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敗鞏俐、袁泉,半個娛樂圈都是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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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爆發以來,綜藝大面積停播,但仍有人逆勢霸屏,比如賈玲沈騰CP。


網上還有個好玩話題:哪個女明星擁有最強大的“男後宮”?


答案還是她——賈玲。


在國內喜劇市場被北方人佔據大半江山的時候,大家差點忘了賈玲是個“異類”,湖北女孩。


粉絲評價,賈玲有望成為宋丹丹老師的接班人。她們發明了一個金句叫“萬物皆可賈玲”:撩撥男嘉賓,娛樂精神十足卻不失分寸感;搭檔女嘉賓,甘當綠葉成全別人,關鍵時刻又願意自黑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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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拿鹿晗開涮,有些青澀的關曉彤瞬間害羞,賈玲走到她身邊機智救場:提到鹿晗你們看我幹什麼?!


這哪是可愛?分明是智慧了。


《王牌對王牌》最近某一期,猜詞遊戲。賈玲和趙薇拿到的題目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賈玲脫口而出“我演白雪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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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比劃半天,一群人猜不出,沈騰打趣“這是蒙古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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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玲索性和趙薇交換角色,彎下身演起了七個小矮人,隊友關曉彤瞬間猜中,引來一陣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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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玲佯裝生氣,“我為什麼不像!我差哪了!”臺下沈騰繼續補刀,“不是,賈玲你一個人確實演出了七個小矮人。”大家再次笑到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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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景如果換成其他女演員,大概率會尷尬收場,或畏手畏腳維持優雅形象,放不開,綜藝效果自然變弱。但對賈玲來說,這只是她作為戲劇女演員的日常,以及業務素養。


她入行,源自一次陰差陽錯。


20年前賈玲高中畢業,報考北京電影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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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的種子早就埋下。12歲時,姐姐帶她見了一位表演老師,老師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小圓臉、笑起來有兩個淺淺梨渦的女孩,“一看你的長相就是幹這一行的料。”


一句誇獎無法讓追夢路順遂。第一年,賈玲就落榜了。她不甘心,留在北京當服務員,掙錢繼續參加考試。


第二年賈玲學乖了,給自己留了個備胎,同時報考了中央戲劇學院的戲劇和相聲兩個專業。


冥冥中自有安排。賈玲沒有手機,報考時留了老家的電話,學校打電話來確認專業,因為媽媽湖北口音很重,老師把“戲劇”聽成了“喜劇”,陰差陽錯錄取了相聲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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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玲凌亂。


她哭喪著臉跑到學校改專業,但已經來不及,只能將錯就錯入學。


大5歲的姐姐賈丹,師範畢業後去襄陽電視臺做主持人,為了繼續深造,那一年也報考了北京廣播學院播音系。


家裡條件不好,供不起兩個女兒同時讀大學。已經拿到錄取通知書的姐姐賈丹放棄了,全力扶持妹妹:“天塌了姐姐給你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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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戲相聲班三年一招,一個班級三十幾名學生,班主任是知名笑星馮鞏。賈玲調侃自己的大學生活,“全忙著談戀愛了”。


其實不是。


開學不到一個月,某天早晨,母親坐著父親開的小翻斗車去通稻草,不料草垛堆得太高,母親一腳踩空摔了下來,摔到了腦部。


得知噩耗的賈玲乘火車往家趕,一下車便衝去了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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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從裡面出來,只說了一句“你快進來看媽最後一眼吧”


痛苦深深刻在賈玲記憶裡,多年後,她把媽媽結婚生女之前在化肥廠上班的經歷創作成小品《你好,李煥英》,與年輕漂亮的母親上演了隔著時空的閨蜜般的對話。


處處有梗,卻又笑中帶淚。想念與委屈一齊噴發,賈玲哭得撕心裂肺:


“媽,我給你買了冰箱,雙開門的,咱家有錢了。”

“媽,那件買錯的皮大衣我也幫你換好了,你穿應該很好看。”

“媽,我現在是一名喜劇演員,好多好多人喜歡我。”

“媽,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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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作品也被拍成了電影,賈玲自己導演


時間倒退回畢業那年,失去母親的賈玲面前擺著三個選擇:跟男友去外地;回老家;北漂。


她選擇了最前途未卜的那個。


賈玲改編過自己的往事:3年裡創作排演近300部小品,為了逗樂觀眾各種扮醜,空口啃辣椒、三秒吃西瓜、不喘氣灌完一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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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讓她不要再演喜劇了,“我不想看到你這樣”。


她露出小酒窩:“可是我喜歡。”


男友在她最艱難的時候離開了。


相聲市場很難闖,賈玲北漂整整一年沒接到任何演出。為了維持生計,她四處接雜活,跑劇組、去酒吧打工,冬天再冷也捨不得開電暖器,幾乎變賣了身上所有稍微值錢的東西。“記得當時一箇舊MP3能賣20塊錢,鹹菜就饅頭,差不多夠我吃一個禮拜。”


漸漸能接到些零星的工作,報酬7塊錢的表演她也會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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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賈玲住在一個月租500元的小平房裡,一進門就是床。有段時間交不起房租,她很怕遇見房東,只敢晚上溜出門。


媽媽不在了,姐姐就承擔起了敲打她的責任,幫她在家鄉找了份穩定工作,三天兩頭喊她回去上班。


賈玲總是搪塞姐姐:“宋丹丹老師29歲上春晚,我今年26,再給我一年,不火我就回家。”


