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的開頭先講一個小時候聽過的小故事:《斷臂的乞丐和富人》
一個乞丐去到一所別墅乞討,
富人沒有給他錢,
而是指了指在前院的一堆的磚頭
富人讓乞丐搬到後院
然後去乞丐說:
“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只有一個胳膊”
然後
富人沒有說話
用他自己僅有的一個手開始搬磚頭……
乞丐愣住……
坐火車來到香港出差,
從紅磡下了火車轉地鐵到了葵芳,下了地鐵,走在地下通道里…
挺多帥哥美女在派傳單,快餐,健身,育兒等等都有…
雖然拒絕了美女的派單,還是沒忍住多瞄了兩眼……小編還是有點小色噠。
被拒絕的她有點小失望,
小姐姐的確很美,但小編真不需要你推薦的“育兒”活動呀,
真是報歉了。
心安理得的走過去。
這地下通道真有點長,走過的童鞋們都知道……
走到一段,快上地面,
我看到了他,
一個雙手都斷了的青年,用右腳在寫毛筆字……
準確地說,是在乞討或者是寫字賣藝,
路人匆匆走過,沒人正眼瞧他……
這炎炎夏日裡,
他時而擺弄著白紙,
時而又舞弄墨汁和毛筆……
在我看來,
那是他無聊打發時間,或者為吸引行人,又不好意思放聲叫賣吧?
心裡微微一沉,
在香港,這長長的地下通道,
看過了帥哥大白腿美女派單員,再看到這個衣衫襤褸的斷手青年,
對比實在有點強烈。
我斜眼瞄了幾眼,匆匆地走了過去,
給自己幾個理由:
“身上的閒錢實在不多了,省點用吧,等會看情況再說吧……”
“趕著回公司呢,一會下來看到他如果還在,再考慮吧……”
……
總之,我就這樣走過去了……
回到公司,處理了些小事情,輕鬆又到了午飯時間(下午有重要會議)
於是我晃悠下樓,準備買點水或牛奶來喝。不準備吃午飯了,懲罰自己工作上失誤。(小編是處女座,對已很嚴苛的那種,時不時體罰一下自己)
走過地下通道,
又看到了他,
原來的位置、簡陋的裝備、低著頭,反覆擺弄著身邊的東西……
這時才意識到,就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完完全全被我忘掉了……
遠遠地,看到一個路人,把個硬幣扔到了他面前的布袋裡,
他抬頭看了一眼,默默地接受了……
“人的尊嚴有時就是如此的卑微?”
“何以有的人的生存,任由別人踐踏卻只能忍受?……”
我默默地走過,看了看他布袋裡的硬幣,早上沒有,現在已有幾個了……
這時我有了一個想法:讓他幫寫幾個字,
“中午不能吃午飯,就把午飯錢用來寫字吧,40元正好4個字”
50元買了一支礦泉水,餘下兩張20一個硬幣共41元,開始往回走。
邊走邊考慮 買不買那地攤青年的字,
沒人理他,自己去理他會不會有點另類?
轉念一想,
”如果我買他的字,可能是他今天的大生意呢?!……“
”午飯錢本來要吃掉的,現在用來幫人是一件好事呀“
……
最終,鼓起勇氣上前和他搭話,
我用粵語問道“寫一個字要幾錢?”
他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我……
聾的?我想
他揮了揮右邊的斷臂,臉上似有某種不悅,他問道:
“什麼?”
普通話?普通話……
我一愣,心裡有種不知怎樣的滋味,
是啊,哪個香港人願意這樣來謀生活呢?
我轉用普通話“一個字多少錢?”
“隨意!” 還是那樣的表情,
不過這次,
我對這表情有了新的理解:
這也許不是不悅,而是掩藏心裡的自卑或者某種情感吧……
“我想10元錢幫我寫4個字” 小緊張說話都說得有點語誤,
急忙解釋到“10元一個”
也不知道他聽清了沒或者我說明白了沒有……
他問是哪幾個字,
我說”莊影難逃,莊稼的莊,影子的影,難過的難,逃跑的逃“
不知道是文化水平不夠,還是沒聽清,他看著我
我一時也找不到紙筆,有點侷促……
當然也是不想拿他髒髒的腳趾拿過的筆 (不是鄙視,因為前面說過,小編是處女座,小潔癖的那種)
他可能也看出來了我的想法,小聲地對我說”你可以手機打出來“
我一驚,自己怎麼沒想到,得到解脫似地在手機百度輸入”莊影難逃“4個字給他看
他看完後,工工整整地在備好的小紙上試寫,然後問我是不是這幾個字。
我點點頭,字真比我寫得好多了……
他一條不紊地用左腳從左後方一疊紙中取出一張大點的紙,摺好,平均分成四格。
用右腳趾打開墨汁瓶的蓋子,把墨汁倒在一小碟子裡,
沾上墨水,他穩穩地,
寫上了鐵鉤銀劃的幾個字,
”莊影難逃“
寫完後
他抬頭看了看我,又低下頭去,
寫得還不錯。(看了沒一會,我就找到不大滿意的地方,處女座就是吹毛求疵)
但我明白,自已就是個處女座,
我微笑地說,”挺好的,謝謝你! “
從錢包拿出準備好的兩張20,放在他的布袋裡,
他低著頭,明顯地愣了一下,
然後抬頭對我真心地笑了,
是的,
真心的笑了,
看得出,那是一種帶著幸福的微笑……
他歡喜地說:
”謝謝“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寫得挺好的“
拿起那幅字,我快步地走出了地下的通道。
我發現,
他的微笑,有一種我不能承受的力量。
走到外面,一大滴水掉到紙面上,
原來下雨了,
我竟然很怕這張薄薄的紙會被打溼,
那是好不容易得來的信念,
堅強地面對自己命運……
面對生活的無所畏懼的抗爭……
急忙輕輕地摺好,護在胸前,快步向公司的大廈走去……
開了一下午的會,終於解脫了,
我又走到了這地下通道,
偷偷斜眼看了看那個青年
仍然是低著頭擺弄著他的筆墨和紙,不看路人,當然也沒看到我……
布袋裡還餘下幾個硬幣
兩張20元不見了……
我不停步地走了過去,就像最初經過的時候……
想像著背後的他抬起頭,看到了走過的我
他微笑了
而我的心卻哭了……
揣著那餘下的明晃晃的1元硬幣,
我走在了自己的路途上……
謹以此文,
獻給所有努力拼搏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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