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認得彼此才能好好告別;2020年,迎重生

2019年末,最火的神劇便是《慶餘年》,因為實在是也沒有更好的了。

確然難得,演員都是實力派,撐起來了整部劇。

穿越到未來,生活卻如在古代,這也是一出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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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餘慶年與三體一樣的,看起來滿滿的科技元素和未來元素;然而人物的思想和精神仍是陳舊的思想。

——開掛的人生、理想主義的虛幻、叢林法則、非左即右的對抗……

嚴格意義上來看,這些要素都不現代,也不未來;充其量,無非是全能型大男主爽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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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愛上的雞腿女孩,單純小白一個;他的妹妹也是,直愣愣地無條件地相信他哥哥範閒。

劇中女人都很蠢:專業黑自家兒子的淑貴妃,給範閒端來了一大盆米飯寧才人,一聲“柳姨” 就被感化的宜貴嬪;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言冰雲而甘願赴死的沈姑娘……

此外還有理理、聖女、齊國國君……都能喜歡上範閒……

所以,範閒存在的前提條件是:有一眾單純的痴情女子為之鋪路;為了他抹殺掉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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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諸如《甄嬛傳》之類的宮鬥劇讓大男人們憤恨難平,現在專門報仇來的了呢吧。

減少了篡改歷史的各種穿越到過去的宮鬥劇,現在又來了穿越到未來的偉光正劇。

偉光正的範閒的角色,像不像北大才子吳謝宇?像不像北大英才牟某翰?像不像為母醫鬧殺人的孫某斌?

《慶餘年》中的女子都很蠢,除了他娘葉輕眉——看輕天下鬚眉的無敵厲害的女神,以及一個女巫一樣的長公主。

葉輕眉這個開掛的女子,扶持丈夫當上皇帝,依靠超能力護佑兒子也一路開掛。

原著中,最後是慶帝殺了葉輕眉,因為內心深處無法接納妻子的強大,無法面對所有一切都是妻子幫助而得的現實,因此謀殺了她;而範閒最終也聯手五竹殺了其父慶帝為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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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這仍是一部具有俄狄浦斯情節的故事。

俄狄浦斯情節是心理學的名詞,本意是戀母弒父。是人類精神意志停留在童年時期的表現。

《慶餘年》,終究仍是人類精神意志的童年時代,高能的母親保你一路開掛,助夫扶搖直上;主角配角仍可以全能自戀地嗷嗷待哺。

儘管劇中沒有像原著這樣拍,或者說還沒拍完,第一部的結局是範閒被偏執於保衛慶國穩定而縱容腐敗隔絕自我情感的言冰雲所刺殺。但全書和全劇的一幕幕的瑪麗蘇爽情節卻是雷同的。

全能自戀巨嬰人格,是缺乏獨立精神、自我負責精神的共生狀態;看似高度相依,實質相互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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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餘年》中主角一輩子都在尋找孃親,尋到孃親後殺死父親為母報仇。

人類的感情聯接,有兩個必要的根基——和父親的聯接、和母親的聯接;嬰兒會本能感覺到和母親是一體的;到了童年時期,意識到自己和母親分離,並且以父親意志為榜樣,和父發生感情聯接;到青少年時期,則進一步脫離父親影響,形成自我的強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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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權嚴重的社會,女性的意志得不到重視,導致孩子從一出生就被迫和母親意志分離,生命意志只有父的意志,因此潛意識一輩子都在尋找孃親,一輩子都在追尋和母親發生感情聯接。

例如北大包麗事件中,牟某翰面對相愛的女子,稱呼對方為“媽媽”,他說他是“山東的”,很在乎女友是不是“處女”,在大男人主義中,視女性為附庸,但又強烈渴望追尋和母親的感情聯接。所以,大男人主義的牟某翰既離不開他的媽媽女友,但同時又百般辱罵折磨她。他畢生的功力——從潛意識到顯意識,都為了這個目的,可憐的包麗不因此自殺才怪。

