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寂靜的春天 我們戮力同心共戰疫情
——致敬所有奮戰在新冠病毒肺炎疫情防控最前線的人們
鄒河旺
2020年春天，冥冥中似乎早已註定不平凡。在大多數人心底，可以想像原本歡樂的、祥和的、小康的、幸福的一個年頭，應該是讓人聽起來就覺得充滿陽光、滿懷希望的開始……。可是，意料之外，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病毒疫情，一個前所未有的加長版庚子春節，徹底改變了傳統的“年味”， 打亂了我們的生活。平日裡車水馬龍的城市，一改往日的喧囂，突然間變得如此寂靜；曾經人頭攢動的大街小巷，曾經繁華熱鬧的超市商場，變得空空蕩蕩。地鐵、車站和碼頭，人跡罕見，馬路上稀疏的車輛匆匆駛過，零星的行人全都戴著口罩，安靜得只聽見街面上清潔工人掃地時發出的絲絲聲……。傍晚降至，伴隨著夕陽下消失的光影，一切陷入無邊的寂寥。城市華燈初上，依舊燈火通明，然而腳下的街道卻越發的空曠冷清，彷彿一片悽美的丟失了人間煙火的上古之地。
這個春節很多人過得並不舒坦。這些天是四季裡最冷的，不僅僅是因為自然界的寒風、飛雪與凍雨，更緣於人們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極速擴散的擔心與焦慮，緣於多重不利因素的交織疊加。一個九省通衢的交通要塞，一個超千萬人口的城市，一個十四億的龐大基數，一次超大規模的春運遷徙，無不在這場焦灼的白惡化的戰“疫”中推波助瀾、四處發散。眼下，所有的緊迫性、複雜性、棘手性和未知性，都被千萬倍地放大了。面對這場複雜嚴峻的疫情，無論是對國家政治制度和治理體系、治理能力而言，還是對我們黨的社會動員能力和全民參與態度而言，都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考驗。
這個春節，還有很多人比我們過得更加艱難。就在除夕的前一天，武漢封城了，隨後周邊的其他13座城市也陸續封城！之後，各地相繼啟動突發公共衛生事件Ι級應急響應。這恐怕也是湖北人民、武漢人民乃至全國人民有史以來最難熬、亦最難忘的一個春節記憶。這些天，生活在武漢的人們、生活在湖北的人們，正經歷著一場生與死的磨難、苦與痛的煎熬。但是，他們沒有眼淚、沒有抱怨、沒有焦慮、沒有恐慌，這座英雄的城市和英雄的人民正用生命與病魔較量、用行動與死亡抗爭，用剛強的品格和堅強的意志，奮力抒寫著一份沉甸甸的抗疫答卷。
即使現在再怎麼痛苦，也要相信明天一定會比今天更美好。蝸居在家裡的這些天，感覺過了好長好長，多想出去走走、出去看看，但時間仍在新冠病毒的陰霾之下，病毒的陰雲依然席捲著我們深愛著的這片土地。在這段被疫情拉得長長的假期裡，人們不能回家探親，不能出門旅遊，不能與好友聚會，不能正常去上班，不能按時回學校，只好把這漫長的光陰全都一起隔離在家中。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來，又一天一天過去，那些向死而生的期盼的眼神，只能透過冰涼的蔚藍色的玻璃窗欞，守望著這個生病的世界，希望一切能夠儘早地好起來。
最近幾日，網絡上有兩句動人心扉、無比深刻的話語火了。一句“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讓無數人熱淚盈眶、感慨萬千。比起那些逝去的生命，比起那些用生命堅守在戰“疫”一線的人們，眼下的我們還能和家人幸福平安地在一起，這已是多麼的幸運、多麼的奢侈。一句“敬佑生命，救死扶傷，我們將迎難而上！醫者仁心，視死如歸，我們定當捨身前行！”給了無數人無比堅定的信念、信心和信仰。從除夕夜的“最美逆行”開始，軍地各方支援武漢的“白衣戰士”們紛紛出征，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疫”正在湖北、正在武漢、正在全國上下悄然打響，規模前所未有，地域前所未有，努力前所未有。
平日裡，我們總以為來日方長，但卻忘了世事無常，或許無常才是人生的哲學與常態。在這場疫情中，誰也無法預料，哪一次再見，或將是永別。給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日本導演北野武在評論日本“3·11”地震時曾說，“災難並不是死了兩萬人這一件事，而是死了一個人這件事，發生了兩萬次”。同樣的，生命只在一呼一吸之間，這場疫情便無情地吞噬了數以千計無辜的生命，還有數以萬計的持續被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剩下的還有更多的疑似病例，以及被居家隔離的人們，正經歷著漫長的守候與等待，正默默地承受著未知的生離和死別。或許在大疫面前從來都是眾生平等的，病魔來襲，既無關身份和地位，也不論尊卑與貧富，在這些生病或死去的人當中，有兩腿泥巴、一臉滄桑的農民，有無論生死、不計報酬的醫生，有教書育人的老師，有守土盡責的幹部，有無私無畏的黨員，還有年過七旬的老人，以及新生的嬰兒。
