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人曾認真考慮過這樣的場景,在規劃的一段境外出遊的時光裡,在從大學時期保持至今已有13年的板寸頭上,戴上一頂韓版蓬鬆遞針自然棕色的假髮套,耳朵裡塞入循環著Eason Chan的歌曲《浮誇》,然後在旅遊目的地的地標前拍幾張雙手插兜的照片,上傳至微信朋友圈,附上“不夠爆炸怎麼會有話題”或者“世界那麼大,我也來看看”之類的文字……
今年的“雙十一”話題很多,其中有一個十分扎心且登上了微博熱搜的前三名。根據2019天貓發言人微博公佈的雙十一假髮套成交數據顯示,在所有購買假髮套的人群中,90後是本屆雙11最“禿”的群體,以42.41%的比率成為假髮套購買主力軍,跟隨其後的是80後(佔比25.88%)、70後(佔比14.28%)、00後(佔比8.36%),本應是假髮套需求主角的60後佔比7.04%,屈居第五……
針對這組數據,眾多網友表示扎心。這種心情與感受,可能源於現實中的生活壓力大,總是感覺“太南了”,有種未老先禿的“趕腳”。如果我也是這樣想,確實不是一般的扎心呢,更令人糾結的是,在現實生活面前,難道我已經接受“油膩中年”的狀態了嗎?因為作為80後的我,在這屆“雙十一”,我壓根沒有萌發過一絲絲購買假髮套的念想,難道是我對詩意的生活和理想的自我都沒有規劃和憧憬了嗎?的確,如果不是因為“90後是本屆雙11最‘禿’的群體”這個話題,我估計早就忘記曾經考慮過戴上一頂假髮套出遊的理想生活規劃了。
不記得是哪位經濟學家還是網絡大咖曾經表達過這樣的意思了,任何經濟現象都會有很多事實數據在支撐。我們暫且不論這一屆“雙十一”購買了假髮套的90後們,到底有多大的比例是給自己買的、有多大的比例是幫他或她的父輩或祖輩買的,不去細究這些90後買家們在天貓上註冊時填寫的90後這個年齡信息的真與假,也不去查究這個假髮套的成交數到底是多少,以及成交數如果按城市劃分造成上海、北京、廣州、深圳和成都排前五甲的原因……
然而,購買假髮套這一行為之所以成為熱議,以及90後購買假髮套的具體用途,卻是真的值得我們大家認真思考和看待。
關於佩戴假髮套的用途和心理,我想應該出於愛美的需要,或出於填補發際線後移的需要,或出於化妝(演藝)效果方面的需要,或出於禮儀裝束的需要,或還有出於職業的需要,比如一些西方國家還有我國香港地區的法官和律師在庭審時就要佩戴一頂司法假髮。此外,根據網絡上的一項統計,假髮在非裔人群中成為絕對剛需,因為他們的頭髮不僅生長緩慢而且卷粗硬,髮絲會像彈簧一樣拉伸收縮,留長了就會變成我們說的爆炸頭,所以他們要麼把頭髮剪短,要麼編成辮子,飄逸長髮和他們基本無緣,也因此差不多每十個黑人女性就有九個半戴假髮。假髮套的品牌也有很多,其中有一個比較知名的就是“瑞貝卡”,在非洲地區,誰要是用“瑞貝卡”,誰就像穿著阿迪、耐克一樣有面兒。這個“瑞貝卡”品牌誕生地就在河南許昌,瑞貝卡股票早於2003年7月在上海證交所隆重發行上市,成為全球發製品行業第一股。此外,據說阿里巴巴全球速賣通每2秒就能賣出一頂來自中國的假髮……
登陸天貓手機APP,假髮套的商品也是琳琅滿目,價格從幾十元到上萬元的都有,款式也有男女性別、長短曲直真假毛髮之分,技藝有手織、針織和遞針等之別。是的,現如今的中國,我們確有讓每一個“地球村”人愛上中國造的本領和好物。
思緒往過去拉遠一些,我腦海中始終迴旋著一個記憶片段:1997年7月1日正在讀4年級的我們,被學校組織到升旗臺上觀看香港迴歸交接儀式,深刻記得當時校長給我們講的一句話是:“‘小平同志也想到香港自己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今天我們都能做到了!”
我把這段回憶說給90後的老婆“秀姐”聽,還說我想把戴那頂韓版蓬鬆遞針自然棕色假髮套的出遊安排在香港,而且一定要去紅館,在那裡放聲唱迪克牛仔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還有Beyond的《再見理想》。“秀姐”不緊不慢說,“為什們不是臺灣呢?”
是的,為什們不是臺灣呢,這些90後,是第一代“有互聯網陪伴著長大”的中國人。隨著90後全面進入社會,他們在社交平臺、消費平臺話語權不斷增加。這組假髮套成交數據是繼2018年“90後已經全部抵達成年站”的又一次扎心提醒:在時代的前進潮流中,90後確實已成為了十分突出的群體。
體現90後鮮明特徵的每一種現象、每一項突破、每一種秩序,只是用“90後”這個時間標籤在提醒著我們,90後在逐漸全面引領潮流而已。
他們都是潮流出頭者,而不是我們認為的禿頭者。
閱讀更多 從負翁開始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