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軍歷史上,很多名將都犧牲在了勝利前,沒有等到授銜的那一刻。
比如今天要說的這位呂赤,竟然是被自己的部下擦槍走火給意外打死的。而且這位部下也不是一般人,後來成為功勳卓著的開國上將,名叫陳伯鈞。
先來說說呂赤吧。
呂赤是四川人,1925年考入了大名鼎鼎的黃埔軍校第四期,跟林總、張靈甫、劉志丹、謝晉元、胡璉等人成為同學,後來相繼參加過北伐戰爭、秋收起義,算得上我軍中資歷頗深的名將。
1927年底,毛主席創立了工農革命軍軍官教導隊,也是我軍歷史上第一所培養軍官的學校,後來的紅軍大學、抗日軍政大學,甚至今天的最高軍事學府國防大學,也都是在軍官教導隊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而軍官教導隊第一任隊長,就是呂赤,足見其能力之強,地位之高。
當時的副隊長就是陳伯鈞,還只有17歲,下面的區小隊隊長還有陳士榘、張令彬,後來分別成為開國上將、中將。
1928年3月,陳伯鈞在一次戰鬥中撿到了一支手槍,都生鏽了,但當時軍隊中武器奇缺,尤其是手槍,更是少見,所以陳伯鈞非常愛惜,還拿去跟隊長呂赤炫耀。
呂赤看了看,笑道,這哪是手槍啊,都沒法用了,就是半斤鐵!
陳伯鈞當時還只有17歲,少年心性,不服氣地說,你等著,等我修好了再看你怎麼說!
過了幾天,這支手槍還真被他修好了,興沖沖地跑去找到呂赤,用槍指著呂赤的頭說,看看,我修好了,這就是一支手槍!
說完,陳伯鈞隨手一勾扳機,就是想嚇唬嚇唬呂赤,卻不料槍裡真的有子彈,只聽“砰”的一聲,呂赤頓時血流滿面,當場倒地。
陳伯鈞也嚇呆了,誰能想到這把破槍裡還有子彈?誰能想到子彈還真能發射出去?
在場的人也都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趕緊把陳伯鈞押到了毛主席的面前,請求發落。
(圖:陳伯鈞(中)與毛主席)
毛主席也犯了難,按理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陳伯鈞也確實是無心之失,罪不當死,而且呂赤和陳伯鈞都是很有前途的青年才俊,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個,不能再失去另一個,於是毛主席就跟軍法處的人商量,免他一死,讓他戴罪立功。
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是撤了他的職,到下面當副連長,二是重打一百大板。
打哪裡呢?不是打屁股,而是打手心。據陳士榘回憶,等打到20下的時候,陳伯鈞的手心已經開始冒血,臉色也開始發白,但仍然咬牙堅持著,一聲不吭。
打板子的人也都是他朝夕相處的戰友,看他那個樣子,都有點不忍心,就有人帶頭說,我們打得重,一下頂五下,就這樣吧。
說起來,陳伯鈞跟呂赤的經歷還有些相似,都是四川人,都考入過黃埔軍校,也都參加過秋收起義,都是毛主席的愛將。後來的陳伯鈞,確實也實現了毛主席讓他“戴罪立功”的意願,先後在紅一方面軍、紅二方面軍、紅四方面軍都幹過,而且都是軍級以上幹部,在開國將帥中是絕無僅有的一個。
不過,陳伯鈞這個人似乎有點招黑體質,在歷史上有不少關於他的謬傳,比如著名的“少將芝麻醬”事件。
在流傳的版本中,陳伯鈞在抗戰開始後印了一些名片,上寫“少將旅長”,有一次去見毛主席,還給毛主席遞上了一張名片,讓毛主席很不舒服,尤其是毛主席在問他一些部隊上的問題時,陳伯鈞回答得有點馬虎,惹得毛主席大怒:“什麼少將芝麻醬!”
那麼真實的版本是什麼呢?陳伯鈞在日記中專門記載過這個事兒——
“一九三七年秋,我任三五九旅旅長,帶領七一八團駐防洛川。當地是統戰環境,該地國民黨駐軍最高軍階為上校,為了雙方聯絡時我方辦事人員處於有利地位,故團供給處主任劉華春主動給旅、團首長各印名片一盒,我的名片為‘少將旅長’,文年生的名片為‘上校團長’。這樣做是出於對工作的考慮,當時毛主席並未批評過我們。”
這樣看就很明白了,陳伯鈞印這樣的名片,不是出於虛榮心理,而是工作需要。而且,陳伯鈞去見毛主席的時候,也沒有遞過什麼名片,因為他們相處十多年了,哪兒還用得著名片?真實的情況是陳伯鈞的警衛員有一次跟毛主席的警衛員在一起,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就給了他一張,結果就給傳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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