就這樣,搪塞了一年又一年。相聲班上有10個女同學,其他人都轉行了,只剩她一個。


轉機發生在2010年,賈玲與白凱南合作的酷口相聲《大話捧逗》登上春晚,一夜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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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捧逗》


事實上,哪有一夜成名這回事?這個作品走紅之前已經被兩人反覆打磨表演了80多場。10年積蓄的能量一朝被引爆,賈玲開始頻繁登上各大衛視的晚會、綜藝和真人秀。


與驟然成名如影隨形的從來不會是祝福,而是挑剔的目光。她甚至被人嘲笑:“你別說話了,你像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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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斯說過很殘忍扎心的一句話:“喜劇是把觀眾抬得很高很高,自己很卑賤很卑賤,我用我的卑賤來贏得觀眾的笑聲。”


我猜這也是國內喜劇女演員稀缺的原因之一:女性本來自尊心就強,心思更纖細敏感,傳統東方社會對女孩的固化印象又比西方濃重,想殺出重圍,挺難的。


颯爽如吳君如,全香港最紅的喜劇女演員,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拒絕所有喜劇,把自己關起來瘋狂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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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王晶在《圓桌派》裡談到,吳君如一度無法承受喜劇人設帶來的巨大壓力


賈玲自然也逃不過刻板印象的束縛,前幾年傳出戀情時就有人嘲諷,“喲,賈玲也談戀愛?!”


當一個人非常淡定友善地面對嘲諷時,嘲諷漸漸就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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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眾眼裡,賈玲的女性特質很大程度上被消解了,因為她不具備同為女人的微妙侵略性——她胖而可愛、人nice,再涮也不生氣。這些坦蕩特質,是在很多閨蜜情中無法得到的。


《奇葩說》有道著名辯題:


“假設有個大魔王把所有選手、觀眾都抓到一艘船上,把賈玲關到另一艘船上。第一艘船上有一個按鈕,如果按了,賈玲的船就會爆炸,大家就能獲得自由;如果不按,大家的船20分鐘後就會沉船,所有人都會死,但賈玲會得救。你會犧牲掉賈玲救大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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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題直刺人心,怎麼答都難。


換了其他女明星,沒人敢把這樣的假想題設置到她身上,因為總有那麼一種傷害感,讓人小心翼翼。


因為是賈玲,別人才沒有顧忌。


不止跟沈騰的賤兮兮是萬年絕配,B站上也流傳著賈玲和娛樂圈當紅男明星的大量CP剪輯視頻:言承旭、彭于晏、宋仲基、李易峰、劉昊然、王源、朱一龍、吳磊、白敬亭、權志龍、羅雲熙……彷彿半個娛樂圈的男神都能當她“老公”而絲毫沒有別扭感。賈玲的“萬物皆可”,總能神奇地突破次元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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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晨宇被要求在微博上@一位異性說句土味情話,臺下女粉絲馬上激動大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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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為緩解尷尬,迅速把梗拋來:“也可以是賈玲啊?”“可以!”觀眾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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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的“土味情話”


在豆瓣鵝組評選出的“最喜愛女明星TOP20”榜單裡,她居然也奪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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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用一己之力包攬一臺節目的笑料,記者問:“所以你已經找到讓觀眾笑的套路了嗎?”她答:“我的套路就是真誠,發自內心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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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聰明、精明的年代,真誠是唯一的技巧。


我印象極深的是一段即興小品,賈玲演古裝,“我乘著小船飄啊飄,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呢?”旁白忘了是誰,說了一句“大概是到南海了……”


賈玲自然而然地接:“這麼快就到中國了!”


一瞬間,臺下掌聲雷動。


除了才華出眾,她還是善良救場王、尷尬絕緣體。


比如包貝爾婚禮上她救柳巖的那次,既避免了柳巖直接受到傷害,又在不撕破臉的前提下給過分的男賓客吃了一顆軟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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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天性熱鬧,綜藝感強;有人內斂安靜,難免冷場。賈玲會用心留意到這一切。看見陳曉和華晨宇融入不進,就行雲流水地坐到他們身邊,“跟我倆弟弟嘮”。


別以為“打圓場”只是個小技巧,事實上它意味著很多:肯為別人著想的善良、在線的智商情商、靈活的應變能力、正能量的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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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騰說:“男人都喜歡她,女人不嫉妒她”


賈玲最大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善良可愛之下的極度清醒。


她知道自己被觀眾、被市場、被圈子“利用”的價值在哪裡,能夠心態平和地放低身段,放下玻璃心和無謂的偽自尊。


如果沒有虐過的心、吃過的苦,她不會沉澱出如今的世事練達、圓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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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當初的廉價就沒有今天的身價;沒有當初的利用就沒有今天的逆襲;沒有當初的群嘲就沒有今天的真愛;沒有當初的土窮矬就沒有今天的含金量。


亦舒曾寫道:


“人,會不會同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來往?大抵沒有可能。即使純是談得來,也已經利用了對方的時間、精力,換取歡笑的一場閒聊,彼此交換了資料。

互相利用沒有什麼不對呀,大家得益,不亦樂乎,最討厭的是損人不利己。越是有利用價值,關係越能持久。”


冷靜精準得像一把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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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玲說“我沒有面子的問題”


“利用”,從一個角度看是涼薄的交換,換個角度去看卻是公平的合作。


每個人都不是孤島,她給予周圍世界的正負能量,與周圍世界回饋她的機會資源,總體而言是對等的。


若要所得,必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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