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遇見更好的自己

“最初只是想從生活的所見所聞中探尋一下連接與屏蔽的關係,隨後沒想到把自己本人繞了進去,苦惱於如何遇見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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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連接產生新 “物種”!

中學時期,有幾次在上生物課的時候走神,頓時眼前看到的板報和耳朵聽到的生物術語自動屏蔽,而自己的思緒早已穿梭漫延在一個血液流動的世界,而我作為一個小小的細胞也時不時的乘著血液的便車,在血管中來回的到訪和拜別我最忠實的組織和器官。從那時起,這樣的突發奇想常常在我腦中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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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我在一個固定而安靜的房間裡待久了,然後走出室外突然聽到和看到車水馬龍的景象時,開始是呆滯(因為不適應),然後很驚奇,最後覺得也沒什麼(因為適應了),其中驚奇的是 這不就是我之前身體裡旅行的場景嘛,我剛穿過一個細胞膜從一個固定封閉的組織、器官(房間)中走出來,看到了血管與血液(車水馬龍),我們感受到的現實世界不就是身體當中的某個部分嘛。他們彼此之間的連接是如此的巧妙而玄之又玄。

如果我們再把視野放大,生命中所認識到的天體、星系又會是誰的身體的一部分呢?這個“人”的身體還是血肉組成的嗎?或者另外一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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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物種這個詞是生物分類學的基本單位。它可以分類我們在自然界中見到的一切動植物。而美國作家家凱文凱利順著生物學的觀點又提出了一種新的物種——“技術,它是獨立於動物、植物和微生物之外的另外一物種。我們不知道它哪天學會站立坐臥,不知道它何時情竇初開,但是我們知道,這一天一定會來。”他還提出“人類只不過是技術的催化劑,技術是一個物種,我們只不過是幫助它在演化。”

《人類簡史》的作者尤瓦爾·赫拉利 也提到類似的觀點說人類從原始進化到現在馴化了很多的動植物,以為是人類的光榮歷史,殊不知背後存在著某個未知的物種來驅使動植物馴化了人類。

我們姑且可以大膽而顛覆性的認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有著一定運行規律的物種,他們有大有小,有技術這類抽象的物種也有我們生活中能夠看到的小貓小狗。有的具有細胞血肉之軀,有的具有鋼鐵新材料之軀,例如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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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彼此連接、相互影響、相互制約。對於我們人類而言可能由很多其它物種共同組成,但我們自身也可能是某個物種的“寄生蟲”。有的時候“他們”也可能不能輕易看到我們的存在,需要十分高倍的顯微鏡才能看到。

“生命是一種連接成網的分佈式的存在。”在《失控》這本書中作者提到一種蜂群思維,說作為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蜂群,它們彼此之間能夠巧妙而恰到好處的協作,並不完全由一個核心蜂王控制,而是這個群體裡的每個個體都有自己的獨立體系,有規律的運作來源於彼此的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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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可以設想如果一個體系十分龐大的話,其全部依賴於一個核心的維繫,那麼這個核心可能就會由於過載而“發燙”。去中心化的組織生命力大於中央控制的組織。而我們當今互聯網思維就是如此,去中心化的連接加速了我們連接的有效性。

連接可以帶來新的創新、帶來新的“化學反應”、帶來新的難以想象的新物種。現在一直熱門的虛擬互動、區塊鏈技術,人工智能也都在試圖將我們人類彼此和社會的其它物種建立某種更加及時有效的連接,不管這個連接最終產生的新物種會有什麼樣的秉性,這種連接的趨勢似乎是無論如何都不可阻擋的。

但是事物的發展好像總得有矛盾的推動,連接的背後總有某種力量在阻礙著、破壞著連接。這個就是——屏蔽。如果說存在就是合理的,那這位連接的“冤家”屏蔽 有著怎樣的合理性呢?

02 連接美好夢想的“搗蛋鬼”!

