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孩子,還我們“單純”的悲傷

救救孩子,還我們“單純”的悲傷

圖文無關

已為人父,實在看不得孩子的慘劇,這樣的消息卻總跳到眼前來。北京宣師一附小20多個孩子,正在上課,就被一個混蛋拿著錘子打傷,據報道,3人傷勢較重。

混蛋,儘管知道自己在犯口業,但我依然要詈罵和詛咒,向孩子施虐的慘無人道的卑劣,該墮入無間地獄,永恆的痛苦也無法贖罪。恰恰知道這文字的蒼白,我才更為那些受傷的孩子們揪心,復仇、正義這些詞,在孩子的無辜面前如此脆弱。

我無力分析這種事件背後的結構性因素,任何人都有可能遭遇不公,揮刀向更弱者,是最卑鄙和怯懦的選擇。此刻我只能收起理中客的面孔,靜靜為孩子們祈禱。

突發事件如照妖鏡。校方事後向家長進行過一次通告,那種冷靜和義正言辭歎為觀止。正如王志安發微博控訴:“學校除了惡性事件,學校負責人第一時間應該給家長鞠躬道歉,表達對孩子們的關心和同情,然後介紹事件發生經過,介紹孩子們的傷情,醫院搶救方案。”

正是他所質問的,“這不是常識麼”?結果卻是說“沒事兒,不是用刀,彆著急你們。”“別錄像,我是維持秩序的”。

我們習慣了穩態的秩序,任何打破秩序的事件發生,第一個念頭是“千萬別讓我擔責任”。對秩序的無條件追求,就會造成問責制下的“甩鍋”文化。

我看了太多冷靜的文字,甚至負面新聞都能報出正能量來。我們彷彿習慣某種災難的呈現方式,受害者變成冰冷的數字,道歉變成虛偽的過場,懺悔缺位,悲傷的家屬變成悲傷的註腳。

當生命變得抽象,我們彷彿忘記,躺在醫院裡的,是活潑的孩子。百萬年來,我們直立行走、穿上衣服、使用工具、建立倫理、組成社會,不是讓自己變成維持秩序的齒輪,而是為了成為“人”。共同體的秩序,恰恰是為人的幸福而建立,我們卻本末倒置,人成為秩序的附屬品。

孔子雖說止乎禮,但也未忘發乎情。

我想起《現代性與大屠殺》,當我們把自己異化成秩序中的環節,一切關於“人”的情感都可能消失,系統性的惡由此而生,我們便完成隱性奴役的過程。試想,教書育人的學校,孩子發生慘劇,卻忙著讓家長不要錄像,強調“我們也不想發生,我們也願意安安全全。但是發生後,我們第一時間進行了處理,沒有讓事態進一步惡化;第二,我們積極地報案,該治療治療,之後也會把事情處理好,讓家長們放心。”

悲傷,我只要這些老師,孩子身邊的人學會單純地悲傷。還沒到問責的地步,也許我們無法預料一個混蛋的行徑,但真誠的懺悔與悲傷,是捍衛我們生而為人的尊嚴,也是給我們的孩子上的重要一課。

還我們單純的悲傷,這是我公號第二篇文章的題目,也是第一次消失的文字。如今,我再次鼓起勇氣,寫下這些文字,權當這個充滿苦難的世界,對無辜孩子們的微不足道的歉意。

我是非典型佛教徒

針砭時弊 不捨慈悲

理性思考 不許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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