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名木 廬州風姿

文藝合肥

古樹名木是文化活標本和歷史活化石。漫步在一個城市,每逢看到或參天入雲或綠冠盡展的百年甚至千年古樹名木,人們都會感到格外震撼,進而感嘆這座城市的滄桑厚重和源遠流長。

在合肥,有著很多樹齡高達幾百年,乃至近千年的古樹名木,不但稀世珍貴,也成為合肥獨特的旅遊資源。

合肥的古樹名木,不僅美在外貌,而且秀在其中,它們都有一個神奇的傳說,或有一段美妙的趣聞,具有頗高的觀賞價值、科研考古價值與實用價值。

山因樹而翠綠,水因花而嫵媚。多姿多態的名花異樹,把原本就俊美旖旎的廬州山水打扮得更加光彩照人。今天,就讓我們漫步廬州大地,追尋一株株古樹名木的身影,賞古老銀杏之唯美壯觀,嘆峭壁牡丹之絕世獨立,探尋其背後美麗而又厚重的廬州歷史人文底蘊。

古樹“老壽星”枯木又逢春

合肥地區有10株樹齡在500年以上的一級古樹,其中合肥最老的古樹是一株800多歲的銀杏,它生長在巢湖市蘇灣鎮東黃村委會廣佛寺村。而一直被大家公認為最美的古樹是一株流蘇樹,今年已經500多歲了,它生長在廬江縣冶父山鎮田埠村,現在正開著滿樹的白花。

古树名木 庐州风姿
古树名木 庐州风姿
古树名木 庐州风姿

還有一株是生長在巢湖市蘇灣鎮天台禪寺內的銀杏樹,雖然傳說有千年,但經檢測在500餘年。這棵古樹身高28米,胸圍6.1米,需四個成年人才能合圍起來;冠幅14米,覆蓋面積達300多平方米。

銀杏樹的果實俗稱白果,因此銀杏又名白果樹。銀杏生長較慢,壽命極長,自然條件下從栽種到結銀杏果要二十多年,四十年後才能大量結果,因此又有人把它稱作“公孫樹”,有“公種而孫得食”的含義,是樹中的老壽星。銀杏不但極具觀賞價值,還具有經濟和藥物效用。

銀杏屬落葉喬木,是幾億年前第四紀冰川運動後遺留下來的裸子植物中最古老的孑遺植物,現存活在世的銀杏稀少而分散,上百歲的老樹已不多見,和它同綱的所有其他植物皆已滅絕,所以銀杏又有活化石的美稱。

據史料記載,天台禪寺原名稱二郎廟,建於隋唐期間。傳說隋唐時期,巢湖水患頻發,百姓苦水患久矣,便修造二郎廟,請灌江口斬蛟治水之二郎真君前來鎮守。廟宇建成後,栽植銀杏樹於廟內。古樹花開四月,受古樹恩澤,方圓十里所產瓜果尤為香甜,百姓無不受益。

這裡還流傳著一個神話故事。相傳,二郎神奉玉帝之命,趕山填海,雖揮鞭七次驅趕小黃山前往東海,但山峰卻寸步不動,只隆起七個山包,於是睜開神目,仔細探查,發現山中一株銀杏樹周圍瑞氣凌空,雖身受重傷,但卻緊緊抓住土壤不肯放棄。二郎神受此威懾和感化,戀戀不捨,留駐此地。當地百姓遂建廟感恩,起名二郎廟,千百年來更是將銀杏樹視為神靈,精心照看,呵護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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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禪寺的古銀杏有著神奇的傳說

這棵古銀杏是雄性株,每年4月份開花但不結果。花期一般在清明與穀雨之間,時間不長,只有一週左右。待銀杏花自然墜落後,將其曬乾後就可以作花茶飲用,每年能收穫100多斤的銀杏花茶。

據天台禪寺僧侶介紹,解放前,這棵銀杏樹差點被人鋸掉,可當鋸入樹皮深處時,樹體竟流出紅色的“血水”來,嚇得人們惶恐叩拜而止。後來這棵銀杏樹被當地百姓稱為“神樹”。雖然過去幾十年,但當年留下的鋸印至今依然可見。

