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便是晴天!

臨近傍晚十分,夕陽斜射進了窗,翻身從床上爬起來走出去看了一眼久違的陽光,已不記得上次你出現是何時,或半月有餘,才知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天。連續的陰雨天,大霧瀰漫,隨之而來的是壓抑的心情,而這時的陽光像那深閨中少女一樣嬌滴滴的若隱若現;又仿若花信年華的女子美若天仙。不管怎樣,突然出現的太陽怎麼也趕不上你給的溫暖!

難得有太陽,隨手洗了今早換下的衣服,就在手觸水的霎那間,一陣冰涼瞬間傳遍全身,才知這已是冬天。這時候想起了年初說的“你若懂我,會在這個冬天”。從這裡開始,思緒混亂,在不停的穿梭,穿越了過去,又飛躍了現在。

晚飯後,漫步在山谷裡,開始一天的工作之旅,此時夕陽已西下,山上霧氣濛濛,漸漸的蓋過山頭,開始向山谷瀰漫;路旁有一條從山上淌下來的小溪,雖然上游有煤礦,在人們精心照料下小溪依然清澈見底;調皮的溪水就像兒時玩捉迷藏一樣,時而穿過亂石塊消失在我的面前,時而又把下游的石頭擁抱在懷裡,若隱若現。已在不知不覺中到了煤場,這是煤礦的出煤口所在地,也是我一天工作開始和結束的地方,每天數十車煤從這裡運出去。高高的藍色大棚下黑壓壓的井口,高高的選煤設備,黑漆漆的煤炭被皮帶機從地下運送到地面,不遠處幾個中年婦女坐在大矸石堆上等著為裝好煤的車輛蓋篷布,而我這個穿著白色外套戴著眼鏡的斯文人在這裡就像外星人一樣,當走到煤場的中央時候好像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讓我渾身不自在。在這裡選煤機械發出轟隆隆的巨響、裝載機發出的轟鳴聲、汽車的鳴笛聲以及各種形形色色的人說話聲相互交織在一起,彷彿那失落的青年在山谷發出的吶喊之聲在迴盪,激情的血液在燃燒;又似你那優美的歌聲在我耳邊迴響;又若你那甜美的聲音在呼喊我的名字……

夜幕降臨,在各種燈光的照射下,大棚裡跟白天一樣明亮,亮到想讓人看清天空中飄著的塵埃,好似想讓我數清天空漂浮著的煤顆粒。繞過黑壓壓的井口,到了半山腰,這裡有一棟尚未建完的鄉村兩層別墅矗立在公路邊,又像故意廢棄的一樣,在路的另外一邊堆滿了建築垃圾、堆滿了像不久以前從地下掏出來的渣土。渣土堆上原本稀有的野草告訴我它也才到這裡不久,這一切在這個冬天顯得這個地方很荒涼,又或告訴路人這裡曾經也很荒涼。走上渣土堆找了一塊經過長時間的雨淋看起來很乾淨的石頭坐下,坐在這裡可以俯視整個山谷,近處的藍色大棚,明晃晃的路燈,遠處的山谷看不到盡頭,於是自然而然的就從兜裡掏出手機拍下了眼前的一切,無論怎樣努力卻也拍不出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就在這個時候山谷裡已經塞滿了霧氣,遠處的天空燒起了晚霞,天空與大地相互交映。轉身回望,發現山體滑坡留下的痕跡,看起來就像發生在剛剛過去的這個夏天,山上滾落的石頭散落於地,這或許是大山對掏空心發出的不滿,又或許是大自然對世人的一個警告或者暗示。

走下渣土堆已是天黑之後,仰望星空卻不見星星,也不見月亮;沿著山谷裡的運煤公路走啊走,好像要去哪裡,又不知道去何處,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偶爾有一輛摩托車載著三兩人極速而過,慢慢的消失在黑夜裡;又或是運煤車呼嘯而過,然後又消失在山谷裡。等到一切都靜下來的時候,細細的流水聲迴盪在十八連山大箐裡,不遠處飛起的螢火蟲照亮了腳下的路,似乎引領著我該回去了。

走在回來的路上,酷似走在大學的校園裡,然不平坦的路把我從夢裡帶回來現實。對,那只是一場夢,夢裡憶起過去的一年,想起了你我的點點滴滴,想起了這一年多來的等待、徘徊,也憶起了大學裡的那些幸福日子,所有的一切就像剛剛發生的一樣歷歷在目!…………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拿出手機不停的翻看曾經的聊天記錄,不停的刷新空間,手機放下又拿起,不止一次的重複,最後沉默……

在沉默中睡去,只有那句話在不停的浮現在腦海裡:安好,便是晴天!

安好,便是晴天!

甲午年閏九月廿八

  1. 2014年11月20日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