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鬥兒 砍柴書院特邀作者
編輯|語非年
2004年王家衛出了一部電影叫《2046》，在《2046》裡梁朝偉飾演周幕雲。
劉嘉玲的LULU、張曼玉的蘇麗珍都是他故事中的角色。
《2046》裡有一句經典臺詞：“其實愛情是有時間性的，認識得太早或太晚都是不行的，如果我在另一個時間或空間認識她，這個結局也許會不一樣。”
或許58歲的梁朝偉，偶爾坐下來時回味這段臺詞，仍會有所感嘆。
1982年的梁朝偉，輟學已久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報童、會計、勤雜工都做過。
一次偶然一個好哥們攛掇他一塊去報考無線藝人訓練班，結果梁朝偉不僅一考即中，還成了無線力捧的c位，1983年就成了當年的五虎將之一。
也是在1983年，日後五美之一的曾華倩也考入無線。
那一年恰逢無線老牌節目《430穿梭機》改組，曾華倩進組和梁朝偉成了搭檔。
17歲的曾華倩清麗脫俗有一種特別的韻味，梁朝偉對她一見鍾情，隨即展開猛烈追求。
從小生活在中產之家，曾華倩是十足的小公主，而梁朝偉身上那種憂鬱與深沉的氣質，也是她接觸過的富家子弟所沒有的，一段最美初戀就此拉開帷幕。
一見鍾情是相見歡，但相處卻不僅僅是驚鴻一瞥就能解決的。這句話用在梁朝偉和曾華倩身上最合適不過。
曾華倩喜歡梁朝偉的深沉和那一絲迷人的憂鬱，但久了卻發現，在說話的永遠是自己。
初見時梁朝偉看中曾華倩的天真，但相處中卻受不了她的公主病和太過自我的大小姐脾氣。
性格相異，且都不肯為對方改變自己的兩人開始吵架、分手，戀愛的六年中經歷了三分三合。
在他們的分分合合中，和曾華倩一同考進無線的閨蜜劉嘉玲，成了至關重要的人物。
六年中每次吵架曾華倩都會找劉嘉玲傾訴，分手了也是劉嘉玲出頭替姐妹去找梁朝偉理論。
1986年拍《倚天屠龍記》時曾華倩又和梁朝偉鬧分手，本想著只是彼此冷靜一下。但或許是倦了，或許是為了平復傷口，梁朝偉便帶著戲中的感情，和同組的黎美嫻在一起了。
看著初戀成了別人的男朋友，舊情難忘的曾華倩想要複合，這一次也是劉嘉玲幫閨蜜從“外人”手裡奪回了舊愛。
複合後的曾華倩改變了許多，開始學著收斂大小姐脾氣遷就梁朝偉，但改變和遷就沒能讓這份最美初戀修成正果。1989年梁朝偉曾華倩宣佈分手，並且永不復合。
1988年劉嘉玲梁朝偉合作了舞臺劇《花心大丈夫》，有人說正是這部戲讓劉嘉玲和梁朝偉增進了解，兩人的緋聞甚囂塵上。
因此曾華倩和梁朝偉分手，也讓劉嘉玲被冠以“小三”、搶閨蜜男朋友的惡名。
但或許搶與不搶，也只是在那個時間點，梁朝偉猛然發現這個每次分手時都出場救火的女孩竟然比曾華倩還了解自己。
而劉嘉玲在一次次替閨蜜出頭的過程中，也開始有些同情梁朝偉的遭遇。
巧的是那時候劉嘉玲也剛和許晉亨分手，梁朝偉劉嘉玲成了失戀陣線聯盟。
或許正如那句話所說“愛情的產生都是一瞬間的。只不過有的瞬間來的早，早在初次見面；有的瞬間來的晚，晚在接觸很久以後，突然有一瞬間，你感覺自己的心門被這個人撬開了。”
所謂的趁虛而入，也許不過是在這一瞬間，梁朝偉的心門被劉嘉玲撬開了，愛情有時候也就是這麼簡單。
劉嘉玲和梁朝偉在一起後，有人採訪曾華倩，她只是幽幽地說：“我也沒有覺得太難過，只是覺得人生不得意。”
和梁朝偉在一起後，劉嘉玲也經歷了自己人生的波折。
1990年劉嘉玲在前往老友聚會的途中被劫持，得知消息的梁朝偉立馬停下《阿飛正傳》的拍攝趕去陪她，並且幫她做好一切善後，一句患難見真情雖老套但卻恰到好處。
《阿飛正傳》裡劉嘉玲飾演舞女咪咪，張曼玉飾演蘇麗珍，戲中她和梁朝偉沒有對手戲，卻也不是第一次合作。
1984年一部《新紮師兄》張曼玉貢獻了銀幕初吻，奪走她熒幕初吻的正是劇中的師兄梁朝偉。
“初吻”十年後，1994年梁朝偉張曼玉隨《東邪西毒》來到威尼斯，隨即兩人一起出遊海邊的照片上了頭條。