上世紀末,這株古樹瀕臨死亡。當時,附近的村民把它當作神樹,古樹整天籠罩在香火煙霧中、香燭燻烤下;還有的村民迷信古樹皮能治病,就隨意在樹幹上剝皮;再加上病蟲害,古樹的生命岌岌可危。當地老人看見古樹生命垂危,就自發地組織起來保護古樹。他們募捐為古樹築了一道樹池,還清理了古樹樹幹上的雜物,併為古樹防蟲治病施肥。在他們的精心呵護下,古樹才又枯木逢春。

數百年歲月悠悠而過,古銀杏愈加煥發出強大的生命力,雖然樹幹粗壯、歷經滄桑,但夏天枝繁葉茂,有如清泉浸過的溫玉,站在樹下,心曠神怡;初冬樹葉泛黃,整株銀杏猶如身披金甲聖衣,一陣風吹來,金黃的葉子紛紛落下,美得無與倫比,置身其中,彷彿如畫的仙境。

“千年青松萬年柏,趕不上老槐歇一歇。”位於長豐縣義井鄉車王集村的一棵老槐樹也藏著數不勝數的故事呢!

車王集村地處長豐縣義井鄉東部,南距合肥市50公里、北離長豐縣城20公里,離鄉政府駐地5公里。東鄰朱巷鎮油坊村,西接本鄉龍王村,南連本鄉向東村,北靠本鄉甄灣村。

據說,明代洪武年間大規模移民,其中從江西瓦屑壩遷徙而來的王姓一家推著獨輪車先期到達這裡,看到這裡是交通要道,便在道邊搭起草棚做起大碗茶生意,後來發展成為小集市,便命名車王集。

長豐縣義井鄉有一條古驛道,雖不如茶馬古道等聞名天下,卻也千餘年不曾中斷。車王集村曾是坐落於古驛道之上的一個小集市,因驛道而繁華,並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如今,車王集村已入選第二批安徽省千年古村落地名文化遺產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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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棵600多歲的老槐樹見證著千年古村落車王集的歷史

這棵老槐樹位於車王集南頭,相傳有1600年曆史,濃廕庇日,曾是古驛道上來往商旅歇腳、遮陽的理想場所。但經檢測樹齡為600多年,樹高5.9米,胸圍330釐米,冠幅達8×8米。老槐樹曾經在主幹離地面2.1米處於1967年遭雷擊折斷,後發有6個枝杈,主幹木質部腐空,空洞直徑達73釐米。

這棵古槐樹背後流傳著很多民間故事。“廟前廟後十八槐,棵棵都是老僧栽。”傳說,多年之前一老僧為了福廕鄉鄰,在廟宇前後栽了18棵國槐,這些國槐茂盛的枝葉為古驛道的客人帶來了陰涼,花香沁人心脾,還可食用、入藥。歷經歲月的滄桑變化,當年老僧種下的18棵國槐僅剩下車王集一棵。

這棵古槐樹還有愛情佳話。傳說,清代道光年間,義井鄉附近有個叫曹永福的青年進京趕考中了第一,但因年齡問題,未被皇帝欽點為狀元,曹永福因此客死他鄉。而在他老家,有一名與之訂親的陳姓女子,聽聞曹永福死訊,亦絕食而死。鄉里人把他們合葬在老國槐下。很多人將這棵樹視為愛情的見證。

因為古驛道的存在,車王集上演過無數個喧囂的日夜,商業、文化因此而繁榮。但隨著時代的發展,當古驛道的功能漸漸淡去,坐落其上的車王集和眾多村落一樣,開始慢慢沉寂。古往今來,這棵老槐樹依然挺立,見證著這條古驛道的輝煌與落寞,訴說著它傳奇的前世與今生。

