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曾軼可的光速成長

最近30天內,有超過30萬人在朋友圈裡分享過這首《有可能的夜晚》。

曾軼可和她的音樂終於又“火“了,只不過,遲到了十年。

2009年,曾軼可19歲。還在吉林讀大學的她抱著吉他去了瀋陽參加快樂女聲海選,然後在短短80天裡,從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一路迅速走紅。

雖然最後只得了第九名,但曾軼可毫無疑問成了當年名氣最大的選手:同屆的前三甲是江映蓉、李霄雲、黃英,還有很多十強選手的名字如今已經被淡忘。

《流言》,曾軼可的光速成長

的確,臺上那麼快女,都不曾有過曾軼可這樣“運氣”,或是經歷曾軼可這樣的“偏見”。

在十年前還不那麼發達的娛樂時代裡,她以一種不標準的形式走紅:

人們津津樂道她的外型,調侃她的唱功,卻很少有人真正試圖理解並欣賞她的創作。

那年的快女,我全全追過。還記得曾軼可拿著01的編號,唱《獅子座》《最天使》和《還能孩子多久》。

在這個或比唱功或靠外表的選秀節目裡,頭一次見到曾軼可這樣的選手:

論唱功,她絕對不是專業:氣息飄忽,跑調忘詞,為了形容她的演唱,網友們專門發明了一個新詞:綿羊音。

論外表,她不是標準的美女,也不是一眼看上去就足夠個性的另類風格。她有點酷,有點甜,也有點特別,有點需要被保護。

這些特質在她的身上都不明確,而是很多的“有點”混雜在了一起,構成了這個表面簡單,實則複雜的矛盾綜合體。

一時間,“信曾哥”和“反曾軼可”,成了網絡上兩個派別的玄學,成了年輕人的時髦和流行語。

在狂歡式的娛樂之下,曾軼可和她的音樂本身,似乎已經沒有那麼多人在意。

比賽結束,很多關了電視就不知道還能否再見的年輕面孔,被人們漸漸遺忘,曾軼可卻不是這樣。

這些年,她始終在創作。

快女結束後的同一年,曾軼可出了自己的第一張創作專輯《Forever Road》,收錄了《最天使》《還能孩子多久》《獅子座》這些成名作品。

在錄音室的版本里,曾軼可原本被詬病的唱功不再是問題,聲線和氣息反而增添了更耐聽的細膩感,歌詞裡細微的情緒被小心包裹。

2011年,曾軼可發行第二張專輯,同樣全部是自己的創作。其中,她給2011快樂女聲寫了一首《baby sister》,從歌詞到作曲都清新幹淨、古靈精怪得可以。

《流言》,曾軼可的光速成長

人們發現原來當年被爭議最多的曾軼可並沒有太多負面情緒,她沒有排斥一切外在的質疑和調侃,而是都當成了人生路上的談資趣聞。

這張專輯中的《夜車》到最近又成了流行歌,當又一批年輕人被這個聲音吸引,去搜尋她的背景時才驚訝發覺:這首歌原來已經這麼“古老”。

小城市的故事,黑夜裡最相思,還是和《獅子座》差不多的小聲慢語,而人們往往不覺得,當時我們為難綿羊音的曾軼可,的確就是一個溫聲細語,小聲呢喃的人。

和剛出道的野路子相比,她的創作也開始變得更專業,連《夜車》MV中的造型都是自己的心思,細膩、俏皮、纖弱、綿軟的都是曾軼可,曾軼可的本我就帶有哲學家的獨特。

《流言》,曾軼可的光速成長

有段時間喜歡看曾軼可的專輯名,每張專輯裡都有它的情緒和特色。2011年發行《一隻貓的旅行 Forever 21》,2012年的專輯叫《這小小的葡萄我從來沒吃過》,2013年的專輯是《會飛的賊》、2015年寫了《25歲的晴和雨》。

總覺得,如果曾軼可不寫歌,也可以寫寫小說,這樣一個身體裡,不知道還藏著什麼樣的奇思妙想。

《流言》,曾軼可的光速成長

和《夜車》一樣,曾軼可的很多作品最近突然在網絡app上爆紅,比如其中的代表《有可能的夜晚》。

“讓蠟燭代替所有燈,讓音樂代替話語聲,此時無聲勝有聲。如果要我開口,只能說一句話,讓我成為你的有可能”……

延續剛出道的簡單編曲和歌詞,從人們改口“綿羊音”為“感冒音”開始,曾軼可的形象突然“正面”起來,被黑的歲月不全然無痕跡,但是該紅起來的時候,曾軼可還是那一個。

愛和憎的轉變很快,歌迷也擅長翻臉。人們開始聽《白色秋天》、《騎摩托車的人》《Forever 21》《新的家》,幾乎是一邊倒的聲音:

原來,曾軼可真的是有才華的。原來,曾軼可的歌那麼好聽啊。

《流言》,曾軼可的光速成長

其實,也早有人在多年前便看到了她身上的光芒。

當年比賽時,作為評委的沈黎輝和包小柏針鋒相對,力保曾軼可晉級;

高曉松多次為了曾軼可和網友吵架,他這樣表達對曾軼可音樂才華的欣賞:“關於曾軼可我多次說過:一流詞二流曲三流吉他四流唱,這個沒什麼爭議。爭議是因為好多人聽不懂話且有閱讀障礙,人云亦云跟著起鬨。好在小曾沒當回事,我就更無所謂了,我們自己行裡對她沒有爭議。”

羅永浩為曾軼可聯繫了張瑋瑋、郭龍和周雲蓬等民謠圈高手,重金自費找錄音棚——曾軼可的才華一直都在,可能只是我們的反應慢了一點。

《流言》,曾軼可的光速成長

2019年,曾軼可出道10年了。

去年發表的最新一張專輯裡,宋冬野作為製作人為她製作了《三的顏色》,音樂的質感更加豐富,曾軼可敏感又纖細的內核卻始終不曾變過:”我們相遇時其實就是分開時,我們擁有時就到了失去時。”

新專輯被她取名為《Anti!Yico》,她想要用音樂創作本身來反對過去那個被大眾所塑造出的曾軼可。

其實,過去被貼在身上的許多標籤都已被時間一一撕下,曾經的誤解也在漸漸解除,也許依舊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曾軼可,但能夠在偌大的宇宙中找到寥寥同類,何嘗不已是一種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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