現實不是烏托邦，生活亦不是理想國。人類在災難面前，真的像螻蟻一樣，一場病毒與瘟疫的降臨，就這樣輕易帶走了許多無辜的生命，又輕易帶來了多少不忍目睹的人間悲劇。在大自然面前，人類是多麼的渺小脆弱，卻又是多麼的頑強不屈啊！李文亮醫生走了、梁武東醫生走了、王獻良主任走了、段正澄教授走了、林正斌教授走了、紅凌教授走了，水寨村的黃漢明書記走了，武漢市中心醫院門口小賣部的老闆林軍走了，華南市場海鮮店的老闆熊一軍也走了……，還有那些我們未曾謀面、素不相識的寶貴生命，在這些陰霾的日子裡，就這樣匆匆地走了，甚至沒來得及與親人見上最後一面，沒來得及說上一句溫馨的告別話語。這麼多前些日子還好好的家庭，轉眼就支離破碎，轉眼就陰陽兩隔，還有剩下的活著的倖免於難的我們，依然拼盡全力地與這萬惡至極的病魔廝殺著、抗爭著。
每當清晨從深夜的無眠中醒來，拿起手機看到那些不斷攀升的數據、不斷上升的曲線，還有一批又一批不斷前往湖北、前往武漢支援的白衣衛士們，心情總是久久無法平靜。在這片被新冠肺炎疫情持續感染著的、我無比深愛著的祖國大地上，每一個地名、每一串數字、每一塊血染的紅色，無時無刻不牽動著自己的心。“若有戰，召必回，戰必勝”，多麼鏗鏘有力且堅定自信的聲音啊！在眼下這些看似平靜似水卻危機四伏的日子裡，多少英雄的人們正為戰勝這場白色的瘟疫慷慨赴難，為這人世間長久的幸福與安寧奉獻著、付出著、犧牲著，用醫者仁心的大愛，續寫著救死扶傷的神聖詩篇。
每當深夜再次來臨之時，我最關切的還是那些身在一線近距離接觸感染患者的醫生，以及那些身患新冠肺炎躺在病床上的人們，關心他們所經歷的一切感受，因為那些全部的緊張、恐懼、擔憂和堅強、努力、信念，都源於並指向這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這些日子，我的內心總是揪著的隱隱作痛，以前從未有過這般複合雜糅的情緒，從未有過這般熱淚盈眶與感動，只因為那些在非常時期、危急時刻，奮不顧身、全力以赴、用生命拯救生命的醫護人員，氣壯山河、撼天動地……。他們根植於心的那份純粹與善良，在這場戰“疫”中時刻傳遞著關愛、傳遞著信心、傳遞著力量，溫暖著、激勵著我們，成了災難中人們得以寬慰與安心的“脊樑”；他們穿著防護服拖著疲憊的身軀忙碌的身影，以及脫下口罩和護目鏡時，那一張張變形的臉頰、一雙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瞬間便定格成了人世間最美麗、最動人、最可敬的面容。此刻，你聽見了嗎，那些守護著並帶給病人春天般生的希望的天使，正譜寫著一曲曲動人的讚歌……。
都說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在這場與病魔殊死搏鬥的戰“疫”中，沒有上帝的庇佑，沒有神靈的加持，沒有從天而降的英雄；只有主動請纓的戰士，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只有一腔熱血的本能，只有勇往直前的召喚，只有希波克拉底的一切誓言。那些奮戰在抗疫一線的人們，是勇敢的“逆行者”，更是堅定“前行者”，他們是敢與死神拼命的醫護工作者，是四面八方前來支援疫區的醫療隊，是加緊研究藥物的科研人員，是年過八旬的無雙國士，是豆蔻青春的白衣天使，是海陸空戎馬倥傯的戰士，是巡邏值守的公安幹警，是一心為民的基層幹部，是傳遞戰報的新聞記者，是奔波忙碌的快遞小哥，是生產一線的企業員工，是辛勤勞動的環衛工人，是捐款捐物的愛心人士，是夜以繼日堅守與奉獻在各行各業的人們……。他們也是父母、是愛人、是兒女、是朋友、是親人，他們為“大家” 舍“小家”，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化身為“白衣戰士”，默默地守護著和平年代中華大地上這萬家燈火，為身後的億萬同胞築起堅強的防護堡壘，為疫情防控提供有力的保障支撐。這人世間最可愛的人們啊，因為有您，那些平日裡再平凡不過的平凡也因此而變得不再平凡。
近段時間，如果別人與你談及澳大利亞的山火、東非的蝗災、美國的流感、尼日利亞的怪病等等，也許大家都會覺得這一切距離自己很遙遠，但這次發生在武漢而後蔓延至全國的新冠肺炎，則與我們每一個人息息相關。山川異域，風月同天，這是一場關乎人民的戰“疫”，一場關乎生命與健康的鬥爭，一場沒有旁觀者的全民行動，作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沒有誰能獨善其身，也沒有誰能置身事外，我們每一個人都與這場戰“疫”休慼相關，都與武漢的人民血脈相連，都與自己深愛的祖國命運與共。在這與時間和生命爭分奪秒的戰場上，我們必須患難與共、同心協力，和病魔搶時間、同死神博命運。
