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精絕古城:大山裡的古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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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在十幾米外的另一棵大樹上對我喊:“老胡同志,你放心去吧!革命事業有你不多,沒你不少,你到了那邊好好學習革命理論啊!聽說他們總吃土豆燉牛肉,你吃得習慣嗎?”

我回答道:“咱幹革命的什麼時候挑過食?小胖同志,革命的小車不倒,你只管往前推啊!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天下剩餘的那三分之二受苦大眾,都要靠你們去解放了,我就天天吃土豆燒牛肉去了!燕子急得哭了出來:“這都啥時候了,你們倆還有閒心扯犢子,趕快想點辦法啊!”

正當我們無計可施之時,人熊卻不再用身體撞擊大樹了,它停了下來,坐在地上呼呼喘粗氣。原來人熊流了很多血,又不停地折騰,雖然蠻力驚人,但也有用盡的時候,這回它從狂暴中冷靜了下來,學了個乖,以逸待勞,坐在樹下跟我們耗上了。

果子黃也見識了人熊的厲害,不敢再靠近人熊撕咬,遠遠地蹲在一邊,它也很餓,但是出於對主人的忠誠,不肯自己去找吃的。燕子心疼自己的狗,吹個口哨讓栗子黃自己去找東西吃,栗子黃這才離開。三個人趴在樹上商議對策,但是思前想後,實在是沒什麼可行的辦法。現在下樹硬拼,手中只有老式火槍,無疑自尋死路,村裡的大部分人都不在,也別想指望有人來救援。為了不掉下樹去,我們只好各自用褲帶把身體牢牢縛在樹幹上,看看最後誰能耗過誰吧。

鬼吹燈之精絕古城:大山裡的古墓(完)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僵局,這種情況對在樹上的三個人最為不利。剛才一番驚心動魄的人熊搏鬥,已經耗盡了我們的力氣,現在已經快到晚上了,三人都是兩天一夜沒有閤眼,白天只吃了幾個棒子麵餅子,又餓又困,怕是到不了明天早晨,就得餓昏過去掉下大樹。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主席的詩句:“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不過山下沒有旌旗在望,只有人熊守候。就這麼胡思亂想的,不知不覺中我昏昏沉沉地趴在樹幹上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胃中飢餓難耐,一陣陣地發疼,就醒了過來,只見天空繁星密佈,殘月如鉤,已經到了深夜時分,整個森林中都靜悄悄的,藉著月光一看,樹下的人熊已經不在了,不知它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樹枝濃密,我看不清燕子和胖子還在不在樹上,就放開喉嚨大喊:“燕子!小胖!你們還在樹上嗎?”

連問了幾遍,喊聲在夜的山谷間迴盪,那二人卻沒有半點回應。我雖然膽大,但是一想到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獨自在原始森林之中,不禁有些發毛,心想這兩個傢伙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把我忘了,走的時候竟然不叫我。

我在樹上又喊了兩聲,還是沒有動靜。我焦躁起來,環顧四周,發現前面不遠有一片燈火閃爍的地方,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有人居住。他們兩個是不是也看到燈光,到那邊找人去了?黑夜之中辨不清東南西北,只聽水流轟鳴,舉頭找準了北極星的方位,看來那片燈光應該是來自牛心山方向。我從樹上溜了下來,深一腳淺腳地向那片燈火走去。

我開始幻想那片燈光的主人是住在山裡的老獵人,長著白鬍子,很慈祥、熱情而又好客,看到我這樣在森林中迷路的知識青年,一定會熱情款待,先給我衝杯熱茶,再烤只鹿腿來給我吃“我越想肚子越餓,用衣袖抹了抹嘴角流出來的口水。

邊想吃的邊走,很快就到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前,山洞深處燈火輝煌很奇怪,剛才明明看著那些燈光不遠,這時卻又變成在山洞深處了,莫不是我餓得眼花了?

我在幻想中的烤鹿肉的巨大誘惑下走進了山洞,三步並作兩步行到了漆黑陰暗而又漫長的山洞盡頭,發現山腹中空間廣大,眼前豁然開朗忽見對面有五六個年輕女孩正在有說有笑地並肩行走,現在分明是夏天,她們卻穿著者華的皮裘,式樣古典,似乎不是今人服飾。只有其中一個身穿應季的藍色卡其布服裝,她頭上紮了兩個麻花辮子,肩上斜揹著個印有“為人民服務”字樣的軍綠帆布持包,咦,這不正是田曉萌嗎?

鬼吹燈之精絕古城:大山裡的古墓(完)

沒錯,絕對是田曉萌。她是蘇州來的知青,我和胖子是福建的,雖說大家都是南方人,但是彼此並不算太熟。主要是因為我和胖子太淘總惹禍,一般老實文靜的姑娘們也不敢親近我們兩個。爭不過在這奇怪的山洞中見到熟人,心裡多多少少就有了底。我緊走步對田曉萌喊道:“小田,你怎麼跑這來了?有吃的東西嗎?"

