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能再次暴雷:拖欠鉅額知識產權服務費,北京20餘家機構遭殃

4月15日,首都知識產權服務業協會發布關於提醒會員單位注意墊付費用引發經營風險的通知,本會陸續收到部分會員單位反映漢能系企業(包括北京漢能光伏技術有限公司、漢能移動能源控股集團有限公司、北京鉑陽頂榮光伏科技有限公司、北京漢能戶用薄膜發電科技有限公司、米亞索能光伏科技有限公司等)存在拖欠服務費及墊付官方費用等相關款項(以下簡稱“服務費款項”)的問題。

漢能再次暴雷:拖欠鉅額知識產權服務費,北京20餘家機構遭殃

經初步調查,漢能系企業拖欠我市部分知識產權服務機構服務費事實存在,且款項數額較大,對部分知識產權服務機構正常經營和發展造成了極其不利的影響。
4月17日消息,ST漢能碳(831646)近日公佈的2019年年度報告顯示,2019年營業收入為3,475,668.96元,較上年同期增長60.85%;歸屬於掛牌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為-1,877,083.58元,上年同期-2,185,668.67元;基本每股收益為-0.1227元,上年同期為-0.1429元。
截止2019年,ST漢能碳資產總計為5,207,189.18元,較本期期初減少23.36%。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淨額本期為-637,216.45元,上年同期為-1,683,696.03元。
在過去的30多年裡,漢能做成了一個又一個的“不可能”。而在私有化的過程中,漢能創造性地提出換股方案,開創了一個私有化模式的先河,再次將“不可能”變為可能。在迴歸A股的路上,漢能依然堅持“日拱一卒”的步調,用漢能“掌門人”李河君的話說,“漢能越不可越之山,最終總能登頂,渡不可渡之河,最終總能達到彼岸。”
自我膨脹的融資能力
每一個看似光鮮亮麗的發電轉換率數據,都是龐大的資金投入得來的。
李河君在漢能未來發展戰略定位上,對薄膜太陽能寄予厚望。甚至,不惜以“金安橋”水電站作為質押物,通過銀行及民間金融機構借貸,來實現“萬物發電”的夢想。


上述內部人士表示,在過去6年中,每一次的科研實驗就要花費300萬人民幣,而漢能在海外擁有瑞國、美國、瑞典四個科研團隊,每年輸血似的龐大資金支撐,使漢能氣喘如牛的同時,亦不得不負重前行。
漢能旗下的金安橋水電站,因強大現金流而著稱,被稱為漢能“印鈔機”。一年發電1百億千瓦時,有人說每天淨賺1千萬。雖然如此,其“印鈔”能力還是無法滿足漢能在全球併購,及薄膜研發的資金需求。
可查的材料顯示,李河君將漢能薄膜發電的股票作為抵押品,曾向遼寧省錦州銀行,給漢能集團取得80億元信用額度;2014年1月,又取得中國民生銀行及另一個信貸財團總共不少於200億元人民幣的貸款。
以上只是浮在表面上的。水平面下有多少不明的借貸款尤未可知。
在股票價格成為公司貸款抵押品時,資本市場連續暴跌,使漢能集團迅速陷入危機。
2015年5月是漢能的至暗時刻。漢能薄膜發電在香港市場被境外勢力惡意做空,一天內暴跌46%,使李君河損失了1千億財富,還有隨之而來的暫停交易。
與漢能母公司關係密切的知情人士曾表示:“這家太陽能面板製造商由於上市子公司遭遇市場拋售,而無力償還銀行貸款。”

金融單位不斷髮出通知要求追加保證金,及外界股民的聲討,使李河君四面楚歌,煎熬自知。
分析人士認為,漢能股價由2014年11月的1.7港元左右,逐漸上漲,持續到2015年5月的7港元以上。大部分的股票升值是李河君自己積極購買實現的。目的是為了放大融資槓桿,獲得貸款。
為了拉昇漢能股票價格,李河君成為激進的投資者。同時使自己賬面上的財富累計達1655億元,一度超越馬雲、王健林,成為內地新晉“首富”。
而此次被境外勢力惡意做空,也使李河君從“新首富”變成了“新首負”,財富縮水50%左右。
以上事件對漢能發展及融資影響是深遠的。
為多融資或償還貸款,漢能被迫將金安橋水電站的股權多次質押,司法糾紛不斷。漢能集團為金安橋水電站的控股股東,曾持股80%價值21.97億元。
2019年8月,漢能持有的金安橋水電站51.36%的股權遭拍賣,此後被撤回;12月10日,兩筆共計24%的股權被拍賣,因無人出價而流標;12月24日,18筆共計3.18億股股權份額遭拍賣,四川信託有限公司以4278萬元的報價獲得其中一筆股權,其他17筆均因無人出價而流標。
有人表示,漢能因貪大,對於企業自身的融資能力過於自信造成了今天的尷尬局面。

