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痛苦生來就是一雙孿生子。
————荷馬《奧德修記》
生活中有諸多悲哀。
有時候是求而不得,無奈。
有時候是舍而不能,糾結。
有時候是得而不惜,靡費。
如同六月的江南,陰雨綿綿。
但雨後的陽光是最燦爛的,那抹彩虹拱橋一出現,之前的所有種種都已消散於前。
普通人的不普通
朋友們一般都稱呼我老張,普通人。
中學上的普通的中學,大學讀的是普通的本科,工作了也是普通的民企。
但仔細想想其實不普通的地方也有,比如我和前妻的十五年戀愛。
女孩比較早熟。
上初中的時候我從來沒有關注過女生,但還是收到了來自最後一排的情書。
從含蓄的默不作聲到漸有回應,
性格完全相反的我們,就像磁鐵的正負極一樣被對方互相吸引。
那年我15歲,我們都沒想到第一次的牽手就能走過十五年的時光。
學校的故事
一起步入高中的校門後,
她愛組圈子,愛打扮,愛好廣泛,唯獨不愛的就是學習。
敏感如她,自從看到我眉宇裡對不學無術的鄙夷,慢慢也開始了努力試著學習。
這點我很欣慰。
懂一個人的心思,還能想著去退步改變,這類的人已經不多見了。
平日裡無微不至的關懷,善解人意的性格,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這一輩子就是她了。
高考我兩都考的不怎麼如意。摸底十多輪超一本線,結果我只剛剛到了一個二本線。
她也沒枉費高考前一個月的突擊,雖然遺憾沒上本科線,但在專科裡邊也算分數比較高。
我問她補習一年嗎?
她只乾脆的說了一句:地獄般的生活我再也不想過了。
現在寫出這句話覺得好熟悉,原來離婚的時候她也說的是這句,她只是把地獄換成了煎熬。
為了繼續在一塊,填報志願的時候我兩選擇的都是我們省會。
大學這幾年過得真快,快的忘了我曾經走了多少路,還是坐了多久的公交車。
她的大學兩年加實習,只要說難受、心情不好,任是颳風下雨打車走路,我都要花兩個小時去陪她。
因為我承諾過。也因為是責任。
大學結業後我回到了當地,在一家酒廠上班。
她是會計專業,在市區的一家公司做財務,雖然分隔兩地,但僅僅間隔90公里。在雙方家長的促成下,我們畢業的第一年就結婚了。
風雲驟變
婚後的生活沒有多大的改變,我們在市區買了第一套房子,偶爾我也回去住上一段時間。
趕上我朋友喊我一起做一個的養殖項目,結婚不久手裡還有點錢,就投資了一股。
突變總是猝然而出的。
我的遺傳性脫髮開始慢慢加重了。
好在我髮量還行,換了幾種洗髮水後情況稍微好了一些,只是額角的部分有點光禿了。忙於養殖場和單位兩地,洗頭的機會都很少,對頭髮當然也沒有多上過心。
當然,她也是。
不過兩三年的功夫,養殖場蜂擁而起,我們這些沒有管理經驗的業餘人員全被踢出了局。
賠了半套房子的我,又受到了檢舉,體制內的工作也丟了。
反觀我的前妻,一路順風順水,從財務到部門經理再換公司做到總監。
人生在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行進。
想想這幾年來,我沒吃過一頓她做的飯,也沒有感受過老婆來看望的喜悅,就連電話都是撥出比接到的多。
靠著父母和姐姐的幫助,我回到市裡開了一家麵館。
想著這下好了,折騰夠了能安穩落腳。
但除了開業的空隙和過中秋節這一年,我幾乎沒怎麼見過她,電話也都是草草幾句。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記得是一個週末,我兩好不容易碰到了一起。短短几個小時,她幾乎都是在自顧自的說著公司的事情,其中免不了對我的抱怨。
想想我這幾年的委屈,欺負老實人也不能沒完沒了。
我們大吵了一架,她也提出了意料之中的離婚。
“離開我,你一個看起來像40歲的禿瓢還能找個什麼人。”
“每天都煩我,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事也在煩我!這煎熬的生活我是受夠了。”
一直以來我總是唯唯諾諾,也造就了她現在的盛氣凌人。
左一個禿,又一個禿,像刀子一樣深深扎進了我的內心。
這段感情15年了,自己就像一個包身工一樣,只有奉獻,沒有回報。
一個星期後,我們離了婚,我也暗暗發誓,以前被人拿捏的太狠,現在不能再被看扁了。
拾起我之前朋友幫我從國外帶回來的落健,每天開始堅持用藥。
一年多的時間,頭髮確實明顯多了不少,雖然前額看著還是有點高,但我一點都不著急,因為看了這麼多資料,我早就給自己規劃了兩條路:用藥和植髮。
現在恢復這個程度,我已經非常滿意。
有了前面的創業失敗,這次的我變得非常謹慎。
不再盲目自大,也不再讓那麼多人摻和。
麵館在去年開了兩家分店,面案師傅是僱的,滷子是我結合了不同家口味自己調配的,每天自己運送。
有人說窮人的世界就是有錢了囤房,我也不小心落了俗套。
形象一天天在變好,日子也在一天天變好,我這也算撥開雲霧見青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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