田曉萌扭頭一看是我,就朝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走近。我走了過去對她說:“你在這玩得倒痛快了,我們為了找你差點讓人熊給吃了。這是什麼地方啊?你有什麼吃的東西沒有?我餓得都前胸貼後背了。”

田曉萌說:“太對不起了,都是我不好,我進喇嘛溝採藥迷了路,被這幾位好心的姐姐救了。她們這一會兒還要演皮影戲,你來得正好,咱們一起看了再回去。”隨即給我引見了她身邊的幾個年輕女子。她們說話都是當地口音,談吐很有禮貌,還給我拿了一些鹿肉乾吃,招呼我一起去看戲。

我跟著她們向裡面走去,只見廣大的山洞正中有座城,樓閣壯麗,燈火通明,四周各種古玩玉器堆積如山。在城門前搭建好了紙燈白布,後邊坐了十幾個司掌鑼鼓嗩吶的樂師,前面設有一張古色古香的長桌,桌上的茶器茗盞全都十分精美,另有一個紅色大瑪瑙托盤中堆滿了瓜果點心。

桌前設有三張椅子,先前那幾名身穿貂裘的女子請我和田曉萌分別坐在左右,居中的椅子虛設,似乎尚有一位重要人物要來。田曉萌見只有三個座位,其餘的人都站在後邊,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想要推辭。我又累又餓,也顧不上客套了,反正人民的江山人民坐,既然有座位,誰坐不一樣,於是大咧咧地坐了,抓起面前的食物就吃。

可能是餓得狠了,食物雖然精美,卻沒半分滋味,吃起來都如同嚼蠟一般。我吃了幾口,越想越是覺得古怪。這時有兩個少女攙扶著一個衣著華貴、白髮龍鍾的老太太從大門中走出,坐到中央的位子上。

我和田曉萌都站起來向主人問好。見了那老太太的樣子,我心中更覺得怪異:現在這都什麼年月了,怎麼還有地主婆?老太太沖我們倆點了點頭,就居中坐下,一言不發地等著看戲。身後站立服侍的年輕女子一拍手,戲班子裡的樂師、傀儡師聽見號令,一齊賣力演出。皮影戲起源於漢唐時期,又名“燈影戲”,是一門在民間很受歡迎的藝術,以驢皮鏤刻出戲文中的人物動物,由藝人在白幕之後伴著鑼鼓器樂的點子唱詞操縱,發展至今已有不下數百出的整套戲目。

不過這種藝術形式在“文化大革命”中自然受到波及,被批判為宣揚才子佳人帝王將相的大毒草,哪裡還有人敢再演繹。我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在此得以一見,在那個文化生活為零的時代裡,真是太吸引人了。我光顧著看戲,完全忘了其他的事情。

皮影戲所演的各出大戲都是極精彩的劇目,先演了一出《太宗夢遊廣寒宮》,又開始演《狄青夜奪崑崙關》。戲臺上刀光劍影,兵來將往,精彩紛呈,再加上鼓樂催動起來,令觀者不由得連聲喝彩。我看得心旌神搖,口中乾渴,就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喝水,無意間看了身旁的老太太一眼,只見她也正自看得眉開眼笑邊看邊取桌上的果脯點心食用,咀嚼食物的樣子十分古怪,兩腮鼓動如同老猿猴,一嘬一嘬的。

我奶奶年老之後也沒有牙,但是吃東西絕不是這樣子啊,這老太太是人是猴?心中一亂,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茶杯這一摔破了不要緊,那老太太的腦袋也隨之掉在了地上,她的人頭還盯著皮影戲觀看,口中兀自咀嚼不休。

鬼吹燈之精絕古城:大山裡的古墓(完)

老太太手下的侍女急忙趕到近前,把她的人頭恭恭敬敬地捧了起來給她安到身子上。我心中大驚,一把拉起田曉萌就向山洞外邊跑,在一片漆黑之中跌跌撞撞地衝出了山洞,耳中聽得轟隆巨響不絕,大地不停地震動,身後的山洞閉合成一塊巨大的石壁,倘若再晚出來半分鐘,就不免被活活夾死在山壁之中。

外邊天色已經大亮,我拉著田曉萌跑到山下的溪邊,忽然覺得肚中奇痛無比,疼得額頭直冒冷汗,不禁蹲下身去。記得聽我祖父講過鬼請人吃東西的故事,鬼怪們用石頭、青蛙、蛆蟲變作美食騙人吃喝,不知我剛才吃的是什麼鬼東西,越想越噁心,忍不住大口嘔吐。

痛苦中依稀見前邊走來兩個人,前邊的那個姑娘有些眼熟,原來是燕子。我見到她才感到安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那天燕子和胖子一直在樹上待到天亮,樹下的人熊失血過多已經死了。他倆到處都找不見我的蹤影,最後在河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我和田曉萌我這三天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發了四十幾度的高燒,胖子跑了百十里地的山路請來縣裡的醫生給我治病。我體格健壯,總算是醒了過來,而田曉萌始終沒有意識,只好通知她的親屬把她接回家去治療了,至於後來她怎麼樣了,我們都不太清楚。

我把我的遭遇和燕子的爹講了,他告訴我說,山裡有個傳說,那位太后死的時候,活埋了很多民間諸班雜耍的藝人作陪葬。昔日裡,有些人就曾經在牛心山見過和我所見過的相同的情景。不過這些事在我的記憶中模模糊糊,有時候我自己都不太敢確定真的發生過,大概只是做了一場夢吧。

我的知青生活只過了大半年,但是給我留下的回憶終身都不會磨滅。一九六九年春節輪到我回家探親,我的命運又發生了一次巨大的轉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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