連接與屏蔽似乎是一對剪不斷理還亂的冤家,我們生活中無時無刻都能夠看到尋求連接或正在建立連接的新事物,但同時也會看到屏蔽時不時的出來“搗亂”,破壞分裂了連接的美好夢想。這也正好應了屏蔽一詞出處《三國演義》中開篇寫的:“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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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蔽一詞個人覺得是一個十分冰冷的詞,它的感情色彩底到了極點。而有的人覺得這是一個有安全感的詞,殊不知當他穿上這身屏蔽服達到所謂的短期遮蔽阻擋後,還是想掙脫下來,不想長時間的承載著這樣無感情的枷鎖。

《必然》一書中作者把屏蔽一詞打扮的更加漂亮一些叫做“過濾”,他是建立在當前互聯網智能算法上,各大雲計算平臺利用強大的計算能力對我們的大量日常行為記錄進行彙總分析,以期能夠及時的預測我們的行為。

“例如廣告商和平臺的人工智能系統會針對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位置和不同的時間,當然是尋求最理想的位置、最理想的時間插放最理想的廣告,並且以最理想的方式、最理想的頻率做出反饋。這些強大的計算技術可以並且也將運用到萬物聯網的各個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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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接觸那些你已經喜歡的東西是有風險的,你可能會捲入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漩渦,從而對任何與你的標準存在細微差異的事情都視而不見,即使你原本會喜歡它。”你會在技術的忽悠下自動的過濾屏蔽掉可能使你喜歡、改變的其它連接。屏蔽可能會讓你走入一個更深的死衚衕。

另外屏蔽在實現自我防護牆保護的同時也是一種攻擊性很強的武器。1月15號三家科技公司同時發佈了三款社交類新品,外界都齊刷刷的認為瞄準了微信(雖然他們自己不這樣認為),都想在社交這個誘人領域分得一杯羹。不過一經發布就被騰訊微信屏蔽,斷了它們的流量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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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回應:“沒有哪個領域是誰的專利,要用產品說話”。產品的好與壞我們不做評論。因為這裡面有太多主觀決定性,例如去年三月份微信屏蔽抖音一事,官方給出的回應是:“為避免鏈接刷屏影響朋友圈閱讀體驗,微信將對朋友圈內鏈接的傳播設有防刷屏限制...”。

其實任何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是那麼的好看,即便真有了替代微信的好的產品,騰訊就會佛系的讓它肆意成長嗎?

現實社會關於屏蔽性的存在形形色色,有強有弱。通常情況下連接和屏蔽是一種相生相剋、此起彼伏的關係。一個物種、一個體系或者一個平臺它連接的能力越強大,那它的屏蔽性訴求就會越強,反之亦然。

例如騰訊平臺目前就是一個相對連接性強的平臺,而它周圍的一些弱連接平臺,在它面前存在的被屏蔽性就極強。霍金預言的“超級人類”一樣也是在我們人類底層向上層流動中,那些所謂的精英對屏蔽性的強烈訴求。

我們曾經瞭解到的“閉關鎖國”政策和現在正在發生的“貿易保護主義”政策都是因為自身體系是在一個相對很強連接的情況下對屏蔽性強烈訴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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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政策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錯的,它有一定的合理性,符合連接強屏蔽訴求強的邏輯,錯就錯在當先決條件變了,邏輯不成立了,而我們那時卻還在長期執行。經歷一番徹骨寒後我們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基本訴求“改革開放”從而建立新的連接。

所以,當迴歸到我們人類自身以後,我們要十分警惕這種屏蔽性的存在,以及思考如何面對?

在若明若暗的人際連接網中,我們會看到更加複雜的連接與屏蔽,此時連接有了某種面對或者積極地意義,屏蔽多了一些逃避或躲避的情緒,但事物也並不是那麼的絕對。人們常說“否定問題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此刻我想否定之前所有的設問與陳述,來結束這個問題,因為太複雜了。

但這樣會不會是另一種對自己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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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要麼庸俗,要麼孤獨

在連接與屏蔽的人際網中,孤獨和庸俗佔據了生活的大部分,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件好事。孤獨促使人們獨立思考、尋求與他人聯繫,所以它是所有連接基礎的一部分。庸俗反而使人厭煩喧囂與麻木、尋求獨立與自由,因此它是所有屏蔽逃亡的合理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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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從小到大,從生到死,我們似乎逃脫不開叔本華的兩個選擇:要麼庸俗?要麼孤獨?

