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夜色灌了三碗米酒

何況夜色灌了三碗米酒

龍溪口

——贈友人

太阿

危橋比天空還危險,相比倒影在江中的遠山,

野鴨不會審視一個囚徒的心。

龍溪閃進㵲水,修復的城牆

極力還原“和諧自由平等”的省中之省——

貴州街,聽得見省外雞鳴,

可安放將軍的槍、商賈的銀倆、水手的船。

一個巨匪歸來,滿城的花致敬,

桐油木板在汽油燈中格外光彩亮堂。

春和瑞,苔蘚爬滿磚牆與彈孔,

冬天躲在明清傢俱中。

除了探望故人,我來就為找一段光陰,

可龍溪書院空蕩蕩,沒有幾本書,

只有牆上徒留的“褔”。

於是在天井中,苗與侗的子孫逆光合影,

看見飛簷上植物仍與天空對峙。

槍已上膛,無鴉可尋,儺聲隨槌衣聲傳來。

我嘗試臨摹門頭上模糊的字畫,

梅蘭竹菊次第在石頭上開放。

如果能到牛市牽一頭黃牛,

還爭什麼夜郎!

走過風雨橋,天下便太平了,

何況夜色灌了三碗米酒。

太阿,詩人、作家,本名曾曉華,苗族,1972年出生,湖南麻陽步雲坪人。1994年畢業於湖南師範大學數學系。自1989年開始發表作品,著有詩集《黑森林的誘惑》(1993)、《城市裡的斑馬》(2012)、《飛行記》(2014)、《證詞與眷戀——一個苗的遠征I》(2017),散文集《儘管向更遠處走去》(2000)、長篇小說《我的光輝歲月》(2001,被新加坡香港澳門上海等地權威機構列入中學生課外閱讀推薦讀本)等,與人合著《六戶詩》等。

*本詩選自《詩光年·飛地詩歌歷》 10月29日詩

題圖:©Frank Johnston丨Thunderers

何况夜色灌了三碗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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