積力之所舉則無不勝，眾智之所為則無不成。面對眼前“看不見的敵人”，我們沒有退路可尋、沒有條件可講、沒有折扣可打，我們需要黨和政府全力應對，需要廣大醫護人員的英勇奮戰，需要科研院所的攻堅克難，需要方艙醫院的迅速籌建，需要“火神山”“雷神山”建設者們夜以繼日的揮汗如雨，更需要每一名中華兒女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參與到這場戰“疫”中來，用真心、用溫情、用堅守、用行動，合力守護我們的家園。讓我們有一份光、發一份熱，將無數的微光匯成漫天的星芒，將漫天的繁星鑄成“火雷噬嗑”般不可戰勝的力量，築起全國人民聯防聯控、群防群治的嚴密防線。
面對當下這場疫情，我們每一個人的防範都很重要，每一個人的自救都很關鍵；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抗擊疫情的鐵血戰士，都是消滅病毒的有效“疫苗”，都是堅不可摧的萬里“長城”。在這艱難之際，在這寂靜的春天的世界裡，如果我們無法做的更多，那就請安靜地宅在家裡，當一個平凡且善良的人，少外出、不聚會，別讓關心我們的人擔心，沉靜溫煦，健康努力，照顧好老人、孩子和自己，包括睡眠、飲食、情緒和心理；讓“逆行者”少一些壓力、給堅守者多一份支持，為前方的勇士加油點贊，以“靜心”和“靜態”，致敬那些堅守的、“逆行”的英雄們，亦是為抗擊這場災難作出的另一種奉獻和努力。
惟其艱難，才更顯勇毅；惟其篤行，才彌足珍貴。難忘這些天的一路逆襲、一路堅守、一路奮戰，在眾志成城的艱苦努力下，疫情形勢出現了積極變化，防控工作正在取得積極成效。回首走過的這段交織著悲傷和鼓勵、淚水和希望、艱辛與奮進的日子，面對疫情，黨和政府始終與湖北人民心連心、同呼吸、共命運；全國各族人民始終和湖北人民同舟共濟、站在一起，19個省份“一對一”對口支援湖北各地市，隊伍一撥接著一撥直奔“天河”，物資一批接著一批運抵“江城”，抗擊疫情急需的人力、財力、物力源源不斷地向疫區匯聚，彰顯與釋放出的是中華兒女無窮的向心力、凝聚力、戰鬥力。
在戰“疫”的神州大地，有一顆心，叫萬眾一心；有一座城，叫眾志成城！習近平總書記講“面對形勢嚴峻的疫情，信心是最寶貴的生命”。當前，戰“疫”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口、最吃勁的時候，在這場沉痛的災難和巨大的危機面前，統籌做好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既是一次大戰，也是一次大考。雖然代價和犧牲已不可避免，但我們始終堅信，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只要全國各族人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抱定必勝的信念，共同凝聚起戰“疫”的磅礴偉力，忠誠赤誠、黨性血性、苦幹實幹、落細落實，就一定能夠打贏這場疫情防控的人民戰爭、總體戰、阻擊戰。
這些天，有人說疫情像一面鏡子，盡顯人性的善惡美醜。而我想說的是，每一場災難都是一場愛的教育。雖然，昨日無法再重啟，逝去的人不能再回來，但捱過這場疫情的我們，決不能再一次忘記曾經和正在歷經的苦難，等到艱難時刻過去，請一定重塑我們內心的善良與本真，一定重新審視對待自然與萬物的態度，一定倍加珍視人類自身的健康與生命。如果真的做到了，相信我們一定可以遇見比現在比未來更好的自己。
在這段特殊的假期裡，在這段飛逝的時光、漫長的期待裡，人們終於盼來了二月的春風，我念想著那些河畔的楊柳一定長出了嫩綠的新芽，溪邊的桃樹也開出了粉紅的小花……。
又是一個清晨，當我寫完這篇文字的那一刻，溫暖明媚的陽光照進千家萬戶，灑滿整個大地，一切都在復甦，一切都在好轉。相信，你要的時間都會給你，讓我們一起，等待武漢這座城市的痊癒。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相信，只要心中有愛，便是詩意的棲居。願抗疫勝利的你活得健康、活得自由、活得精彩；願災難過後的人間，春滿大地、山河無恙、人事皆安……。
（作者單位：四川省應急管理廳）
鄒河旺，筆名紙舟，1988年生於四川海螺溝。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作家協會會員，供職於四川省應急管理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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