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鬧市中的雕像

立在鬧市中的雕像

立在鬧市中的雕像

掘進

立在鬧市中的雕像

灰頭土臉

立在鬧市的雕像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那用地磚拼湊而成的道路上或者那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中興街道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行走著,身前身後是一張張或蒼邁、或風趣、或溫文爾雅、或青春靚麗的臉龐,就像一臺時光機器一樣,劃過一生的歲月,車馬粼粼,人流交織,好不熱鬧,不時從那店肆中傳來靚麗青春的打折促銷聲,偶爾還能聽到那一聲聲汽車鳴笛之聲,彷彿置身於一幅色彩斑斕的豐富畫卷中,停下腳步,望著血紅的殘陽,我卻沉默在了那裡。

讓我沉默的不是那一間間店鋪,也不是那琳琅滿目的商品,更不是那一張張形色各異的臉龐,也不是那瀰漫的夕陽,而是那三尊雕像,三尊用青銅澆築,外層塗蠟的礦工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一次卻都能給予我不同的思考。

不知道澆築者是出於對礦工付出的一種敬佩還是他曾經也是一名礦工,那三尊立在那裡的雕像總給人一種高大、偉岸的感覺,大大的一雙眼睛拼聯的是雙雙眼皮,濃濃的眉毛分豎兩旁,在一份莊重的威嚴中,卻透露著一種溫馨的溫暖,淡淡揚起的嘴角,自然流暢,舒展起來的臉龐,則宣示著屬於它們內心的興奮與快樂;那昂揚的闊步,帶著堅定與不屈,錚錚有力的印在腳下的路;整潔的工裝,齊全的安全防護用具,猶如忠誠的護衛一般,堅守著主人的生命;雙眼的目視,看著那人來人往,聽著那聲聲叫賣,他們顯示出了一種滿足與欣慰。

看著那一身戎裝,透過眼神與步伐我卻看到了一種繼續,同時還有它們身後的那份艱苦與殘酷。

它們是一尊尊沉默的雕塑,可是在這沉默中卻訴說著每一個煤礦工人的那種夢想與滿足。

一首《甜蜜蜜》的歌曲再次的在我耳旁響起,這首不知道已經重複了多少次的歌曲,每當它那優美的旋律再的響起時,總能勾動人心最深處的某種情感,特別喜歡裡面的“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啊,在夢裡……”,動聽的歌詞再配上鄧麗君那甜蜜的歌喉,讓我感受到了一種母性懷抱的溫暖,舒適、安全、無憂、放鬆。我想是這樣的,不然那他們呢?

悠悠的猴車帶著吱呀、吱呀的響聲,不停的輪迴運行著,承載著那些在井下已經工作了將近十二個小時的礦工們,他們雙腳踩在底座上,身坐在沒有靠背的椅座上,雙臂交叉環抱前方的“猴身”,頭部埋在雙臂間,剎那間的錯過,留給我的只是一個個黑色的背影,沉睡的背影,來自勞動的疲累,神經的鬆懈,環境的壓抑,在那一聲聲歌唱之中,在那有規律的扭動中,漸漸的進入了屬於他們的夢裡,在那夢裡或許他們真的夢到了“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那燦爛的微笑給予的是一份愛惜,那懷抱中的安適撫慰的是一份心酸,那溫暖的熟悉展現的是一份責任,那鬆懈中的舒適透露的是一份期盼。也就是在這夢中,他們找到了自己所堅持的方向,也就是在這夢中,他們懂得了生命的可貴,也就是在這夢中,他們享受著愛的溫暖,因為這夢裡有父母、妻子、兒女。

一閃而過的身影,夾裹著煤灰的聖衣,披掛在全身,或許從那一身的戎裝中,便能瞧見他們忙碌的環境,或許從那“滑稽”的睡姿中,便能懂得他們究竟做了如何的付出。

他們是一尊尊沉睡的雕塑,可就是在這沉睡中卻傾訴著每一個煤礦工人的承擔與付出。

“雲根屬盡龍山坼,轆轤深綆垂千尺,額燈蒲伏漆為膚,飢驅貧子齊肩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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