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感謝宅的時光,讓內心變得細膩,柔軟,

一貫喜好直覺做事的我,行文也是如此。

春天的南國,一派繁華濃蔭。

畢竟在這個城市呆膩太久的緣故,

總是願意回到過去,去尋找和春光有關的信息。

一直愧對"四十不惑"的常理之言,

總覺得人生還有諸多困惑未解。

不知道要藉助何種外力去克服人生困頓,

只有在回憶的夢裡尋求治癒的藥方!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春天似乎不請自來,

在這樣的當口,

我開始懷念一種花,

那是潔白漫天的梨花!

也許此刻,遠在故鄉土坡上還未開放。

似乎還在孕育,等待春信破綻。

小的時候,

就固執喜歡素潔的東西,

梨花就是其中的這一類,

百花盛開的時候,

梨花是神秘的存在!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記得那時是春天的假日,

少年的我,隨父母去後山墾荒。

在山徑側邊的山坡上,

看到一樹梨花傲放,

那是怎樣的潔白意象,

白茫茫,素雅茂盛,

如雪花滿枝,絨絮堆積。

儘管行色匆匆的一瞥,

但這樣的景緻,

足以震撼童少的心靈!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很多年後,

逢至春日,便會想起這一景觀,

如呼嘯子彈射穿記憶的門,

迅速填充我的憧憬!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這麼一句詩:一樹梨花,養活我心中的雪。

這充滿意象的詩句,

讓人聯想到無法描摹的剔透如晶瑩雪冰的情懷!

兩者都是季節的尤物,

作者簡潔的一句,

卻讓它們相連相牽,互相映襯!

梨花的聖潔浪漫,

雪花的銀白散佈,

一起在我或是詩人的世界裡,

彼此跨越空間,精靈般復活了!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而明清之季的石濤,

曾經畫了一幅梨花主題的畫,

"人說梨花白雪香,

我愛梨花似月光,

明月梨花渾似水,

不知何處是他鄉。"

石濤,中國美術史上極其重要的人物,

抒起情來也絕不含糊,

看到此類既失意略帶憂傷的落款詩,

不禁聯想起他的沒落身世和藝路的浮沉,

身為明皇后裔,卻寄離大清之地,

一生南北輾轉,

政治上無法施展抱負,

只能寄情畫筆,抒寫胸臆,

縱使梨花繁樹,妖冶芬芳,

在他看來,只是明月的替身,故鄉的追想而已,

而他尋找的歸屬,又在哪裡呢,

是桂地,還是瀟湘,或者北京?

但在那樣的境遇,他的歸地只屬於飄零,

內心卻可永久停泊在他痴迷翰墨丹青裡。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很奇怪,

和他出身天然迥異的

僅僅只是一介草根,

鄉下木匠出身的齊白石,

卻也鍾情梨花,一生無數次畫了它,

雖只是輕描淡寫,一勾一劃,

但其氣韻神采瞬然驚豔筆端。

老齊活的簡單,純淨,人書俱老,

這個鄉土田園情結濃郁的本色畫家,

在畫裡,喜歡讓草木與鳥蟲相伴,

動靜之間,盡顯天真之趣,

這樣的老頑童做派也是足夠可愛!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就連女子的失意、失戀或悲慼時候,

垂淚連連,都要和一朵花扯上關係,

一個"梨花帶雨'的詞,

更是楚楚悽悽,惹人嬌憐。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一樹梨花,養活了詩人的白雪,皎潔了畫家的故鄉

梨花遜雪三分白,

雪欠梨花一段香,

在我看來,都是素華的極致!

梨、雪、月、淚一起化成最美的詩行,

鋪瀉在遠方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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