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要聽胡德夫

年輕人,要聽胡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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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民謠的人,自然不會對胡德夫感覺陌生。你總會聽過他的某首歌,聲音渾厚而有力;或者你總要聽過他的名字,在某位你熟悉的名人口中。

這些年來,胡德夫的名字和他的影響力,正如一股太平洋的風從遠方吹來,讓我們感受到的不止是前所未有的清新和清醒,更有一份沉甸甸的厚重回味留存在心中,等待我們各自去分享,去言說,去共鳴。

1974年,來自臺東的原住民胡德夫,舉辦了全臺灣的第一場個人演唱會。直到2005年再復出,他才正式出版了個人的首張專輯《匆匆》。

30年匆匆一過,當年牛背上的牧童,成了後來滿頭銀髮的老者。胡德夫在《匆匆》裡用一首歌唱起這段童年牧歌: “曾是那牛背上的牧童,跟著北風飛翔跳躍,吃掉那山坡坡上那草原,看那遨遊舞動的蒼鷹,終日赤足腰繫彎刀,牛背上的小孩仍在牛背上嗎?……”

50年後,胡德夫只得在歌聲中回憶起這一幕,那個芬芳的山谷,那些兒時的玩伴,全回來了。牛背上的小孩回不去牛背上,正如老者回不去故土,最後只留下這首歌,《牛背上的小孩》。

紀錄片《未央歌》裡,有這樣一幕:胡德夫依靠在樹下乘涼,草蟲在低空簌簌作響,幾頭黃牛就恍在他身邊,悶著聲吃草。 “看我穿皮鞋很怪吧?”胡德夫對著空氣在說。

緊接著,他把棕色的皮鞋拽了下來,仍在一旁,把襪子也順手全脫了,光著腿和腳,緊緊貼合著一小片土地。 他還像剛才那樣依靠著,只是這次在哈哈大笑,牛群似乎是遠離了皮革而獲得了頃刻的放鬆,其中的一頭竟開始小便了。

那對扔遠的皮鞋和那雙赤裸的雙腳,讓我在片刻看見一絲少年的童真。揹負時代病的我們,你的那份童真還在嗎?把它找回來,它就是解藥。

《最遙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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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禁會問:1974年的演唱會之後,胡德夫去了哪?

如果把它作為時間的節點,當時的轟動與之後的沉默,讓人摸不到其中的關聯。緣由只得去問胡德夫,他給的答案是,不能一直呆在民歌舞臺上。

現實是,這三十年裡胡德夫始終在發問: “同胞們的生活、工作是怎樣的?他們在社會最底層到底有多底?他們綁鋼筋的地方有多高?他們挖礦的地方有多深?他們出遠洋到底頂了多少浪頭?”

由此而發,胡德夫創作了多首作品,比如關於底層民眾的《為什麼》。在歌裡,胡德夫唱到:“為什麼這麼多的人,離開碧綠的田園,飄蕩在都市的邊緣?為什麼這麼多的人,湧進昏暗的礦坑,呼吸著汗水和汙氣?”

這些飄蕩在遠方的遊魂,背井離鄉的生活在異地,不就像此刻的我們,大多數人一樣。 在中國,或許只有北京,這樣的遊魂最多。對於他們,最遙遠的路只有兩條:一條是回家的路,另一條是去北京。

無數人窮盡一生,擁擠在人群裡,消失在霧霾中,可能只為做一個生活在北京的幻夢。那篇扎心的文章雖已被刪除,可它的標題還在,叫做“2000萬人,假裝生活在北京。”

胡德夫在《匆匆》裡,唱過這首《最遙遠的路》,“你我需遍扣每扇遠方的門,才能找到自己的門。這是最最遙遠的路程,來到以前出發的地方。” 我們總在說“不忘初心”,卻總把舊日的理想丟去餵狗。我們總在唱別人的情歌,卻總把屬於自己的幸福寄託在未知的遠方。

胡德夫只用了一首歌,彷彿就把千萬匆匆遊魂的脈絡給打通了,初心在哪,就在我們身上。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靈魂才不至於在空中飄蕩。

《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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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可以匆匆地過,工作可以匆匆地做,金錢可以匆匆地揮霍,那麼屬於我們的幸福呢?

是否也要匆匆地,在命運的塗鴉裡一筆帶過。

最近一年,胡德夫來大陸的時間,要比回家更多。來到人生的70歲門檻前,他反而又回到當年的狀態,做回了匆匆的趕路人。

還是在《未央歌》裡,胡德夫說:二十多歲時,父親得了食道癌,他白天打一份工,晚上再去鐵板燒當店長,兩份薪水都不夠給父親就醫用,有朋友就介紹他去一家哥倫比亞咖啡廳唱歌。

就在這裡,胡德夫第一次見到了李雙澤。他說,你是卑南族的,能不能唱卑南族的歌給大家聽。 這時候,胡德夫想起小時候父親喝酒時,他常在一旁給父親倒酒,時常聽見他喝多了就會唱,雖然父親五音不全,但他卻把這首歌記下來了,並在現場演唱。

李雙澤聽完以後,整個人跳起來鼓掌,連帶著後排的幾個朋友都起身鼓掌。這是很長時間以來,胡德夫都沒遇到的事。打那以後,他決定要一心唱民歌,唱自己民族的歌。

胡德夫和李雙澤也因此成為摯友。在專輯《匆匆》裡,他收錄了李雙澤創作的《美麗島》。

後來,龍應臺在書裡寫道:“當所有的人都在學唱美國人唱的歌時,他開始和幾個朋友譜自己的歌,寫自己的詞,表達自己的感情。這個‘自己’,指的是他腳踩的土地,他熟悉的人,他信仰的東西,他習慣的語言。

人們因他的才華而特別‘寶貝’他,但是他的藝術家性格又使得他的現實生活特別坎坷,頭都白了,才出第一張作品。”

胡德夫在用人生實踐著一個人如何去對抗的哲學命題,別太匆匆地趕路,唯有經得起時間考驗的經典可以永恆。

年輕人,要聽胡德夫

2014年,胡德夫離開生活了半個世紀的的臺北,回到家鄉臺東與妻子經營起一家牛肉麵館。後來麵館擴大了,搬到了更靠近大海的地方,名字也變更為“藍色愛情海之太平洋的風”。

“我們沒有食譜,抓到什麼就給大家吃什麼,生意很好。”胡德夫說,大家在麵館裡可以直接看到太平洋,景觀“天下無敵”。

在紀錄片《未央歌》路,胡德夫在海邊彈琴、唱歌,一群海鷗突然撲騰著飛過來。腦海裡頓時想起《匆匆》的那一句歌詞:“人生本有盡,宇宙永無窮。”

年輕人,去聽胡德夫吧。在他的音樂中,藏著時間留下的鑰匙,藏著關於現在與未來的解藥。

在他的音樂中,聽見宇宙與人生

《胡德夫“山谷的呼喚”音樂會》等你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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