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我，共一場人間煙火
電影#超脫#
01
無妄無我的境界，方為超脫。
這是一部你開心時，看了會難過的電影，也是一部你難過的時，看了會更加難過的電影。
所以我始終片面地認為，無法欣賞悲劇的人，其實也很難懂何為歡喜。
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悟了數載，才體了一點人間疾苦，唐玄奘遠行萬里，經了72難，才入了那方外之境。
沒有一種美好，不是因為看透了醜陋才學會珍惜的。
而且，人生來就是帶著痛的，不然為什麼嬰兒都是先哭後笑？
02
男主角叫亨利，飾演者是阿德里安，一個憂鬱起來，眼神讓男人也迷戀的男人。
除了哥哥張國榮，我從未再見過有人可以把憂傷與柔情，同時寫進眼睛裡。
而臉上，卻無風霜。
他在某一天的某一班公交車上，遇見一個少女，目睹了她為一個男人“服務”的整個過程。
窗外燈火闌珊，城市高樓聳立，車速帶走的影像一片斑駁。
他用雙手揉著眼睛，或許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哭泣。
明明，他的童年比這還要痛苦。
他的外公，此時此刻就躺在床上，時而痴呆時而清醒，他的母親，因為他外公某種不可訴說的行為，選擇了自殺。
所以我想，他只是想讓自己痛哭一場罷了，因為每個人，都只能自我救贖。
03
再次相遇時，他收留了這個少女，把她帶回自己家中。
不是憐憫，也不是同情，真正的愛，從不低視另一方。亨利只是覺得，她本可以更好一點，更愛惜自己一點。
所以，她在同權同等的情況下，給予艾瑞卡（少女）不多不少的關懷。
可是艾瑞卡舊習難改，第二天把一個男人帶回家，他生氣了，發怒了，也心痛了。
但他還是讓那個男人把該付的錢留下，因為他告訴艾瑞卡，公平是公平，正義是正義，善良歸善良，你付出了，就會得到回報。
所以，接下來他又教會了她，什麼是值得付出的，什麼是這輩子不能付出的。
但是最終，他還是把艾瑞卡送去了艾滋病康復中心。他告訴她，我不是你的親人，更不會成為你的戀人，我只是你人生的過客，你必須為自己負責。
所以，這實際上是一部教育片。因為亨利是一個代課老師，因為亨利代課的學校裡，有太多沒有希望的學生，頑劣，而不知恥。
04
如果看到這裡，你覺得自己有一丁點興趣去看這部片子，你會發現，我此前所講的，還算是人生中能接受的一部分。
無非一個“英雄”式男人，挽救了一個失足少女。
可是在亨利代課的學校裡，發生的一切，會讓你捶胸頓足，恨不能己。
那才是真正叫人壓抑的部分。
倒溯講起，一個少女，因為父母看不起她的畫風，所有同學嘲笑她肥胖，以及自己篤定自己的無能，在一個陽光晴好的畢業季，自殺了。
她把亨利當成了最後的稻草繩，救生圈，可這世上從來沒有救世主，亨利做了他應該做的一切，最後還是無法挽回一條生命。
諸如此類的，因為教育缺失引起的孩子極端，在影片裡隨處可見。
心理輔導老師的崩潰，校長“被”離職的不甘，麥迪遜女老師的孤獨與誤解，以及頭髮花白“老教師”Charles Seaboldt的中和，乃至深陷家庭矛盾的男教師Mr. Wiatt的“神化”，既神經質又無可奈何。
慶幸的是，我們能在每個教師身上，看出世間最樸實，以及為人師者的大愛。
我想，這才是整部影片的精華，愛，以及更寬廣的愛。
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我們都不是救世主，每個人都只能為自己負責。
05
一部如此壓抑的影片，配合長短鏡的頻繁切換，加上愛倫坡的《厄舍府的坍塌》，想不崩潰都難。
魯迅說過，沒有哭過長夜的人，不足以語人生。
所以我喜歡亨利，喜歡他的憐憫之心，喜歡他對生命的敬畏之感，他對一個黑人學生說，你摔我的包來表達憤怒，可是你知道嗎，那個包之沒有痛感的，它不知道疼。
他告訴一個失足少女，你不能依靠我，我只能收留你，你的人生必須靠自己。
他在一個女孩自殺前告訴她，欣賞自己才是人世間最美的追求。可惜她太年少，花一樣的年紀。
遺憾的是，沒人告訴亨利，別把別人的過錯加到自己身上，你的修為還入不了菩提，你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你的愛，是作繭自縛。
儘管對艾瑞卡的幫助，讓自己感覺到了塵世的溫暖，但是，有憐憫之心的人，註定無法快樂起來。
所以，我始終篤定，悲痛是一種力量。如同我們遭遇的非典、地震，以及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因為我們對生命存有敬畏，所以我們不怕犧牲。
我們都可以為他人奉獻自己。
而且，已經有許許多多的人，已經在這樣做了。
這樣的愛，是大愛，是博愛，它沉重且帶有使命感，光榮而偉大。致敬，所有在本次疫情中，奉獻出自己力量的人類同胞。
有愛的世界，才是我們信任與喜歡的世界。這種愛，超脫於生死。
題外話：這部電影的另一個譯名，叫《人間師格》，精準，但不精確。《超脫》是小以認為，最好的譯名，感謝譯員，感謝人間有愛。
-END-
文|楓小以 #情感#故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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