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只道,是尋常

那一天的你 容顏一如往昔

歸來時一襲白衣曳地

墓碑的薄塵 為你細細拂拭去

輕輕放下那一支舊笛

閉上了眼睛 但見你淺笑依稀

吹一曲清蕭一夜佇立

清風伴朧月 默然最後的相依

此生永離 此別永無期

黃卷對青燈 纖纖影在旁

夜將墨色潑滿了窗

恍然聞一曲 笛聲的安詳

當時只道 不過尋常

—摘自歌曲《無關風月》

當時只道,是尋常

這一生的光景,究竟要丟失多少的人,才可以走到生命的盡頭?

我不懂是不是悲切的過往太過沉重,總想要萬分珍惜每一段相遇,緣也好,冤也罷,都說不相欠便不會相見。可我只願每一份的遇見,都不辜負時光的給予。

所有的遇見在發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離別的來臨,或許剎那便至,也或許會攜一程風雨,發生一幕幕的故事後,各自踏上不同的路途。

曾多次寫過宿命二字,我把一切相逢看成是宿命,是不得不歷經的風雨,沒有任何的磨難,會比離別,告別,失去更能讓人成長。

靈魂的碰撞,在頃刻間散發出電光火石的光華,耀人眼眸,亦留戀不返,然而你卻清晰的看到,這華光之後,兩個身影向著不同的方向而去。

甚至連告別也不需要。

深入情感腹地的代價便是更多的傷痕,愛情,友情,親情,你所渴望的,你所希冀的至情至性,終歸只是大夢一場。

殘酷的不是人性,是生活,我更願意相信人性本善,只是物慾橫流的時代,誰都不願意停下爭名逐利的步伐,只為譜一曲華裳,為心中一人。

生存的難題,為難了所有的人,每一個人的內心,或許還有一席溫軟之地,可隨著成長的催促,隨著腳步行進的速度,就連最後的溫存也已失去。

早就知道成長的歷程,就是讓自己披上一層又一層堅硬的外殼,在勾心鬥角乃至爾虞我詐中游刃有餘,計較著自己的所得,情感和利益。

當時只道,是尋常

然後冠冕堂皇的稱之為成熟,稱之為優秀。

我想從最初成長時的停滯,到如今依然不能接受的內心,我永遠都無法真正成為一個所謂成熟的人。

真實的世界,還原了一份份現實的情感,我明白那一定不是心中所想。

真實的世界充斥著無數的利慾薰心,更不是我所能承受的負重,我願活在一個世界裡,盡情的看世事浮沉,體味人間悲喜,自此孤寂一生,不留念,無留戀。

因為曾得到過心心相惜,得到過傾心相談,才會念念不忘,才會執念成殤,才會一直嚮往。

可那已經成為風煙裡的往事,可遇而不可求,那也是純真歲月裡,才會存在的金色曙光。我卻信以為一生都會擁有。

信以為在這殘酷的世界,永遠都會有這樣的一份溫存,這樣的一個人,知你心知我心,懂你心懂我心,投入深沉的感情。

我錯了,殘酷便是永久的殘酷,學不會長大,就永遠不明白所有的柔軟,都已在歲月的侵蝕中,變得堅硬不堪。

執筆入夢,從此一筆一江湖,一劃一情深,生生不息純粹,繾綣至性純澈,做這世界一痴人,出這世間一菩提。

誰念西風獨自涼?

蕭蕭黃葉閉疏窗。

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

當時只道是尋常。

—納蘭容若

當時只道,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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