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巫山雲雨正到高潮,突然一聲轟隆巨響,就像是平地驚雷一樣,先是讓房間內兩人驀然凝滯,那裸.露背脊的男子頓時反應過來,當即大聲罵道,“誰不長眼,想死了?”
隨後只見一個長相俊秀的年輕人晃晃悠悠走進房間,看見房間內的旖旎光景,忍不住抬手遮住雙眼,從指縫間環顧四周,嘴裡低聲默唸著‘罪過罪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類的混賬話語,只是言語之中,哪有半點的罪過之意。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半晌才反應過來,旋即猛然大叫,刺耳的吟嘯破窗而出,讓石乾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正巧看見女子驚慌失措下雙手捂胸那顫顫巍巍的巍峨景象。
石乾心裡嘆了口氣,也挺漂亮的一娘們,可惜了。
沒辦法,山下的社會,歷來如此,何況天地元氣復甦後,江湖之中,英雄豪傑紛紛崛起,靡靡之音就愈加嚴重。
“你是誰?有何事?”
看見石乾半點不慌不忙,男子很快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敢這樣闖入他房間的,顯然不是走錯了場子,只是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的罪過一個這樣的年輕高手。
說話間,男子很快從女人身上爬起,隨手扯過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冷冷的看著石乾。
“厲害,厲害,是見過大世面的……”
石乾面帶笑意,腳步不停,在房間內走了一圈,一手附後,一手擱在腰帶上,這才看向臉色鐵青的男子,微笑道:“你就是咱們那少東家,王井九?”
“不錯,是我,你是什麼人?我血鷹傭兵團可不是吃素的,你竟敢擅闖我血鷹傭兵團,若沒有合理的說法,就不用出去了。”
哪怕被石乾輕易的闖入了傭兵駐地,王井九仍舊不見半點慌張,冷冷的說道。
“合理的說法?”
石乾挑了挑眉,也不等王井九讓座,便自顧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手托腮,輕聲笑道:“很好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石乾,血色荊棘特的……一個小保安,至於此次為何前來,很簡單,自然是為了那五千萬。”
石乾說著,王井九忍不住皺起眉來:“五千萬?”
他冷笑一聲,一臉嘲諷的看著石乾,然後冷冷的看了蜷縮在一邊的女人,走到石乾跟前,頭往前探,眯眼俯身看著石乾道:“我爹當初為血色荊棘出生入死,那五千萬是血色荊棘欠我們王家的,這麼多年他古岫峰都不敢說什麼,你算個什麼東西?”
王井九站起身,冷笑道:“想要那五千萬也行,讓古岫峰親自前來,至於你,是自己把你的兩個眼睛挖出來,還是想要躺著出去?”
說話間,王井九已經毫不掩飾身上那股冷厲殺機。
血色荊棘是厲害,在蘭陵城商界說是執牛耳也不為過,只是自古以來,商家手腕再粗,遇上了政界巨擘,也只能捏著鼻子當孫子,而蘭陵城的一些內幕,他王井九恰好知道一些。
再說了,一個武道一境的傢伙,厲害是厲害了點,並且看石乾的年紀,是真的厲害,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王井九冷笑間,深吸了口氣,旋即轉過身抬手在不遠處的書架上一抹,手中出現一把篆滿紫荊花紋的雙管短槍,他持槍指著石乾,獰笑道:“血色荊棘的一境武道強者,很厲害啊,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如果你自己不動手,就別怪我送你一程了,你要知道,在我血鷹的地盤,就算我要了你的小命,也不算什麼。”
王井九說著,周身殺意更勝。
自從天地元氣復甦,不要說整個華國,便是整個世界的格局都好似那地牛翻身一樣,不斷變化。
血鷹當初為何敢從血色荊棘脫離出來,為何能從血色荊棘脫離出來?
何況他王井九自打出生以來,就跟著父親見慣了屍山血海,也見識過武道之高,在自家地盤,殺死一個武道一境的螻蟻,算得了什麼。
世道如此,無毒不丈夫,若想修心養性,不如去那山上當和尚了。
再說了,這個世道,和尚就真的我佛慈悲,普度眾生了嗎?
王井九眯起雙眸,扯了扯嘴角。
但是接下來的場景,讓他心裡一緊,瞬間如墜冰窟。
只見石乾背後的房門,剎那自行關閉,那個雙手捂胸的浪.蕩女人,更是不知何時已經暈死過去。
房間之中,濃稠的元力如流水傾瀉,宛若以石乾為中心,驀然綻放席捲而出的浪花。
石乾嘆了口氣,並未從沙發上起身,只是神色有些悵惘,當那如浪花的元力鋪滿整座房間,石乾這才起身走到王井九身邊,抬手從王井九手中拿過短槍,輕輕拍了拍後者臉頰,嘆息道:“廟小妖風大,螺螄殼裡做道場,說的真是你們這些自以為能吞天吐地的小廟大菩薩,多少年了,我已經不記得上一個敢拿著元力槍指著我腦門的傢伙了,你啊,很不錯……”
石乾淡聲一笑,轉過身在房間自顧踱步起來,自顧念叨:“雖然你跟我石乾也沒什麼多大仇怨,但是很不幸,我石乾這輩子眼裡最是容不得沙子,所以這一次前來要賬是小,關鍵是我看你們血鷹傭兵團不順眼啊,這就怨不得我了,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石乾再次坐下身子,似乎自從下山以來,就沒有一次能夠好好釋放心理的那股子怨氣,這會兒可不是狠狠的埋怨起來,“當然,說你命不好,實際上也不盡然,否則遇到的不是我,你現在指不定早就死翹翹了,這麼說來,你這兒的風水還算不錯,記得今天過後,要學會與人為善,好好的躺家裡混吃等死。”
滔滔不絕,胡說八道。
王井九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身體卻動彈不得。
這份元力浪潮,不要說尋常武道四境的小宗師,就是武道六境的大宗師,都未必能有,可這麼年輕的武道六境大宗師,還是血色荊棘的人,這怎麼可能?
只是能輕鬆將自己禁錮動彈不得,除非是那種超然的存在,還能有假?
背脊冷汗直冒,王井九強忍住心裡的驚駭,沉聲道:“不知我們血鷹傭兵團如何得罪了前輩?”
石乾愣了愣,似乎有些發矇,好似看傻子一樣看著王井九:“你是不是個傻子?我先前不是說了,咱們沒什麼深仇大恨,我就是看你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