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這座灰濛濛的城市，我的看法是：我既可以生活在這裡，也可以生活在別處；可以生活在眼前這座水泥城裡，走在水泥的大道上，呼吸著塵霧；也可以生活在一座石頭城裡，走在一條龜背似得石頭大街上，呼吸著路邊的紫丁香。在我眼前的，既可以是這層白內障似的、磨砂燈泡似的空氣，也可以是黑色透明的、像鬼火一樣流動著的空氣。人可以邁開腿走路，也可以乘風而去。
世界上之所以會有無主的東西，就是因為有人失去了記憶。
此時的寂寞不再像一種曖昧的癲狂，而是變成了體內的刺痛。
所謂的努力，就是忘記了自己在幹什麼，只顧去做。
總而言之，黎明就是個恐怖的時分，除非徹夜未眠，你可能此時發現了自己失掉了過去，失掉了身體，或者發現自己像一條跳上案板等待宰割的魚。
我最不懂的就是：哪些事情可以當真，哪些事不能當真。
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個人在改變中，也會有反覆。
亞里士多德說：謊言自有理由，真實則無緣無故。
上坡和下坡是同一條路，善惡同體；上坡路反過來就是下坡路，善反過來就是惡。
每個女孩都有弱點，當男人不知道這個弱點時，她才是最安全的？但假如她的弱點為男人所知，必是因為另一個女人的出賣。
同樣一件事，在我看來叫做死，在你看來叫做殺。
很多地方可以改變，但有一點不能變，不能改變的地方就是最本質的地方。
因為女人給自己的愛人說理，層次已經很低。假如說贏了，層次就會更低，既然如此，就不如不說理。
假如一個身體年輕、清新、質地堅實，那就只需要觸摸。只有當它變軟時，才需要深入它的內部。
所謂的真實，就是這樣令人無可奈何的庸俗。
一個人只擁有此生此世是不夠的，他還應該擁有詩意的世界。
一切都在無可奈何的走向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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