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多位皇帝死因蹊蹺,錦衣衛竟然不敢追查,皇帝震怒追究。

“什麼?這麼說的話,豈不是說先帝之死有蹊蹺之處?”

“怎會如此?”

“果然!我早就覺得先帝之死有問題,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

“是誰?哪個亂臣賊子乾的?”

……

朝堂上頓時驚呼一片,百官不論文武和品級,全都議論不休。

實際上大家心裡都對泰昌帝突然的暴斃存有懷疑,畢竟剛登基那時候泰昌帝並沒有什麼不妥的表現。

而且作為一個被文人士大夫們強力扶持起來的懦弱皇帝,泰昌帝甫一登基就廢除了神宗皇帝留下的許多“惡政”,大家本心裡還是很滿意的。

這樣一個能讓天下人都接受的“好”皇帝,突然間就沒了,幾乎所有人都瞬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如今新君登基不久,突然當眾爆出這樣的消息,簡直比當眾丟一個炸彈還讓人吃驚。

和群臣們議論不休但事不關己不同,方從哲只覺心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以他多年的首輔修養都難以壓制的住。

他不敢怠慢,急忙出班奏道:

“陛下,此事太過驚世駭俗,還請陛下公而告之,以免天下洶洶。”

朝臣們聽了首輔的話,全都心頭雪亮,不少人都幸災樂禍起來,等著看內閣首輔的好戲。

而某些心懷叵測的傢伙更是驚喜莫名,盯著方從哲的目光也帶上了些狼一樣的侵略性。

“方先生勿憂,朕知道此事和你無關。”

蕭言自然也知道方從哲擔心什麼,他還要依仗這位浙黨魁首,先給他吃了一粒定心丸。

不過有關的那個人,蕭言絕不會放過他,語氣也變得冷酷起來:

“來人,拿下李可灼這逆賊!”

大殿之內的大漢將軍頓時分出數人,直撲群臣位列之中的目標。

李可灼在小皇帝提及先帝之死時就已經慌了神,再聽到小皇帝直接稱他為“逆賊”,本就心虛膽顫的他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任由大漢將軍按倒在地。

他倒底還是不甘心,猛然驚醒過來,垂死掙扎一般尖叫起來:

“陛下饒命,臣是無辜的,臣也是被人騙了才上當了,臣的本意是一片忠心啊,唔…唔…”

大漢將軍們惱他咆哮朝堂,很不客氣的塞住了他的嘴巴,李可灼只能拼命掙扎,發出含糊不清的哀鳴。

蕭言還真相信他的話,不過身負國仇家恨,根本不可能饒恕了他,而且還擺出一副咬牙切齒的痛恨模樣,怒聲說道:

“你若老實交代,朕還能留你一具全屍,若是敢有所欺瞞,朕必夷你三族!”

所謂“夷三族”,就是將犯人的“父,母,妻”三族都全部滅門,是極為殘酷的刑罰。

不過李可灼所犯弒君大罪,本就罪在不赦,皇帝的做法倒也無可厚非,就連最想挑皇帝毛病的劉一璟都不敢置喙。

對於便宜老爹的死,蕭言真沒什麼感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抓住這樣的機會,利用此事做做文章。

剛命人拿下李可灼,蕭言又把炮口轉向另一個目標:

“錦衣衛是幹什麼吃的?出了這樣的逆賊,錦衣衛竟然一無所知。若不是朕的身邊還有幾個堪用的人,這等逆案豈不是要就此淹沒?”

在蕭言的記憶裡,萬曆朝之後明朝的錦衣衛就沒有任何有意義的建樹,完全淪為某些人手中爭權奪利的工具。

他倒是有心想要做出改變,可也知道這樣的諜衛機構錯綜複雜,一個不好就牽連太廣,反而是投鼠忌器。

不過如今有這樣正大光明的機會,蕭言自然不介意順勢敲打一番。

如今的錦衣衛都帥是駱養性,不同於陸炳的陸家那樣煊赫一時,同樣是錦衣衛世家的駱家顯得要聰明的多。

從最早的駱安到如今的駱養性,駱家已經在錦衣衛中紮根六代,歷代都能在文人士大夫和皇家之間左右逢源,可謂如魚得水。

駱養性本來還不怎麼把小皇帝放在眼裡,可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也無話可說,只能憋悶的出班領罪:

“臣無能,請陛下贖罪。”

蕭言能聽出來駱養性這請罪可謂毫無誠意,可現在卻拿他沒什麼辦法,只能強忍著不悅,不鹹不淡的敲打:

“李可灼涉謀逆大案,朕就交由錦衣衛來偵緝查辦。對了,朕要提醒駱愛卿一句,李可灼府上出現過的那個老道最後露面的地方是在天津衛,駱愛卿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被個十六歲的小皇帝噁心了,駱養性心裡一陣膩歪,也只能不情不願的領旨。

駱養性剛退下去,最開始奏請蕭言“誅殺妖女”的那人再次跳了出來:

“李可灼這逆賊固然可恨,可朝中有一人更應該為此事負責,臣彈劾內閣首輔方從哲,翫忽職守,以至逆賊的奸謀得逞……”

這人就像是一根攪屎棍一樣,一下就把安靜的朝堂捅了個底朝天,馬上就有人出來附和:

“臣福建道監察御史李應升,彈劾首輔方從哲擢置臺端,擅作威福,乞斬其首以謝天下!”

“臣給事中周朝瑞,彈劾方從哲……”

……

有人附和,就有人出來反駁:

“首輔秉政,並不涉及禁宮,先帝被害,吾等自然痛心疾首。可這事與元輔有和關係?臣督察院御史賈繼春,彈劾李應升等奸絞狂悖……”

……

不出意外,兩方再一次在朝堂上吵成一團亂麻,其他的什麼事情都顧不上了。

蕭言雖然不樂意見到大臣們一團和氣,可現在這樣的局面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如果凡事都這樣扯皮推諉,那什麼事情都不用幹了。

歷史上的大雍朝,就是在這樣無休無止的黨爭攻忤之中轟然倒塌的,否則怎麼可能便宜了關外來的一群蠻夷野人?

不過要說最鬱悶的人,恐怕還不是蕭言,而是原本信心十足的劉一璟。

他這段時間到處聯繫,廣佈爪牙,原本以為今天萬無一失,可以先讓小皇帝顏面掃地,再順勢逼迫方從哲致仕,搶在葉向高還沒有回京之前把持首輔之位。

哪想到小皇帝隨便一撥弄,大家都快把狗腦子打出來,也沒任何一個人再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劉一璟心底長嘆:“難道真的是命中註定老夫無緣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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