我們從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被認作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與母親存在極強的紐帶連接關係。那時的我們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認為世界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我們是獨特的,我們不會感到孤獨,雖然孤獨不會消亡,但是活在他人關係裡我們可以抵禦孤獨。“我們本能地知道,我要緊緊抱住媽媽,我要留在媽媽的懷抱裡。如果媽媽離開我,我就用哭鬧喚她回來。”

但是後來隨著“教育”的介入,不斷地給我們設置屏障和挫折,讓我們區分自己與世界的不同,自己是自己、母親是母親。當我們漸漸長大,才發現父母也並不是終極拯救者,他們也會無能為力,也會受傷,也會疲憊,不能幫助我們免於傷害,衰弱,失去和死亡。於是童年對外界建立起來的“防護牆”開始漸漸鬆動和瓦解,我們獲得了短暫的自由,但是自由是有代價的,外面充滿了未知與恐懼。

好比我告訴你身後有一隻熊,並不可怕,你可以根據熊的本性或者獵槍就能對付它。但若告訴你背後的黑暗中,不知藏著什麼恐怖的東西!那才最可怕。未知會引發最強烈的恐懼,所以人往往甘願用一切代價逃避未知。自由就意味著未知。

“當你不再被約束的同時,也不會再獲得指引和保護,你不得不獨自去面對未知。”在未知的世界裡,我們開始意識到自己並非世界的中心,世界是不受自己掌控的。自己也是平凡人,也會受傷,也會被遺棄,也會被拒絕,也會被忘記。

到了成年,我們有兩個選擇。要麼把自己心理的防禦城牆逐漸壘高,把自由和孤獨趕在自己狹小的空間裡圈養,獨自咀嚼和消受。要麼逃避自由臣服於某個權威或高於自己的存在的衝動,通過新的紐帶來重獲歸屬感,漸漸習慣於喧囂與庸俗。但是兩者又不是完全割裂的,即我們大部分人是在這兩邊來回的擺動,我把它形象化為一個“紡錘體生命”模型

孤獨和庸俗各自佔據一端,同時自由伴隨著孤獨,庸俗會顯得不自由。孤獨與自由會產生短暫的喜悅隨後是焦慮、恐懼、無聊等情緒;庸俗和不自由會產生短暫的心裡滿足隨後是喧鬧、麻木、壓抑與痛苦等。我們很多人從一開始受到某種匱乏的驅趕而聚集在“紡錘體生命”模型的一端,一旦解決了匱乏,無聊同樣會把我們驅趕到“紡錘體生命”模型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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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紡錘體生命”模型


難道沒有一個兩者折中平衡點讓我們不用來回奔波嗎?有。在孤獨與庸俗之間有一個關於寧靜心平氣和的通道,這是這塵世間僅次於健康的至高無上的恩物。但是這個通道十分狹窄、又極其的不穩定,我們很難把握或者長時間停留在這樣一個穩定的狀態。

我們大部分人會面對要麼庸俗要麼孤獨之間的來回擺動,但是光靠“紡錘體生命”模型內部這些元素難以維繫生命體的運轉,我們還需要細胞膜之外的養料來供給,那便是宗教、愛與希望。

如果我們享受不了自由與孤獨的煎熬,就可以逃避自由臣服於某個權威或高於自己的存在的衝動,通過新的紐帶來重獲歸屬感。比如找尋你心中一直相信的那個上帝,或者把感情寄託在愛情、親情、友情上,又或者像佛家說的放下貪念、切勿執著。如果你全放不下,那就先放下部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嘛,總之內心要在這個“紡錘體生命”模型中不斷遊走,不斷達到平衡。這大概是我們應該瞭解的一點兒處世哲學。

幾年前我比較喜歡看央視《百家講壇》上關於《武則天》的一個欄目,主講人蒙曼教授在一次電視對話採訪中,被問到喜歡貓還是喜歡狗時,她的回答是貓,原因是她認為狗的依賴性強,而貓相對獨立一些。當時我有些驚訝與奇怪,既然喜歡小動物,貓和狗不都是一樣可愛惹人喜歡的嗎?