淮軍“名木”留下寶貴歷史財富

說起合肥的“市樹”廣玉蘭,大家應該不會陌生。由於廣玉蘭樹幹高大,樹姿雄偉挺拔,葉大濃綠,有光澤,四季常青,在中國各大城市廣為栽種,很快成為了優良的觀賞綠化樹種和行道樹。廣玉蘭最早進入中國就在合肥一帶開始栽種,到今天,合肥市仍然有許多樹齡上百年的廣玉蘭古樹。

不過,許多人不太瞭解的是,廣玉蘭並非是原產我們中國的鄉土植物,它的“老家”在美洲,直到清朝末年才進入中國,當時是一種極其名貴的稀罕樹種。可是,為何這麼多廣玉蘭會落戶合肥,還成為了合肥的“市樹”呢?這說起來還有一段歷史典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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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銘傳故居里的廣玉蘭據說為慈禧所贈

據說,廣玉蘭進入合肥還和建立淮軍的李鴻章有關係,李鴻章是安徽合肥人,世人亦稱“李合肥”。當年中法戰爭時,以合肥劉銘傳為代表的一大批淮軍將士,奮勇當先,克敵制勝,取得了赫赫戰功,揚了大清國威。慈禧大喜,要對淮軍將領賞賜高官和金銀珠寶。為討慈禧歡心,李鴻章奏曰:“臣聽說美國使臣剛進貢來108棵廣玉蘭樹。我們淮軍將士當再高的官也是為國盡忠,官職的高低對他們來說都一樣,金銀珠寶花完就沒有了,不如太后賞賜給淮軍廣玉蘭吧。我們淮軍所在的江淮地區適合廣玉蘭生長,肯定會越長越繁盛。看到這些廣玉蘭,就能想著朝廷對臣等的恩典,也不枉了臣等報國的忠心了。”

這下慈禧更高興了,分文不花就能把這事辦了,豈有不準之理?於是,這108棵廣玉蘭樹就千里迢迢運回了淮軍的老家合肥。每位立功將領都領了廣玉蘭種在自己的庭院裡。這廣玉蘭樹雄偉壯麗,葉厚光亮,每個人看了都贊聲好,說這樹漂亮,連帶著誇李中堂會辦事。

李鴻章去世後,在李鴻章享堂裡就栽有廣玉蘭。另外,臺灣首任巡撫劉銘傳故居劉老圩內也有一株廣玉蘭,樹齡160年,樹高18米,據說是劉銘傳親手所植。

肥西縣銘傳鄉聚星中心學校(張老圩)內,有一株樹齡約160年的廣玉蘭。張老圩為清代淮軍將領張樹聲的莊園,解放後改建為中學。據說此樹是慈禧太后賜予張家的寶樹,一直受到較好保護,但2006年4月4日凌晨不幸遭雷擊,主頭劈裂,現存主幹7米。此外,當年慈禧太后賜予張老圩的廣玉蘭為兩株,另一株更為粗壯,上世紀60年代因被暴風吹倒而亡,令人惋惜。

肥西縣紫蓬鎮農興中學(周老圩)內有一株廣玉蘭,樹齡160年,樹高14米。亦為慈禧太后賜予周家的寶樹,一直以來受到格外禮遇,學校已砌花臺並掛牌予以保護。

雖然和中國鄉土植物玉蘭花都同屬木蘭科木蘭屬,但廣玉蘭的花期卻遠比早春開放的玉蘭花晚了許多,通常廣玉蘭開花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初夏,大概在5月上中旬的樣子。廣玉蘭也叫荷花玉蘭,和各種落葉的“玉蘭花”不同,廣玉蘭是木蘭屬常綠闊葉喬木,一年四季都是葉色蒼翠明亮。廣玉蘭潔白的花被片通常是9瓣,有時多達12瓣,她有著荷花一般碩大而端莊的花朵,也有玉蘭一樣潔白的花色及芬芳。

