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60年代末,一位名叫利福德·蓋爾茨的美國人類文化學家,曾在爪哇島生活過。這位學者,無心觀賞島上美景,只潛心研究當地的農耕生活。他眼中看到的都是犁耙收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原生態農業在維持著田園景色的同時,長期停留在一種簡單重複、沒有進步的輪迴狀態。這位學者把這種現象冠名為
“內卷化”。此後,這一概念便被廣泛應用到了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及其他學術研究中。“內卷化”作為一個學術概念,意指一個社會或組織既無突變式的發展,也無漸進式的增長,長期以來,只是在一個簡單層次上自我重複。
最典型的“內卷化”過程就是加班文化。
最初大家的工作時間都是8個小時,誰想脫穎而出就需要在這8個小時裡提高效率。此時,整個職場生態是以高效為導向的。
後來,有人為了提升業績開始加班,於是在短時期內個人業績會有顯著提升,於是此人獲得領導的青眼,實現了投入產出的平衡。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班,加的越來越晚,甚至加出了996的福報模式,但是長此以往,效率提升卻並不明顯,甚至出現了穩步不前的情況。
此時的職場生態是以時間為導向,是一個不斷內耗的過程。
01 從7:40的鬧鐘開始的一天
我在每天睡覺前會設很多鬧鐘,第一個鬧鐘是7:40,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在第一個鬧鐘響起時就會起床。
只是我默認新的一天是從7:40開啟而已。更何況,清晨的鬧鐘對我而言無異於“喪鐘”。
起床➡️洗漱➡️換衣服,這個過程所花費的時間在最近2年裡被我不斷壓縮,目前來說我只需要15分鐘就可以完成這個流程。
提升效率的結果,是我可以多睡半個小時。我不知道半個小時對於大多數人意味著什麼,但是對於我而言,這半個小時,是救命的黃金時間,它決定了我這一天的情緒是委屈還是喜悅。
打車,步行還是坐地鐵?當然是打車。因為足夠快,另外在車上的時間可以讓我把氣墊和口紅“糊”在臉上。
就這樣,擠出來的時間,並沒有帶來實際的產出。
02 沒有早晨的人
我是個沒有早晨的人,相信你也是。
很久之前,大人們8點準時上班,孩子們8點要開始上課,所以大家可以看到6點的太陽,聽到早間新聞,吃得上大清早從油鍋裡剛撈出來的油條。
看得見早晨太陽的人,總歸能夠觸碰到生活的溫度。
而現在的我,感受不到早晨的新鮮與朝氣,只有早晨的匆忙與驚慌——怕沒有被鬧鐘叫醒,怕遲到,怕堵車,怕加急消息......
當一天的劃分不再是早上、下午、晚上,而是中午,下午,深夜,我們就不再擁有生活,只是為了生存而存活。
03 循環往復的下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下午反而成了我最高產的時刻。
摸不清的方向,改不完的方案,受不住的批評,擰不過的大腿。我不是玻璃心,卻越來越玻璃心。
不想被指責,不想被比較,但是卻很難把事情做好。
每個下午,我都在自我掙扎中艱難度過,靈魂裡的哲人在每個下午掙脫束縛,從骨髓的縫隙裡漂泊而出,她問你為何存在於世上,要你做個有價值的人。
什麼是價值?做你想做的事才有價值,做你不想做的事只剩下價錢。
04 難寐的夜裡是胡思亂想
失眠是件很煩的事。身體疲憊到了極點,意識卻清醒著,它在幫你一遍遍的演繹已經過去的今天,預設還未到來的明天。
沒有人會因為睡不著而快樂的。
聽過很多失眠的理由,有人怕相戀多年的男友變心而整夜不安,有人擔憂明天是否可以找到合適的工作,有人對未知的明天帶著深深的恐懼,有人因為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心懷鬼胎......
因為厭惡明天,所以格外留戀今天。
我的睡眠時間固定在凌晨,在昨天與今天的交界線上,在過去與未來的相遇點。我期待會有什麼在凌晨發生,然而除了樓下悽慘的貓叫春,什麼都沒有。
今夜依舊是平凡的一夜,沒有靈光乍現的靈感,也沒有從天而降的驚喜。
我的一天,通過壓縮睡覺時間是在慢慢變長,這樣的長度延伸,卻只是只是在一個簡單層次上自我重複。
如果當初知道人長大會變成社畜,當初就不下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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