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那時候,生活物資都很貧乏,缺這少那的。
想喝點酒,基本上就是幹喝。能醃一盤白菜蘿蔔,那就不錯了。
兩個有點二百五的傢伙,那一段熱上了喝酒,正是“不喝不知道,一喝真美妙”,這酒不但越喝越有味,兩人的情誼也是蹭蹭蹭地長。
這就雖說是下了肚,可它往心裡湧,往腦子裡上呀。這感覺真美,暈暈的。
你說,這世上啥美?
啥美?那自然是花最美了,對不對?
說的啥呀,我說是做個人,你覺得啥最美?
你看你,我都說花最美了,你沒聽清?
你這個傻瓜,花會吃嗎?花會喝嗎?花會用嗎?
你信不信我出去摘一籃野花,給你鋪成床,你睡上面,這很美嗎?真是的,東西耳朵南北聽!
你說啥?你敢罵我?
我罵你啥了?
東西耳朵南北聽這不是罵人的?只有狗的耳朵才會東西轉到南北來聽。
哈哈哈哈,你這說的就不正確了,你不會轉嗎?來,我還你試試。這貨把那貨的脖子一扭,問:轉到南北了沒有?
那貨摸摸脖子,說,是脖子轉的。
不管啥轉,能轉就行了,是不是?
好像是這個理,算你沒罵我。
我會罵你?咱倆誰跟誰?我給你說,這世上就這酒最美,一喝一暈,暈天暈地擎睡了,騰雲駕霧一樣,比娶媳婦那天都美。
哈哈哈,看看,看看,保準是現在沒那份力氣了,才說這話……嘿嘿嘿,你那女人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看著也怪迎眼人。
嘿嘿嘿,你要這樣說,我也覺得你女人俏俏的,看著心裡像有隻貓在抓撓……
那咋著?咱換換?
換換就換換,說話不算話是狗!
當下兩人又發誓賭咒,堅定了思想,然後就開始行動。這貨是在自己家裡,就起身往那貨家裡去。蹬倒踉蹌的。
那貨還很有禮貌地把這貨送出門,回身進家裡,就要上門,這貨的媳婦在身後問:他哩?你要幹啥?
那貨壓著聲嘿嘿笑笑:他他他去我家了,下、下、下半場交換場地,交換場地……
你胡唚個啥?那貨小聲道:俺倆說好了,換換,換——換,走,咱屋裡去……伸手去拉女人。
女人用力把他手一撥,閃身出去,噔噔噔跑了。好一會兒追上她男人拉住,喝道:回去!
這貨抖了一下,然後解釋道:這這這都說好了,咱要不去,老吃虧……
女人一起急,一下把這貨推坐到地上,指著他腦門說:你有骨氣等著,我去叫公安員。
這貨還不服氣嘟囔:我礙他啥事,你叫他?
公安員就住在附近,一會兒就來了,到這見這貨已到了那貨的門口,正拍門呢。就厲聲問他:你幹啥?
這貨打個冷顫:我我我……
回去!他不敢犯犟,回頭往回走。到了家裡,那貨還坐在院裡等著呢。
由於是夜半,公安員壓著聲音,把這倆貨,好一頓爆粗,那才叫狗血潑頭。
倆人想是酒也醒了,屁也不敢放一個,直聽到:爬走!
那貨才趕緊走了。
第二天,這事就在隊裡傳開了,聽的人仰著脖子好笑一場。
最好笑的是那些給兩個女人叫嫂子的小夥,動輒就問這倆女人:換換怕啥?不是都不吃虧都不佔便宜嗎?
女人便紅了臉,罵道:他該死了,你也不學好!
哈哈哈哈。
這些小夥笑的那叫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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