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沒有水泥路
夏天，我們總是光著腳丫走在土地上
小時候，沒有電話、手機、網絡
大假到來，我們沒有任何邀約來到外婆家
外婆見我一臉驚喜
我見外婆特別親切
小時候，傍晚時分
晚霞映紅了整個西邊
兒時的玩伴，光著膀子，赤著腳
在家家戶戶的後院圍牆轉
圍牆四圍栽著各種樹木
蜻蜓喜歡這個時候在這樣的地方落腳
我們便一起抓蜻蜓
晚上回家就晚蚊帳裡，讓蜻蜓幫忙吃蚊子
小時候，滿天繁星遮住了天空
月亮照的四周敞亮
我走在高高低低的稻田間
野草上的露水打溼了我的腳踝
瑩火蟲不時在視線徘徊
蛐蛐叫個不停
偶爾還能停到野鳥的叫聲
像是在朗誦一首清淺的詩歌
記憶裡，後院的葡萄樹掛滿枝藤
半夜醒來，摘下一串
打一盆井水，將葡萄冰在水中
那味道透心涼，甜蜜蜜
還有門前那顆大棗樹
收穫季節總是結的滿樹都是
餵飽了蟲子和一群小鳥
還沒等我們吃來
就已經被消滅乾淨
有一年，大壩的水乾了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下到河裡捕魚
有拿扁擔的、盆子的、灑網的
那個場面頗為壯觀
儼然一副大豐收的景象
好不熱鬧
最終我空手而歸
姨父很厲害
抓了一條大桂魚
可惜沒有捨得吃
第二天上街賣了
記得好幾天，我都和姐姐一起去河邊摸螺絲
每天都會摸滿滿一大竹籃子
外婆把它們全部放鍋裡煮
煮開了就撈出來
然後用針把肉一個一個挑出來
這是個費事傷神的工作
記得有一次我挑的沒耐心在那哭
一家人卻衝著我笑
外婆會去野地挖來許多馬筧菜
然後用燒大灶的青灰把馬筧菜抹上一層灰
外婆說馬筧菜是太陽的舅舅
所以太陽不敢曬它
抹了灰太陽就不認識它了
果然，抹了灰的馬筧菜被曬得很乾
外婆把螺絲肉和曬乾的馬筧菜放在一起
加點蒜，羹，幹辣椒等，然後蒸熟
味道真是太可口了，是很好的下飯菜
每次我都能吃上滿滿兩大碗飯
還有點意猶未盡感覺
記憶裡
在一片快乾涸的河床上
大地裂開一個一個縫隙
像一道道閃電劃過
河中央還剩一片不大的水面
岸邊是三兩兩的樹木
我就依著一棵樹
看著滿天的星星
想象著古老的故事和遙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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