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英國男人去餐廳點煮雞蛋,服務員第一次端上來的是溏心蛋。當時不興這麼吃,他很生氣,說雞蛋沒熟,要求重做。
第二次,蛋殼裡進了水,影響口感,他把煮雞蛋的人叫來,二話不說,將整顆蛋拍到對方的頭上。
這個英國男人,就是演員黃秋生的父親。黃父很早便拋棄黃秋生和他的母親,離開中國,重新組建家庭,生兒育女,對黃秋生母子再不提及。
即便如此,個性仍然在黃秋生與父親之間隱秘勾連。
黃秋生說,自己以前在劇組吃盒飯,覺得不好吃就扣到地上。
年近六旬的他感慨:“都是一樣的,改不了。但這樣真的不好,很不禮貌。”
這樣挑剔、暴躁的黃秋生,到王晶的劇組,卻有了另一番景象。
1.
2009年,王晶執導了影片《金錢帝國》,編劇也是自己。他拉來黃秋生、梁家輝、陳奕迅擔當主演,父親王天林也有個位置,他還親自上場,扮演一個“豬油仔”。
當然,王晶沒有放棄自己作品一貫的“亮點”,孟瑤、徐子珊、劉洋等美女演員紛紛助陣。
正是在《金錢帝國》的北京首映禮上,劉洋透露出黃秋生不為人知的一面。
劉洋說,黃秋生私底下其實浪漫得不得了。
“黃秋生特別浪漫,他會在拍攝現場唱歌給你聽逗你開心,然後還會突然送一朵花或者小禮物給你,是非常浪漫的人。”
黃秋生如此浪漫,自然引起了媒體的興趣。記者問黃秋生是不是真的這麼浪漫,他馬上搖頭,笑著否認。
無論何種浪漫,都得看針對的對象,如果是“晶女郎”,能體驗黃秋生的浪漫,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除了這些“花邊”之外,作為主演,黃秋生也得到了王晶的公開點贊。
王晶說,這一次出演《金錢帝國》,是黃秋生“近兩年演得最好的角色之一”。對於這一評價,黃秋生毫不客氣地認同。
導演與主演的親切互動,看上去十分圓滿。
第二年11月,王天林去世,享年83歲。
在香港演藝圈,王天林地位很高,說是一方霸主也不為過,不僅監製了黃日華、翁美玲版《射鵰英雄傳》等作品,還在港片中頻頻露臉,更培養出杜琪峰、林嶺東、林德祿等著名導演,兒子王晶自然也是其“得意之作”。
王天林設靈,超過一百位娛樂圈親友前來送別,黃秋生到場。
誰也沒有想到,因為對社會發表看法,王晶與黃秋生發生嚴重分歧。2014年,王晶發帖宣佈與黃秋生絕交。
王晶直言,我們曾經有過很愉快的合作,但對於黃秋生的“主張”絕不認同。“為免尷尬,你的聯絡方式將會在我手機及電腦刪除。”
向太陳嵐轉發了王晶的帖子,以示支持。
也有文章評論道:“我真的要對王晶刮目相看,這才是作為公眾人物,所應有的最起碼的良知和擔當。我要加入‘挺’王晶的隊伍,一挺到底。”
從此開始,上世紀90年代就合作的黃秋生、王晶正式分道揚鑣,開啟纏鬥“模式”。
2.
黃秋生被拉黑,也很快做出回應。
他說:“晶哥,多謝你這麼多年這麼關照我,想不到你還有我的電話,連我取消了十年的電子郵件都有,我真是好感動,我這麼多年都沒有你的電話,好慚愧。”
“在最後的時刻,跟你說聲對不起,祝你一路順風!”
黃秋生的回應,綿裡藏針,針針見血。顯而易見,他已經做好了與王晶一刀兩斷的準備。
兩人的關係,因此成為媒體不時聚焦的主題。
2016年4月,“香港藝術發展獎頒獎典禮”舉行,黃秋生前去參加。媒體趁機問他,如果找他與王晶去拍真人秀節目,會不會接受?他隨即回應:“免啦,我這個人有點貪錢,但做人都得有少少態度。”
言下之意,是不希望和王晶“沾邊”,做人要有態度。
有態度的黃秋生並沒有像絕交之初那樣稍有潛藏,而是直接“開火”。2017年,在社交賬號上,他稱王晶為王老吉,指出:“你告訴別人我病成這樣,不要用我,這部戲關你屁事啊?”
網友一頭霧水,有媒體去採訪,黃秋生道出事情原委。
原來,早年有一段時間,黃秋生處於事業低谷。
他參加一部電影的首映,和王晶打招呼,閒聊問到:“最近有什麼可以賺的?”結果如何?黃秋生回憶:“他卻大庭廣眾叫我‘撈泥’(粵語,指什麼都不會的人),我到死都記得這句。”
對於這一指責,王晶立即還擊:“一個人在1999年那麼恨我,後來為什麼還賺我那麼多錢,撈我那麼多‘泥’那麼沒骨氣?”
“2003年黑白森林,2005年八大豪俠四十集,2006年雪山飛狐高價客串三集,電影‘瘦身’,2008年金錢帝國,2010年硬漢,2012年自薦演出‘絕色武器’。這些‘泥’撈了我過千萬。真委屈了這位有骨氣的演員。”
但在黃秋生看來,不僅錢要賺,還需要“對等”。
接受媒體採訪,黃秋生表示:“人家給我工作做,我都會感激,但對於工作來說,我們都是對等的地位,一個買,一個賣。”
你來我往之際,王晶果斷“蓋章”,稱黃秋生是“無所謂的人”,並對記者說:“向來跟他都不是朋友。”
3.
對於賺錢,王晶並不掩飾,作為導演,他拍攝了大量商業片,目的當然是為了賺錢。
早在2006年,王晶對媒體直說:“不賺錢的事情誰幹?沒人會做賠本生意。電影對我來說就是商品,只要賺錢就好。”
與此同時,王晶談到理想都是在吃飽了飯的情況下才能說的。媒體追問,你已經吃得很飽了,吃飽了之後的追求呢?
王晶口直心快:“吃飽了之後當然就要吃得更飽。”
很長一段時間,王晶確實是這麼做的,努力拍片,吃飽後,“要吃得更飽”。這樣一來,拍出了經典作品,也有不少低分片,後者可是廣受質疑。
在《吐槽大會》,香港演員鄭則仕給出了業內視角。
鄭則仕說:“香港電影最低潮那幾年,是王晶導演一直堅持開工拍爛戲,才實實在在養活了一大批幕後的工作人員。”
2014年,與黃秋生決裂,說明王晶不停留於自己和工作人員“吃飽”。
王晶還關注別人,關注社會。“我就是覺得有一幫壞蛋,我就出來講話,不然大家以為娛樂界沒有人……”
王晶擁抱“大義”,黃秋生仍然在“原地跑步”。
2019年4月,第3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黃秋生憑藉《淪落人》,第三次獲得金像獎影帝。
這一次是零片酬出演,媒體問他,以後會不會繼續?
黃秋生說:“吃飯最要緊,我沒住淺水灣沒開跑車,只希望大家個個有錢收,個個都發財。”
主要參考文章,特別緻謝:
1.黃秋生開炮爆粗怒罵王晶 都是為了這件事,新浪娛樂
2.黃秋生拒與王晶拍真人秀,文匯報
3.王晶:拍電影就是為了賺錢,胡凌竹
4.黃秋生:我一直在尋找的不是父親,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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