，這些是個什麼樣的理解與存在？最近有兩個消息：一個是美國某州發出通報，建議在疫情期間，這些壞人少做壞事，不要為防疫添亂。另一個是近來很親美的巴西，據說因為政府管控不力，當地黑幫就發出公告，說政府管制不好，那麼就由他們黑幫來管，如果大家不遵從防疫要求，黑幫就要採取行動。這也是“自由”的細節。
美國人與中國人一樣，中間有持不同觀點和論調的人。但是中美的處理不一樣。美國一般意義上是可以容忍任何錯誤的、荒謬的觀點與言行，只要你不觸犯刑律。所以在涉及一些問題上，對中國、對中國政府和制度、對中國人民，持有不同態度與情懷的都有，這是他們的常態。
但是對於我們而言，其實並無多大意義。他們有人說黑，有人唱白，都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他們不過在伸張他們的權益而已。他們噁心、挖苦甚至攻擊我們的，未必是為難我們，不過只是伸張他的自由而已。同樣，反過來，他們友好、同情、讚美我們，也是一樣，只是伸張他們的權益。這不過是他們的性格與習慣而已。
但是作為一個群體，他們優先考慮的是美國、美國人的利益，這一點，根本上是沒錯的、不變的。他們噁心我們，我們沒必要憤怒，隨他；他們讚美唱白我們，一樣也沒必要慶幸自得。人是活自己的，國家社會也是一樣，不必仰人鼻息。同樣，兩個國家兩個種族，各過各的日子，誰都是圍繞自己利益來的。但是在不清晰的利益界定下，人的善惡是可分的。完全沒有必要一概而論一棒子打死。是什麼就是什麼，沒必要把它捧上天，也沒必要因此仇恨所有的人。善與惡，特別是在美式的自由裡，是絕對共生的。美國政府、美國一些人的做派，是我們所不喜歡的，但也不是所有美國人都一樣，他們也有很多心地良善的人，值得我們去同情、值得我們去尊敬。
2020.03.28午後於三一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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