即便是依賴性強,像《忠狗八公》當中主人意外去世後再也沒有回到那個火車站,而“八公”一直堅守著它和主人的約定,每天都風雨無阻等待主人回家。即使有一天它會失望而歸,即便它逐漸衰老,也不曾想要放棄哪怕一丁點兒的希望。這樣忠實的“八公”難道她不喜歡嗎?可能有人覺得那是“別人家的狗”,但即便是自家智商下限笨拙的“二哈”它也是忠誠有感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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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多年後我在一本書上讀到:小寵物可愛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它對主人的忠誠,它有極強的依賴性,它的渺小性,和它的不可反抗性以及我們人類強加的順從性。

“犬科群居動物都有一個習性,就是群體中等級森嚴,有明確的群體首領,所有群體成員都自覺地服從於首領。也因此,犬科動物就比貓科動物容易馴化,就是因為狗一旦把某個人當成了首領,就會無條件地服從。狗即使再對它不好,一旦它認定你是它的首領,寧死也不會離開主人。”

我姐家幾年前有隻泰迪,初次見面它很禮貌,很活潑、不斷地向你作揖。漸漸的熟了後它時不時的會把自己的玩具遞在你的手裡想讓你跟它玩,夜晚裡如果有生人它會保護你,但是一到上班姐要走的時候,它會攔在門口拼命的吼叫不讓姐走,走了之後,它會氣狠狠的咬起姐的拖鞋滿地亂甩。因為走了之後它會孤獨,它想讓“馴化”它的那個人一直陪伴著它。如果陪伴的時間少了,它會生悶氣在家裡隨便的咬壞東西,當姐回來看到後,它知道自己犯錯了,躲在茶機下不啃聲死活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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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貓科動物的習性中,它沒有主人,只有夥伴。貓即使被人類馴化了,但也保留有一定的野性,主人對它不好,它會反抗,會棄主人而去。同樣是貓科動物的老虎我們喜歡的相對少一些,還是因為家貓的渺小和反抗性的不足。我想蒙曼教授回答那個問題時更多的是居於理性的考量,因為我們與人相處連接的前提是自己的獨立與自由,而我們與“小動物”相處時很多時候是不對等的,即便你是善意的,有意去呵護這份可愛。

一位哲學心理學家弗洛姆認為在面對孤獨與庸俗選擇時,“個人應該自發性的創造與愛”。“創造並擁有一份健康的關係。在健康的關係裡,人們並非彼此利用。沒有救贖,沒有掌控,我們是兩隻能夠自在飛舞的蝴蝶,在一起只因能飛得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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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的關係一定是真誠的。我全然地接納你,也相信自己會被你全然地接納;我願意為你無條件地付出,只因為我喜歡這麼做,反之亦然。擁有健康的關係,並將它內化於心中永存,如果能夠這樣,人就不再害怕孤獨,哪怕孤獨實際上會永遠存在。”

也許我還並沒有找到真正的解決之道,但我已經在路上。人是社會的人,我們離不開身邊千絲萬縷的連接與屏蔽,無論是面對孤獨還是庸俗,自由還是逃避自由,世間好像並沒有萬能的拯救者告訴你該如何選擇,我們終得自己靠自己,我們不能停留徘徊在孤獨與庸俗中,終得往前走,哪怕有時候是撞南牆或者被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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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周圍是一堆堆若明若暗的火,明智的人在取暖的時候懂得與火保持一段距離,而不會像傻瓜那樣太過靠近火堆;後者在灼傷自己以後,就一頭扎進黑暗寒冷的孤獨之中,大聲地抱怨那灼人的火苗。”

《天黑前的夏天》當中凱特在天黑前的夏天尋找到的,不是如何讓夏天永恆,也不是如何驅除黑暗,而是直面黑暗的信心和勇氣。《愛的教育》當中告訴我們要想做一個幸福善良賢明的人,就要平衡好身體、感情、思想三者的關係。《千與千尋》的結尾,白龍不讓小千回頭,一直往前走。告訴我們回憶是可以有的,但是不能回頭,不回頭是為了遇見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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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思想的葦草吧,即便它是最脆弱渺小的存在,但也勝過那最偉大的空虛。有句話叫做“身體和靈魂總要有一個在路上行走”。我們不一定非要找到一個方法或者結果。所以just do it !

殯儀館沒有行李架,什麼都帶不走,除了你對這個時代的思想和體驗。我只是在某一個機緣巧合的瞬間,把自己的進步分享給你一點點。如果恰巧你也相信這個故事,那麼我們在探尋生命隱秘的過程中將會多一些行走的樂趣。



參考:

1、《失控》凱文凱利.

2、胡震生.知乎.

3、《必然》凱文凱利.

4、《逃避自由》艾瑞克·弗洛姆.

5、圖片來源於網絡,部分自己拍攝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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