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姥姥不止會把臭豆腐揣進懷裡,也會為愛學下象棋!笑著流淚…

東北姥姥不止會把臭豆腐揣進懷裡,也會為愛學下象棋!笑著流淚…

姥姥耳朵背,總是聽不見別人說話。家人給她買了當時最好的助聽器,可除非有特殊的事,她基本就不戴,因為她說“聽不見,挺好!”

爸媽工作忙,每到寒暑假我基本是長在姥姥家。我很開心,因為幾乎沒人能管我寫不寫假期作業,爸媽問起,姥姥還能幫我打掩護。但我也很孤獨,一個姥姥,一個姥爺,我能跟他們玩到一起嘛!

那會兒除了《成長的煩惱》和《西遊記》我幾乎看遍了姥姥家所有帶字的東西。有墊桌子的報紙,撕得沒剩幾頁,也沒有封皮的刊物,還有一些很厚的小說。很多字都不認識,也不太懂陽具是什麼東西,只知道小說裡某些情節,男女主人公肯定是沒穿衣服。但很不理解一些對於景色和氣勢的詞彙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些段落,比如什麼雲,雨,還有排山倒海,波濤洶湧,一瀉千里等等。

一般這種書我都沒法一次看完,因為看一會兒不是渾身發熱就是渾身發冷,但又想接著看。於是只能在頁腳偷偷地折起一點,很小很小,小得有時候自己都找不到。但即便找不到也不想被別人發現。

東北姥姥不止會把臭豆腐揣進懷裡,也會為愛學下象棋!笑著流淚…

可心的姥姥還是發現了。姥姥沒說什麼,看我挺喜歡下象棋,她就開始陪我下棋。象棋我還是挺喜歡的,背過棋譜,也經常跟爸爸舅舅各種大人較量,同齡人我基本不下,因為贏的沒意思。

當時看柳大華特技象棋大師,下盲棋對戰100人車輪戰,那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實在太帥了,我就開始模仿,我合計怎麼也得盲下先贏了姥姥再說吧。

可姥姥是一點都不會啊,非得讓我教她。馬走日,象走田,小卒一去不回還,炮打隔山子兒…

一個70多的老太太,零基礎,還耳背,我是一邊喊,一邊把飛過河的“象”給她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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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的“炮”用得最好,基本不隔山打,總是當“車”用,“啪”地一聲使勁兒砸下去,吃完我的子兒,又不好意思的給我退回來。關鍵有時候砸的是我的“老將”,嘴裡還喊著“將軍兒”!我都無奈地捂著臉問她:“啥玩意兒!哪呢?將哪呢?”

這到底是誰陪誰玩兒?我真覺得我這假期就是來陪姥姥玩的,她總是過來找我說:“來,殺一盤啊!”

行吧,反正她耳朵背,反正也沒人陪她。下棋我一般讓她車馬炮,那她都贏不了。要是不讓子兒,那棋根本沒法下。

可時間長了,我稍微疏忽,姥姥還真就能贏個一兩回。這給她樂壞了!更願意找我下了。後來竟然要求我不讓她子兒。

不讓子兒,姥姥可就真贏不了嘍,直到現在平下她也沒贏過。因為每次不讓子的時候,我都下的特別認真,我一認真,姥姥肯定輸。

跟臭棋簍子下棋,那真是越下越臭了。有時候竟然因為贏姥姥而高興,我這是什麼格局啊?!

一個70多歲的老太太,零基礎,耳朵背,就學了半個月就能跟我對抗。我還沾沾自喜的能贏她。姥姥倒是很謙虛,到外面下棋,都說是我徒弟。有時候下不過老頭兒,就請“師傅”出馬。我也真爭氣,下得滿頭大汗也贏不了,還經常是姥姥把對方吃掉的棋子搶回來,嘴裡叨咕著:“誒!整錯了,緩一步,緩一步!”

人生真的是棋局,而且不能緩棋!

東北姥姥不止會把臭豆腐揣進懷裡,也會為愛學下象棋!笑著流淚…

直到我董事的出現在姥姥的病床前,我都不知道姥姥是為了什麼跟我下棋。那會兒我記得好像還在床旁跟她說:“來,殺一盤啊!”姥姥沒回答我。

我還以為她是耳背沒聽見,但根本都沒有意識到,這個耳背的老太太,再也不能陪我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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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還走,象還走田,

可一去不回還的…

是我的姥姥。

不知為何,我就是好想她!越是心事重重,越是想她的簡單。越是煩亂,越是想她的“聽不見,挺好”。

姥姥走後,我就再也不下象棋了。我身上有太多的缺點,所以始終沒學會怎麼下好自己這盤棋。每每想到這裡,總覺得應該讓姥姥正經地贏一次。

因為,贏一次,

是不是就能不走了……

東北姥姥不止會把臭豆腐揣進懷裡,也會為愛學下象棋!笑著流淚…

你是否跟我樣,總有一個人讓你久久不能忘懷。寧願沉浸在思念中,也不想走出來。

有人覺得,走出來,似乎是一種忘卻的背叛。

哀傷撫慰並不是讓你忘記那個人,而是告訴你:為了那個人,要更愛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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