廣玉蘭的葉也遠比玉蘭花更加的大而厚實,呈厚革質,橢圓形或倒卵狀橢圓形,表面深綠色,背面密被鏽色絨毛。廣玉蘭花朵常在雨後的夜晚或沐浴在早晨的清露中開放,給人以驚喜,乳白色杯形大花看上去就像一隻只蓮花形的玉碗,因此又被譽為“開在樹上的荷花”。而廣玉蘭在《中國植物誌》裡的中文正名也正是“荷花玉蘭”。

1983年起,合肥市綠化委員會、市園林局聯合開始對合肥市園林植物進行全面調查,並邀請相關專家醞釀提出合肥市樹市花候選名單。1984年9月7日媒體刊出選票,經統計,參評的總人數為42670人,其中將“市樹”投給廣玉蘭的最多,有17796人。最終,常綠的廣玉蘭被確定為合肥“市樹”,既彌補了法梧冬天落葉萬樹肅殺的不足,又凸顯了廣玉蘭與清末淮軍將領受贈的厚重歷史。

無獨有偶。在淮軍誕生地的肥東縣眾興鄉,境內三棵百年棗樹,也與李鴻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當年曾國藩讓李鴻章回鄉招募軍隊時,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親妹夫張紹棠。張紹棠當時是合肥地區團練的早期首領,而那時的張家屬廬州首富,殷實富裕,一直資助李鴻章兄弟讀書及婚宦之需。從李文安到李鴻章兄弟,對張家一直非常感激。

後來,李鴻章回憶道:“吾兄弟宦學,家屢空,奔走稱貸。妹之舅以妹賢,又偉視吾兄弟,不待求請,輒資給之。吾兄弟婚宦之需,張氏之佽居多。”張氏家族與李氏家族累世姻親,親上加親,關係極為密切。李鴻章創建淮軍及以後佈防各地,一直對張氏一族特別關照,因此,在淮軍中張氏族人多任要職,官至副將以上者多達數十人,湧現出張紹棠、張桂芳、張士珩、張士瑜、張席珍、張文宣和張繼良等一大批傑出將領。

淮軍解散後,張氏族人衣錦還鄉,購買田地,大興土木,蓋了很多圩子。清朝同治年間,李翰章長婿張文燕在老家花墩李元自然村附近建起“洄溪別墅”,四周兩道溪水,內外兩道護城河,護城河內12幢氣派樓房,圩內古樹參天,其中不乏名貴樹木,又稱“花墩圩”。李鴻章更是特意從天津託人帶回一批果樹苗,並囑咐開闢一個果園,以飽子孫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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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贈送給老家肥東的三棵古棗樹至今仍能開花結果

後來,由於戰火紛飛,果園被毀。如今,當年李鴻章帶回的那批果樹,也只剩下三棵棗樹依然枝繁葉茂,每年碩果累累,讓張氏子孫後代在飽嘗口福時,還一直不忘當年的中堂大人。

如今的“花墩圩”已是一片寂靜,荒涼的土地裡只有野草和枯樹枝。古老的遺蹟雖已消失殆盡,但留在張氏後人記憶中的,卻是最美好的回憶。值得慶幸的是,由李鴻章贈送的三棵古棗樹完好地存留了下來,這三棵棗樹時至今日依然能開花結果,已被列為三級古樹,張氏族人都以此為榮,也給這片土地留下了寶貴的歷史財富。

廬州牡丹仙子堪稱“天下奇花”

絕代只西子,眾芳惟牡丹。牡丹作為中國的傳統國花,是中華民族的精神象徵、情感寄託和文化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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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屏山白牡丹被譽為“天下第一奇花”

合肥有一株神奇的牡丹,它傲立於巢湖銀屏山陡峭的懸崖絕壁上,每年春天都會含苞吐蕊,花開數朵,奇葩嬌豔,清秀美麗,被譽為“天下第一奇花”。

這株白牡丹具有諸多神奇之處:一奇為牡丹來歷。銀屏山是巢湖境內第一高峰,海拔約508米,於懸崖峭壁之上,貧瘠石罅之中突兀出這樣一株枝青葉茂的牡丹,可望而不可即,殊為舉世罕見。這株神奇的白牡丹曾在央視紀錄片《牡丹》中被稱為中國目前被找到的最古老的野生楊山白牡丹。

