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
死了一條金魚
漂著，顏色還是很鮮豔
和剩下的金魚的一樣鮮豔
我把它撈出來
幾年前
我會把它埋在院子裡
一棵樹底下
蓋上土，壓上一塊磚
有時候兩塊
現在
我把它撈出來
丟進衛生間的垃圾桶
黑暗的
蓋上蓋的沒有光的垃圾桶
和少年的黑暗一樣
你知道少年的黑暗嗎？
把蝴蝶壓在玻璃臺板下面
把螞蟻燒成一團
風一吹
吹走它們
就像吹走一小片
死掉的灰
現在
中年也是一樣
————
他們
撒謊的人在天上飛
胖子，瘦子，英俊的人，醜八怪
在天上飛
看啊！這些奇怪的人
其實沒在飛
只是被風吹著，左右晃動
這些奇怪的人
這個時候他們倒不說話了
沒有呼喊，也沒有辯駁
他們的高度接近了山頂
這也是他們
想要的高度
————
貝爾
一個下午
我都在網上找他
他在西班牙還是
威爾士
還是去了巴黎
還是真的在來南京的路上
他會來南京嗎？
銀盔銀甲
中場得球后
一路狂奔
接近底線
輕輕一扣
把球踢進死角
大聖來了
騰雲駕霧
我在頭條上寫道：
知道這個消息後
我竟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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