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耽美主義文學,名家眾多,風格不一,川端康成卻不在其列

01 唯美主義文學

唯美主義並不是日本的獨創,與它所反抗的自然主義一樣,也是從西方文學中發展過來的。

日本的唯美主義其實十分好理解,因為它自誕生伊始就將當時流行的自然主義文學視為反抗的對象。

儘管白樺派也同樣是反對自然主義文學的一員大將,但唯美派和自然主義文學之間摩擦產生的火花卻吸引了絕大多數的目光。

自然主義文學以剖析人性之惡為己任,主張大膽地展現個人赤裸而又真實的慾望。比如田山花袋的《棉被》,專注於描寫一箇中年男作家垂涎自己青年女學生肉體的心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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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雖然自然主義文學所描述的對象多為人性之惡,但該流派作家卻並不熱衷於在文中批判這種被挖掘的亂象。這也因此成了自然主義文學的一大特點,即冷靜客觀地陳述事實,而不摻雜任何個人的情感傾向。

如此看來,唯美主義與自然主義簡直可以說是針鋒相對。

與自然主義以“醜惡”為主題相比,唯美主義則以“美”為至高無上的追求。

阿爾加儂•斯文伯恩對某幅畫進行評論時說:“這幅畫所展現的,即是美本身。”說明了耽美主義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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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唯美主義文學以展現美感為永恆的主題,而展現美的方式多種多樣,不同的人對於何為美的認知並不相同,所以唯美主義在發展過程中迅速衍生了一系列流派。比如惡魔主義、色情主義、神秘主義。儘管各分支流派對於美的具化並不完全一致,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追逐的目標都為極致的“美感”。

02 日本的唯美派作家

唯美主義在日本得到了極為充分的發展,代表作家眾多。

永井荷風是日本唯美主義的代表作家。

日本的耽美主義文學,名家眾多,風格不一,川端康成卻不在其列


永井荷風其實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作家,因為他能寫出成名作《地獄之花》,很大程度上是受了自然主義文學的影響,就連他自己也在跋中直言不諱。但正是在對自然主義文學的學習、吸收過程中,他擺脫了自然主義文學以單純書寫人性醜陋,不摻雜任何感情的弊端,實現了突破。

永井荷風所追求的美,我願意將其定義為人性美。《地獄之花》的女主角園子雖然慘遭強暴,但卻能在最後昂首挺胸,直面社會上的各種流言蜚語。正如小說結尾所寫的那樣,她身上展露出的無畏的人性美熠熠生輝,和一碧如洗的天空一樣純淨無暇。

谷崎潤一郎是日本惡魔主義的代表作家。他的文章風格極為獨特,以通過殘忍暴虐的描述帶給讀者官能上的美感體驗而出名。與此同時,谷崎潤一郎十分推崇女性美,認為女性即是美的化身。這一點在他的代表作《刺青》《春琴抄》中都有很好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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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變格派推理大師夢野久作的風格其實很接近谷崎潤一郎。其代表作《腦髓地獄》同樣以獨特的官能體驗,在讀者面前呈現出一副獨特的美學畫卷。

泉鏡花和澀澤龍彥同樣也是唯美主義的代表作家。但我個人認為,他們二者更傾向於神秘主義。

日本的耽美主義文學,名家眾多,風格不一,川端康成卻不在其列


泉鏡花的《高野聖僧》,澀澤龍彥的《唐草物語》等作品皆是具有浪漫想象的,以妖怪鬼神為主角的小說。二人對於傳說故事的熱衷,無疑也展現了他們對於不可觸摸,無法解釋,只能存在於想象中的虛幻美感的追求。

同樣,三島由紀夫也是十分明顯的唯美派作家。其代表作《金閣寺》所展現出的“毀滅反而使美永駐”的理念無疑也符合唯美派的要求。從這一點上說,三島由紀夫作為唯美派代表作家是無可厚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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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議比較大的是川端康成,畢竟諾貝爾文學獎將其定義為日本美學的代言人。

但值得注意的是,追求極致的美感並非川端康成作品的主題。儘管川端康成的作品時常與日本獨特的美學有所關聯,比如其代表作《雪國》中展現出的物哀美感,但不可否認的是,其作品本質上仍舊以挖掘人物細膩複雜的內心情感為重點。

日本的耽美主義文學,名家眾多,風格不一,川端康成卻不在其列


川端康成先後接受過新感覺派和新心理主義的洗禮,他的作品更多的是體現了對於傳統私小說的突破。即用西方的現代文學創作技巧,諸如比喻、擬人、意識流等手法去書寫人物複雜的內心活動。因此,我其實是不太認可川端康成屬於唯美派作家的。

他的作品,確實美,不可避免的美。但美,並不是他的唯一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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