二奇為牡丹花齡。北宋大文豪歐陽修被貶做滁州太守時曾經遊覽了銀屏風光,寫下律詩《仙人洞觀花》:學書學劍來封侯,欲覓仙人作浪遊;野鶴倦飛為伴侶,巖花含笑足勾留。繞他世態雲千變,淡我塵心茶半甌;此是巢南招隱地,勞勞誰見一官休。以此推斷,銀屏牡丹已有千年滄桑。

三奇為千年一貌。銀屏牡丹雖經千年風霜雪雨,世間風雲變幻,就是不凋不敗,風姿綽約,永葆青春,著實令人稱奇。

巢湖銀屏白牡丹在全國乃至海內外都有極高的知名度。每年,這株牡丹花開的時間與花開幾朵也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巢湖民俗,歷來穀雨前三天後三天、一週之內賞花春遊,即“穀雨三朝看牡丹”。但是,巢湖銀屏山牡丹花的開放與氣候有著密切關係,由於氣候變暖的原因,近年來,牡丹花的花期都會提前,一般在3月底就會綻放,而待到穀雨,銀屏牡丹花期基本已經結束。

銀屏牡丹花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被稱為“氣象花”。民間有一些傳言,稱根據每年的開花數量與花期長短可以一定程度上預測當年的雨水多少,預兆不同的年景。花開七朵以上花期長的話,本年可能雨水較多。

銀屏牡丹花因為神奇,因而也有著動人的傳說。相傳古時候,洛陽府有一位姓蔡的婦人,懷有身孕,出外尋夫。一天,來到洛陽河,滾滾河水攔住去路,婦人犯了愁,站在河邊,哭哭啼啼,對天許願,“將來如生一子,升官為民,定造洛陽大橋”。後來,這個婦人果然生了一子,其子刻苦攻讀,中了狀元。於是替母還願,要建造洛陽大橋。可是,這個姓蔡的狀元為官清廉,兩袖清風,拿不出造橋的錢來。他求皇上,皇上不答;他求財主,財主不理。無奈之下,他含著眼淚,身揹榜文,四處募捐,字字是血,聲聲是淚,感動了天上的牡丹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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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屏山牡丹

這一日,洛陽河畔,突然展出一棵白牡丹,花下站著一白衣美妙的女郎,旁邊立牌寫道:“誰人以元寶擊中牡丹,便將花下的女子許配與他。”這一下轟動了洛陽城裡城外,頓時人山人海。那些地主豪紳一見花下美女,神魂顛倒,垂涎三尺,拼命地以元寶擊花,元寶落了一大堆,卻沒有一個擊中。落地的元寶全讓蔡狀元拿去造橋。三天下來,仍沒有一人擊中,牡丹仙子估了一下,造洛陽橋已綽綽有餘,正要收法,忽然,仙人呂洞賓雲遊至此,也被少女的美姿迷住,他取出一粒金丹,變成一個元寶,一下子擊中牡丹。頃刻,花瓣紛飛,女子也不見了。呂洞賓如夢初醒,方知道這是牡丹仙子顯形。這件事被玉帝知道了,玉帝勃然大怒,說牡丹仙子觸犯天規,說呂洞賓貪慕紅塵,雙雙被貶到凡塵。

美麗善良的牡丹仙子來到了巢湖的銀屏山,登上山頭,看到巢湖兩岸山清水秀,美不勝收。她拿定主意,永留此地,化為一棵白牡丹落在銀屏山中的仙人洞口絕壁上。突然,花開五朵,雪白如銀。男女青年驚叫道:“白牡丹來了,白牡丹來了!你們看,花開五朵,今年一定是五穀豐登。”果然不錯,那一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誰知白牡丹的豔姿驚動了許多人。巢州知府莫大老爺,帶領夫人、兒子、小姐,前呼後擁,前來觀看牡丹花開。一下子迷住了,半天才叫出聲來:“奇妙!奇妙!好花!好花!”正在這時,花瓣一下子全收起來了。莫大老爺把眼珠子一翻,打起了小算盤,他突然大聲喊道:“來呀,把牡丹花給我連根挖掉,不準碰斷一片葉子,帶回去給我栽到我家後花園裡。”

