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美的春晨


靜美的春晨


五點,起床,想出去。走到小區門口,那宣傳的標語,讓我卻步。

院子裡很靜,可以聽到有幾戶人家熱水器嗡嗡如訴。路燈白白的光,照亮燈下的小路,不時投出我或長、或短的身影,在這寂靜中有些許靈動。

氣溫不低,不斷在手機屏幕上敲打的手沒有一點冷的感覺,只是耳朵可以感受到清晨的涼爽。走在草地上,腳下柔軟的草,柔軟的土,柔軟的落葉,一切都是柔軟的,沒有了冬的一絲堅硬。

枯黃夾雜著些許新綠的草上沒有一丁點的霜,也沒有露珠。用手輕輕摸了那如細絲般的草,感覺有點水潤,但手是乾的,看來露在這早春卻有點羞澀。用手輕輕扒那厚厚的草,反倒如羽毛輕撫肌膚,心都快碎了

靜美的春晨


老爸在樓下的草叢中種下了一些琵琶樹的種子,沒想到有五棵長的很好,葉子大而肥厚,墨綠色的葉子在路燈下閃爍著光澤,葉脈如刀刻。枇杷樹本是一種南方的樹,在文人和畫家眼中有著極好的影響 。可於我,寫不出像杜甫“櫸柳枝枝弱,枇杷樹樹香”的詩句,更做不出好的畫來。但我依然對這種植物充滿了敬仰,從南方來到北方,不說那水土不服,北方這寒冷的冬竟沒能讓你碩大的葉子屈服。

院子中央的路邊,有一片匍匐在地上的柏樹,我一直感覺到這種柏樹空有了松柏的名頭。今早不知怎麼了?當我從他身邊走過之後,卻想回頭去看看他們。混雜在高大的柏林空隙中,匍匐、纏繞、疊在一起,熙熙攘攘的樣子。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內疚,這生機盎然的樹。

一位老人從我身邊走過,端著一個打奶的容器,布底的鞋在粗糙的水泥路上拖出不小的聲音,倒也讓著寂靜變得有點異樣味道,參差多態即是美。

不知是誰在院子種的什麼東西,卻要仔細地給每個上面套了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子。袋子裡滿是露珠,晶瑩剔透、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它們是不是冷了?

一隻羽毛球站立在一輛車尾,白色的羽毛有點殘破,已經變成灰色的頭也不再幹淨,藍色的圍巾倒還是很清新,身體向前驕傲地挺著。“小樣”我脫口而出。

靜美的春晨


路邊的一簇鳶尾沒有來得及脫去舊衣,就心急火燎地長出嫩嫩的、綠綠的葉子。乖,你著急什麼?你看旁邊那些高大的樹,依然裸露著黑褐色的枝幹。

三葉草著實是一種勤奮的花兒,把四季過成了兩季,花季、葉季。

一位老人在院子閃爍的霓虹燈下,帶著口罩,身體一仰一俯,仰起時雙臂高高舉起,俯下時雙手怕打雙腿,啪啪兩下,節奏如廟裡和尚敲打木魚一般。嘿,您好!

院子裡樹上的紅燈籠和霓虹燈是春節前掛上去的。我其實不太喜歡這種五花大綁的感覺,不過白天看來的確是。可在這黑色的夜裡,那種感覺少了許多,燈發出溫暖的光,樹怎麼感覺我也不知?

清潔工開始掃地,沙沙的聲音,如春雨落在密密的闊葉林中。

想來,崖上的迎春花已開,春早已盎然,我卻未曾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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