必須說明的是,山東作為文化大省,絕大部分男子是非常有責任心的成熟男子,他們的母親意志和父親意志都先後非常充沛地起著作用。

《慶餘年》中主角一輩子都在尋找孃親,尋到孃親後殺死父親為母報仇——通過弒父行動,主角跨時空和母親(看輕天下鬚眉的葉輕眉)發生了感情聯接。

而北大牟某翰也是在尋找母親,尋到“媽媽”後他跨時空和“母親”發生感情聯接。但他意志趨向“大男人”的父權意志,所以無意識地貶低辱罵非處“媽媽”,直至他的女友媽媽自殺。

看輕天下鬚眉和看輕天下女子,有本質區別嗎?父母雙親一體,才能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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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北大才子吳謝宇,因弒母今年落網引起全國關注。他是和母親共生的關係,潛意識是通過弒母切斷控制獲得意志的新生。

還有殺醫的犯罪嫌疑人孫某覺得“醫院想害他們”,其實是自己心魔的映射,正如《都挺好》裡的老二,一輩子從精神和物質方面都依賴母親。殺醫兇徒,他的生活,也依賴病床上的高齡母親的分紅和退休金;他的精神,也依附於她母親。他揚言:“我媽死你們都別活”,事實上是:“媽媽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典型的共生依賴,並且拒絕脫離。

拿什麼拯救你們?全能自戀巨嬰的共生大男人?

拿什麼拯救你們?以愛之名義掌控一切索取一切的全能自戀巨嬰的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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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山東曲阜的孔子故里嗎?

孔子故里有一條古道長街,街上一架架馬車來來往往;用馬拉的車在古道上走,一般景點都沒有了;但在這裡,卻是多得很。千米長的古道上,目之所及皆是高頭大馬拉著車緩緩地走,發出“得得、 得得”的馬蹄聲。

孔子故里的門口,更是停著一溜排長的馬車,整整齊齊地等著客人。走近了看,馬頭上套著繩索,馬鼻子牽著鐵鏈,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馬的雙眼塔拉著,眼角滲著淚。

看到此情此景,我聯想到尼采,忽然明白了他為什麼會瘋掉。

尼采是一個天才哲學家,是大愛人類的精神意志強者。然而有一天,他走在大街上,看到一輛馬車,他凝視著那匹馬,看著雙目無神的馬,他抱著它痛哭不已,從此後就瘋掉了。

——他看到了人類社會的本質真相,但在他的時代,卻無一人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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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是剛健、明亮、熱烈、高昂、升騰的象徵,引頸長嘯,神采駿逸,瀟灑昂揚。

可是鬧市裡被駕馭的馬,又是什麼樣呢?是毫無生氣的、被動的、哀傷的……

而本質上,則是控制、操縱與利用。

馬與媽同音,母親難道僅僅是被利用和操縱的對象的而已嗎?——甚至不惜以愛之名義。

《海上鋼琴師》裡被父母遺棄的男主角問他養父:“什麼是媽媽?”

他養父說:“媽媽就是一種馬,賽馬。”

因為在岸上那個慾望膨脹的社會,媽媽不是媽媽,媽媽只是一種馬,被利用和操縱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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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有很多種變形,真愛只有一種。

如其所是,助其所願。

男女之間,親子之間,真愛都只有一種:如其所是,助其所願。

但人類文明的傳承,丟失了很多東西。

不懂道家,不要輕言儒家;不懂墨家,不要渲染法家。

然而孔廟門前車水馬龍,墨子紀念館人跡稀零。道家孤清遺世獨立,法家忙得焦頭爛額……


最終;

人們為張維迎點的贊助長了張維為;

人們為老子所背的書為孔子納了貢

所有真誠善良勇敢信任與愛,最後落在權勢操縱者那裡,化作神廟前馭馬的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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