一個家丁端來一個凳子,站上去剛要動手,不料,牡丹突然朝上長了一尺。換個高凳,伸手再摸,牡丹又向上移了一丈,嚇得眾人目瞪口呆。莫大老爺叫人架起雲梯,他脫下長衫,捲起袖子,手扶梯杆,腳踩梯檔,一搭一搭向上爬,一直爬到雲梯頂端,牡丹花已經從仙人洞長到了懸崖峭壁上,離地數丈多高了。四周濃霧滾滾,寒氣襲人,莫大老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頓時感到頭昏眼花,腿軟發抖,心驚肉跳起來。他連忙下梯,不料一腳落空,一個倒栽蔥,跌得七竅流血,眼睛直往上翻,不一會兒便嗚呼哀哉!

從此以後,美麗的白牡丹,經風沐雨,在仙人洞口的峭壁上生根開花。每年穀雨季節,勤勞、善良的巢湖兩岸鄉民都唱著山歌,絡繹不絕地前往銀屏山觀賞牡丹。

合肥人一直對銀屏山內這一株千年白牡丹情有獨鍾,如今,巢湖銀屏山牡丹觀賞季,已經成為當地重要的旅遊節慶活動。

除了巢湖銀屏山的千年白牡丹,肥東縣張集鄉河灣村劉氏宗祠也有兩株歷經百年風雨的紅、白牡丹。每年清明穀雨之間,紅白牡丹競相開放,如瑪瑙、似碧玉,爭奇鬥豔、清香四溢,附近村民往往攜伴結隊前往觀賞。兩株牡丹還曾數次在冬季開放,堪稱奇花。它們不僅芳名遠播,還承載著李鴻章與劉福慶的一段友誼佳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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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州名儒劉福慶宗祠的牡丹花承載了他與李鴻章的友誼佳話

劉氏宗祠系清代廬州名儒劉福慶的宗祠,祠堂為庭院式,兩路廂,十四間房屋,建築面積244平方米。木結構,雕樑畫棟,古樸典雅。院內甬道兩側各植牡丹一株,高約一米,花簇直徑1.5米。左為紅牡丹,右為白牡丹。據劉氏宗譜記載:兩株牡丹是清咸豐三年(1853年)李鴻章所送。

李鴻章求學時,常作文章請劉福慶批閱指教,在學術上交流頻繁。後來,李鴻章在組建淮軍時,也得到了劉福慶的鼎力相助,於是結下了深厚的友情,他尊劉福慶為摯友恩師。

當劉福慶六十大壽時,為官後的李鴻章特地從洛陽購來兩株牡丹,並親署匾額“瑞兆期頤”贈予。同時,欣然為劉氏宗譜敬撰譜序,留下了今天的不朽華章。“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見李鴻章對摯友恩師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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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贈予劉福慶的牡丹花

同治元年(1862年)劉福慶主持興建劉氏宗祠,將此牡丹由家中移至祠堂,並將李鴻章所贈匾額懸掛祠堂。一百多年來,在劉氏子孫的精心呵護下,紅白牡丹始終枝繁葉茂。

一棵古樹,就是一段歷史的見證與傳承,一株名木,就是一種文化的記載與烙印。古樹名木是中華民族悠久歷史與文化的象徵,是森林資源中的瑰寶,也是自然界和前人留下來的珍貴遺產,見證城市歷史文化風貌的重要內容和載體,被譽為“活的文物”。

合肥有著2000多棵古樹名木,有的聞名天下,有的隱於深山。一棵棵滄桑的前朝古樹,從城鄉的角落裡、時光的罅隙中展示著頑強的生命。時代的風雲變幻,歲月的吉光片羽,老樹無言,見證光陰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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