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人會有好奇心?

  好奇心驅使我們不斷引發全新的思考,不斷打破思想的界限,不斷深入未知的探索。因此,無論是創業還是投資,對每個個體而言,想要獲得卓越的成就,強大、真實、源源不斷的好奇心是最重要的通行證之一。

意大利作家切薩雷·利帕在他的寓意畫冊《聖像學》(1593)一書中將“好奇”描繪成一個衣衫不整的婦女,還採用大字標題,為的是傳達以下信息:“好奇是一部分人肆無忌憚的慾望,他們渴望知道本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有關好奇心驅動,我想到一個經典的人物——達芬奇。說他是畫家簡直就是在罵他,達芬奇在建築學、解剖學、天文學、植物學、動物學、地質學、光學、力學、幾何學、土木工程等等方面的成就,絕不輸給他在繪畫領域的建樹。即便過了幾百年,作為當代的我們,對其一生的成就也基本是望塵莫及——達芬奇的好奇心實在是太強了。更為重要的是,達芬奇擅於在某個領域裡發現新問題,比如人體繪畫和解剖學的關係。

如果按照叔本華的觀點,那麼,規避無聊的最好方式便是好奇心了。有人會對鱟的血為何是藍色感興趣,但有人則無動於衷——就如同有人對達芬奇的繪畫感興趣,而對他在幾何學上的研究感到索然無味。所以,我比較同意文中洛文恩斯坦的觀點:信息差距不能太大,又不能太小。比如,如果有人讓我研究某種語言的語法,我肯定沒興趣,原因在於完全沒有一個可以進入的好奇心節點和前知識儲備;但如果是針對大腦的構造或分析哲學,我肯定有興趣,起碼在沒有遇到數理計算之前,我的好奇心會一直在那裡。

當然,對我最重要的一點是,要用一生去對抗無聊的有效方式,就是保持好奇。


為什麼人會有好奇心?


人要吃飯、要喝酒、要繁衍,有這樣那樣的需求。卡內基梅隆大學的經濟學、心理學教授喬治·洛文恩斯坦(George Loewenstein)說,好奇心和這些需求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的求知慾是無限的,我們要不斷地去發明創造、去探索、去研究學習,這“和其他需求一樣重要”。

對於“好奇心”,我們好奇的是:它似乎並沒有和任何實際的獎勵或回報聯繫在一起洛文恩斯坦曾經寫道:“好奇心將一個理論難題擺在了我們面前:為什麼人們會受一類信息的強烈吸引?從好奇心的定義來看,這類信息並不存在外在的利益。”地球上的生命尋求食物、水、性、住所、休息、財富和生活中其他無數能夠滋養他們、愉悅他們的事物,這一點我們不難理解。但是,琢磨出重力的本質或者是登月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

為什麼人會有好奇心?

驚喜的“甜蜜點”:就像選擇一本好書一樣,好奇心驅使我們去了解新的信息,這些信息可又不能完全新到令人費


一個很簡單的答案是,我們永遠不知道今天學到的東西是否會在明天派上用場以蠕蟲為例。加利福尼亞州薩克生物科學研究所的神經生物學家斯里坎斯·查拉薩尼(Sreekanth Chalasani)說蠕蟲是不可救藥的樂天派。他研究的是一種常見的幾毫米長的蠕蟲——秀麗隱杆線蟲(Caenorhabditis elegan)。在實驗中,他會把一條蠕蟲放在一大堆細菌(它們最喜愛的食物)上,身邊是一大堆潛在的伴侶。“它會做什麼?它會離開這一堆食物,去尋找更多的東西。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外面有更好的東西存在。這些細菌就是你可以給它的最好的食物。蠕蟲這樣做很瘋狂!”


無論你只是放棄了這些食物,還是飛入了太空,“探索”看起來實在是有些瘋狂。當然,除非你永遠不知道這些食物是否真的會被耗盡。查拉薩尼從進化的角度解釋說,有很好的理由驅使我們繼續尋找。信息幫助我們做出更好的選擇,適應不斷變化的環境。也許有一天,我們就真的需要一個月球基地了。

好奇心不在於你不知道什麼,而在於你已經知道了什麼

不過,好奇心並不是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瞎轉。我們會對特定的事物感到好奇,不同的人對不同的事物感興趣。有的人執迷於興趣愛好、追求神秘,還有的人涉獵廣泛,什麼都喜歡接觸一下。興趣上的這種差異告訴我們,某個目的性因素必然在引導著我們痴迷的每一個獨特愛好

事實上,研究好奇心機制的科學家發現,它的核心是一種概率算法我們的大腦一直在計算哪條路徑或哪種行動,可能會讓我們在最少的時間內獲得最多的知識。就像維基百科頁面上的鏈接一樣,好奇心建立在它自己身上,每個問題都會帶來下一個問題沿著維基百科蟲洞一樣的旅程,從哪裡開始就預示著你可能會在哪裡結束。這就是好奇心的有趣之處:好奇心不在於你不知道什麼,而在於你已經知道了什麼。

利用最基本的術語,你可以說好奇心是動機和方向的映射

動機並不像它看起來那麼明顯。口渴、飢餓......我們其他的需求都有很明確的動機。但是好奇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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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叔本華(1788-1860)

19世紀的德國哲學家亞瑟·叔本華(Arthur Schopenhauer)認為,生命的首要任務是“存在”,緊隨其後的是“避開無聊”,無聊就像一隻巨鳥盤旋在我們頭頂,只要它從你的需求中看到了安逸的生活,它就會立馬俯衝下來”。滿足就意味著無聊,好奇心正是我們掙脫出去的通行證

人類學家拉爾夫·林頓(Ralph Linton)在此基礎上更進了一步。他在1936年寫道:“也許人類無聊的能力,而非人類的社會或自然需要,才是人類文化進步的根源。”換句話說,因為厭惡單調乏味,人類已經想方設法積累了海量的知識:語言、印度泰姬陵、懶人袖毯。

但僅僅是無聊還無法完全解釋好奇心。洛文恩斯坦說:“很古老的觀點認為,好奇心和無聊是同一個東西的兩端。”新的觀點提出:無聊和好奇的關係,並不像飢餓與飽腹、乾渴與潤澤之間的關係。無聊和好奇心的關係不像餓了就要吃一樣,它是“大腦的一個信號,告訴你你沒有充分利用大腦的某個部分”,就像你坐得太久的時候腳會麻一樣。無聊提醒我們,我們需要鍛鍊我們的思維。但是除了好奇心之外,我們還有其他可以治療無聊的東西:比如食物或性。更重要的是,即使我們不感到無聊,好奇心也會時不時冒出來事實上,我們很容易為了學習新的東西而放棄我們想要或喜歡的東西。

只有當參與者能猜到答案卻又不太確定的時候,他們的好奇心才會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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