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在盛唐

唐朝的強盛已無需贅述,而且相當的開放包容,其中很多來自中亞,印度和其他國家的外來元素都在這時被融合成統一的,兼容幷蓄的中華文化。長安是整個亞洲最大的文化中心,城中無數的院落,樓閣,佛塔,園林,街市縱橫交錯。《長安十二時辰》中就復原了當時長安的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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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圖

長安城中印度佛教徒,景教徒和道士摩肩而過,撒馬爾罕商人與蘇州的絲綢商人接踵而行。來自全世界的志在進取的人云集於此,年輕的學子,浪遊的武士,詩人,畫家,政客等等,長安儼然是天下的中心。日本的古都“平城京”就是完全仿照長安城按四分之一的比例興建的,只是朱雀大街的兩側改稱“長安”和“洛陽”,戰國時期大名們口中常常唸叨的“上洛”正是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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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京


這時的長安,為了招待各種各樣的人,酒肆青樓盛況空前。每一位中試的考生都要在平康里(也稱北里)請客,平康里是最好的煙花之地。這裡的姑娘,從目不識丁到粗通文墨到能歌善舞,應有盡有。她們要接受嚴格的職業技巧訓練,也少不了挨鴇母的鞭笞。也只有在固定的日子裡去附近的保唐寺做法事時才能外出,這時也是城中的花花公子們豔羨這群花團錦簇的美女並趁機結識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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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貓傳》中重現了平康里的奢靡

在這個奢靡的天地之中,多才多藝外加美貌才是最高標準。每個藝伎都盼望被有身份的客人贖身,作妻作妾,因此都極力迎合這種標準。許多藝伎都擅長作詩。當然其中大多是男人幫忙潤色的,因為大多藝伎一生只留下一兩首詩句,而且水平都不錯,所以男人代寫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但有兩位是例外,一位是長安的魚玄機,一位是成都的薛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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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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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濤

魚玄機生於長安的窮苦人家,容貌美麗又擅長歌舞。長期和文人墨客相處而且又聰慧,很快她就能作詩了。她的詩詞個性鮮明而又多情,完全不同於陳詞濫調,大家有興趣可以找來讀讀。她最初被年輕的學者李億娶為妾,但李億覺得她要求甚高,所以就斷絕了關係。之後魚玄機對道教產生了興趣,在我們之前的文章中討論過道教中的男女陰陽,所以魚玄機也沒離開自己的擅長領域。她在咸宜觀當了道姑。當時的尼庵和女道院不僅是虔誠信徒的避難所,也是寡婦和離婚女子的收容處,同時也有不願入籍為娼又嚮往自由情愛生活的女子。唐朝是女子是自由的,公主不滿意駙馬都可以離婚再嫁,這時的儒教還沒氾濫到給女性裹腳。這些尼庵常有歡宴酒席,用酒食待客是有利可圖的。在這裡,她和生活放蕩的大詩人溫庭筠相遇了,一度還伴隨他浪跡天涯,好浪漫的說。魚玄機也為溫庭筠寫過詩,大家可以自行搜索。但魚玄機老年的生活窮困潦倒,由於得罪了一位警官,她被指控鞭打女僕致死,被判刑處死了。

藝伎薛濤的個性和經歷與魚玄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出生於長安一個殷實的家庭,父親為官,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九歲就能作詩。她隨父親到四川上任,但父親死在了那裡。薛濤習慣了奢華,又頗有姿色,便在成都入籍為娼。很快就因為才貌出眾而名聲大噪。白居易和好友元稹都慕名登門求見過,元稹還和薛濤交往了,之後雖然分手但一直往來書信。大將軍韋皋在四川做節度使時更是對薛濤寵愛有加,儼若夫人一般,甚至在死後為她留下了大筆遺產。薛濤之後隱居在成都附近浣花溪別墅,專心吟詩作畫,併發明瞭一種詩箋,後人稱為薛濤箋,她成為四川一帶引領風騷之人。說到這裡,現在很多女性夢想著薛濤這樣的生活,但世間凡事都有基礎,要學會自問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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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濤制箋圖

藝伎的存在已經成為一種社會制度,在整個大唐都是風雅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位場面人,不管是官員還是文人,都會有一兩位“紅顏”相伴,這已是風尚。之前我們在講青樓時說過,因為中華文明的社會構成和中華式婚姻的特點,妻妾是留在家中,男人們在外是和“紅顏”在一起,這是古時男人的愛情。當然女人們在家裡自然也不會沒有自己的愛情,這個以後我們會詳細講。這樣的紅顏多是舞女,而且一般都是酒量驚人,這足以證明酒量無關男女。李白常伴左右就有兩名舞女,白居易前後有好幾個,就連古板的儒學者韓愈也有一名紅顏形影不離。當時有不少詩篇都會有的題目是“攜妓遊某地而作”。其實這樣的現象正是中華文化特點的必然結果,從周朝春秋是就開始了,在開放的唐朝到達了高潮。

再講一個有意思的,13世紀後,隨著程朱理學瘋狂蔓延和蒙古佔領造成的感情因素,兩性隔離開始日益加強,在私下和聚會上藝伎的需求量比之前更大更迫切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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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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