低效能的商業轉化
有人質疑,漢能讓萬物發電,首先應該給自己發電,輸入或擁有強大內生動力,才能無所不能。造成今天這一局面的,還有薄膜發電技術商業轉化能力的因素。漢能宣稱讓萬物發電的薄膜太陽能,不像當初金安橋水電站一樣建好就可以實現併網發電,使其擁有強大的現金流。
事實上,漢能也一直在努力進行商業轉化。
2014年2月,漢能控股集團與山東淄博政府合作的淄博漢能薄膜產業園開工建設,佔地17萬平方米。
該產業園建成之後的2017年11月,漢能控股旗下的漢能太陽能光伏科技公司,以11億元人民幣的轉讓價,按1:1平價將該公司57.52%的股權轉讓給淄博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國有資產經營管理公司——東騰集團,淄博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國有資產經營管理公司佔比33.33%,漢能太陽能光伏科技有限公司出資佔比9.15%。
目前,產業園區內有兩條300MW的薄膜太陽能生產路線,一條是美國的工藝路線Miasole,另外一條是德國的Solibro。
按照計劃,2019年完成漢能的高端裝備原材料和設備的國產化,包括技術路線的提升。並且,轉化效率提高到17%-18%左右。


按照山東淄博漢能薄膜太陽能有限公司的設想,以上兩條工藝路線中,德國的Solibro產品美觀細膩,具備轉化率高、發電成本低、光衰較弱等薄膜發電的優勢,芯片封裝後的組片可以應用於綠色建築、綠色樓宇等多個戶外場景,可作建築發電的BIPV薄膜太陽能玻璃幕牆等。
其次,美國的Miasole產品輕薄、安裝方便、產品多樣化、性能穩定,多用於移動場景,包括新能源車、揹包、傘等,只要加上這一組件都可以變成一個發電體。
實際情況並沒暢想那樣美好和順利。
早在2015年,漢能在德國的子公司Solibro GmbH,就因訂單量不足而縮短工作時間及裁員。
2019年8月,Solibro在德國申請破產並進行程序處理。有人測算,該公司在德國的年產能僅為145MW。
深究原因,薄膜發電屬於微光發電,需要很強的光照才能達到客戶用電要求。成本高於晶硅光伏,加上性能發電轉換率低,成為漢能薄膜前期拓展市場、商業轉換的兩大硬傷,無法得到社會認可與普及。
在技術水平有所提升時,產能卻無法滿足客戶需求量。因為漢能近兩年的財務狀況,已無充足的資金購買高端設備生產線,造成了國內國外產能不足。
漢能市場管理混亂也是不可逃避的問題。

從漢紙發電、軍用與民用太陽能帳篷、太陽能幕牆,到汽車太陽能等,作為消費類商品,從軍用到民用,雖然鋪的市場面很大,也顯露出產品過於散亂,沒有主打拳頭產品為企業形成一個穩定的收入來源。
除此外,各產品條線之間各自為戰。為爭同一個客戶,互打價格戰已成為漢能終端經營管理的硬傷。
迷途知返的漢能,開始收縮產品線,只以薄膜太陽能漢牆及房頂漢瓦、道路太陽能發電為主。
國家隊出手拯救?

李河君與他的漢能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如今的漢能集團,職工團隊從最初的11000人,被迫或主動離職,走了7000多人,惹來職工群體性討薪,向北京朝陽區訴訟漢能。網上流傳,光員工工資及賠償金高達10億多人民幣,內部人士則猜測15億不止。
人員安置是首位。如果有合作方進來,首先就要拿出15億左右的人民幣,支付工資與離職賠償。
寄希望於國家隊參以混合所有制方式,為其救火。具體哪家企業或單位,目前處於保密期。


今天的漢能還有多少資產可作為談判的砝碼?
據瞭解,目前漢能除有近2萬的專利外,還有一架2012年購買的灣流550公務機,經過8年的執飛,價值已從當初年3億多人民幣,折舊為1億左右。除此外,就是山東淄博漢能薄膜產業園區的土地與廠房、設備。值得說明的是,被抵押18次的金安橋水電站的現金流,目前已不屬於漢能,均被用來償還債務。

2019年9月,漢能集團對旗下漢能公務航空公司發文,讓其市場化經營,不再專為漢能集團服務。

來自天眼查的資料顯示,因為擔心受到漢能集團當下聲譽影響,漢能公務航空公司於2019年11月26日變更為中漢公務航空有限公司。目前,漢能集團還欠中漢公務機公司8000萬左右的託管費。
在這樣窘迫的現實面前,漢能希望的混合所有制道路,或是艱難坎坷的。甚至有人坦言“不太可能”。
如果雙方或三方合作,作為央企或事業機構的國家隊,就要揹負漢能債務。而這些債務中,有明面上的金融機構貸款,也有說不清道不明,數額不小的社會融資機構借款。
僅暗貸的審查,對於國家隊而言想要通過就很難。其次,11000人的團隊流失了7000人。對於企業而言,員工離職或招聘都是成本,大規模的招聘更是大成本。


漢能是否已到窮途末路?
在漢能集團內部會議上,李河君堅信困難只是暫時的。就像當年建設“金安橋水電站”,突破重重關卡,最終完成建設實現併網發電一樣,漢能今天的危機也會過去的。
“有自信是好的。”上述人士說,目前的窘境,不是個人主觀意志,想解決就會過去的坎兒,而是要根據企業客觀能力,現有可用資產、信譽及融資能力所決定的。有人評價,李河君身上有企業家顯著的特點,內心比較強大、很狂,覺得什麼事都能過去。
“除非找到活水,能有流動資金過來。如果還像2019年一樣就很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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