《東邪西毒》之後，張曼玉和王家衛在一次聊天時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再合作一次”。
王家衛問：“跟誰？”張曼玉答：梁朝偉。
於是便有了2000年驚豔了戛納的《花樣年華》。張曼玉再一次以蘇麗珍的身份出鏡，而梁朝偉成了周慕雲。
《花樣年華》一上映，外界一致認為“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電影”。《花樣年華》拍了15個月，梁朝偉張曼玉朝夕相處了15個月，戲裡戲外都默契十足像極了一對情侶。
電影大獲成功，他們的緋聞也上了頭條，劉嘉玲張曼玉反目的消息不絕於耳。梁朝偉到底選誰？似乎大家比當事人還著急。
於是便有了那年戛納，梁朝偉左手張曼玉右手劉嘉玲的名場面。
那一天三個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吃瓜群眾通過站位嗅出端倪，梁朝偉最終選擇的是劉嘉玲，因為右手是主位是共度一生的人。
但左手卻也是最靠近心臟的位置，有人說梁朝偉的選擇或許在愛情之外更關注現實。
2002年《東周刊》以“娛圈悲劇”為標題，刊出一位女星遭綁架後被脅迫拍下的照片，於是劉嘉玲十幾年前的遭遇被舊事重提。
梁朝偉知道後非常擔心，對劉嘉玲說：“這個圈子這麼複雜，我陪你離開這裡吧，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但劉嘉玲最終的選擇不是逃避，而是站出來。
那一年，劉德華、成龍、梅豔芳，香港演藝圈的重量級人物都出現在這場遊行中，那一年哥哥還在，就站在悲憤的梁朝偉身邊，和他一起舉起那張“天地不容”的大字報。
來到現場的劉嘉玲，緩緩而又鎮定地說“我，比我想象的更堅強”。
或許有了梁朝偉的支持、理解與保護，劉嘉玲才能更有立場堅守這份堅強。因為始終有一個人可以為她拋下一切，也可以毫不畏懼地陪她站在輿論中心，只要她願意。
1996年王家衛構思《2046》，想用電影表達一種“五十年不變”的終極承諾。
細細盤算下來，王導的鏡頭中不僅戲如人生，更劇透了人生如戲。
戛納之後，久不同臺的劉嘉玲張曼玉，因為《2046》又出現在同一個劇組，或許經歷了太多她們早已做到了放下和釋然。
電影裡劉嘉玲飾演的LULU找到了一個長得像男友旭仔的男孩，但男孩並不愛她，張曼玉的蘇麗珍也只出現在周慕雲的回憶裡。
戲外劉嘉玲是梁朝偉的正牌女友，但有人卻說梁朝偉的最愛在回憶裡。
2006年梁朝偉接受採訪時，被問及時光倒流最想回到什麼時候？梁朝偉想了將近20秒最終回答：可能38歲，拍花樣年華那個時候。
梁朝偉始終是那個寫故事活在故事裡的人。
而故事之外，在愛情長跑20年後，2008年梁朝偉和劉嘉玲在佛國不丹走入婚姻。
2013年金像獎上樑朝偉看著大屏幕裡《花樣年華》的片段溼了眼眶，但下一個鏡頭，他望向身邊的劉嘉玲，從青春記憶迴歸人間現實。
正像梁朝偉自己所說，他是個愛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但幸虧有劉嘉玲的大笑，能將他拉回熱鬧的人間。
張曼玉也有過一段著名的假設:“我覺得那是時機的問題，如果我們認識的時候大家都沒有男女朋友，那麼或許……”
假如真的有如果，一切會不一樣嗎？只可惜人生沒如果，但一步步活成大女主的劉嘉玲，56歲依然自我的張曼玉告訴我們，沒有如果的人生也許有些遺憾，但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惜吧。
【排版 | 沐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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