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上,都有一個忘不掉的人

每個人心上,都有一個忘不掉的人

朋友發過來一條信息,“你還記得XX嗎?”

這個名字對我實在太熟悉不過了。作為我這個朋友小學的時候暗戀的一個男生,朋友經常在放學路上眼中帶光地跟我講起他。在我這裡,朋友曾經安放了太多關於那個男生的歡喜。

不過別的小姑娘,遇到自己喜歡的男生,都是紅著臉跑開,我這個朋友,卻把天蠍座骨子裡那種似有若無的腹黑給發揮到了極致。她把自己對小男生所有喜歡,都轉化成了欺負他的動力。

朱生豪把欺負視作一種浪漫,於是他給宋清如寫下了這樣的情話,“要是世上只有我們兩個人多麼好,我一定要把你欺負得哭不出來。”

沒看過朱生豪的朋友卻踐行了朱生豪的小心思,朋友越是想吸引那個男生的注意,就越是死命欺負他。這種又虐又喜歡的變態,讓小男生不知所措,每天只能委屈巴巴地淚眼汪汪,敢怒又不敢言,簡直就是校園霸凌的真實寫照。

每次朋友眉飛色舞地跟我講述,都能聽得我醋意盎然。時至今日,我已經回憶不起朋友講述的那些往事的細節,只記得一個事實,就是那時朋友真的好喜歡他。

所以,當朋友重新提起這個名字,我彷彿聽到有人在她的心房外敲門。先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後來就變成了肆無忌憚地咚咚作響,震起了回憶的漣漪,在她的心房裡來回飄蕩。

朋友告訴我,自己在微博看到了一個話題,“你有沒有個失去消息的朋友”,翻評論的時候朋友就突然想到了這個男生。

朋友在腦海中一通搜索,發現似乎小學畢業後就跟他徹底失聯了,兩個人成了兩條絕對平行的線,就連彼此的朋友都沒了交集。

於是吃飽了閒得蛋疼的天蠍座就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這個男生。

只是朋友關於他僅有的線索,好像只剩下了一個他的名字。於是朋友先去了貼吧,又去了微博,憑著這個名字一通搜索,當然失落而歸,誰會想不開用自己的名字做ID。

開啟了柯南模式的朋友想到了一個必須實名又可能會讓人有發現的網站——人人網。

這個早就沒什麼人用的網站,朋友居然還能回憶起密碼。朋友鍵入了名字,學校,然後對比著自己的上學時間一通搜索,還真給找到了一群名字一模一樣的賬號。

在翻了幾個賬號後,朋友在一個賬號裡面發現了一張照片,然後迅速鎖定了他。

在朋友的心裡,那個男生一直都保持著少年模樣,一如朋友找到的照片裡的他。臉龐乾乾淨淨,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稚嫩地舉著剪刀手,用一個誇張的幅度咧嘴笑著。

朋友對著這張拍攝於2009年的照片感慨,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樣了,是不是長到200斤了?是不是孩子已經滿地跑了?

只是男生的人人網的狀態早已停在了2012年。朋友在翻了近百條狀態後,還在留言板裡發現了一個疑似他的QQ號。

憑藉一個名字以及僅有的聯繫,朋友竟然真的把他給找到了。這情節之起伏,過程之燒腦,讓朋友熱血沸騰。

這事給我的啟發就是,永遠不要去得罪一個天蠍座,因為她很有可能在吃完飯後心血來潮去扒你老底。

我問朋友,你打算拿這個QQ號怎麼辦?

朋友說,暫時沒打算,先剋制一下。

我發自內心覺得,一個吃飽了沒事做的天蠍座,花了幾個小時去找自己暗戀的男生的聯繫方式,一番柯南式的推理之後真的找到了。這個故事如果到這裡就戛然而止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於是我也開始閒得蛋疼慫恿朋友去跟小男生打招呼。反正就算要尷尬也不是我尷尬。

朋友覺得自己也不是那種自己半夜心裡盪漾而不去撩撥一下別人的等閒之輩,腹黑的想法一旦湧上心頭,朋友就決定要讓小男生重溫自己童年被統治的回憶。

我們兩個暗搓搓地設想了幾種打招呼的方式,腦補了小男生的情緒,然後朋友決定第二天找個天衣無縫的搭訕方法去試試。

第二天朋友傳來噩耗,這個QQ號好像早已沒人用了……

這個結果讓朋友有點心累,但沒有放棄。朋友決定等以後吃飽了撐得時候再去試試發現其他線索,並一定會告訴我後續。

張嘉佳在《擺渡人》裡面刻畫了這樣一個細節,“小玉慢慢抬起手,地面上她的影子也抬起手。她微笑著,讓自己的影子抱住了馬力的影子。”這是暗戀馬力的小玉跟他的唯一一次盛大又熱烈的擁抱,只是馬力不知道。

那個男孩子可能也不知道,我的朋友會用這樣一種單向的方式回憶著他,就像幾十年前,被送進太空的東方紅一號,在浩瀚的宇宙中孤獨地放著樂曲,熱烈地嘗試找到一絲回應。

文藝青年總喜歡藉由杜拉斯的口去詮釋他們的愛情觀, “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它是一種不死的慾望,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這種深沉的暗戀,純潔又美好。但願這種這種不死的慾望,這種疲憊生活的英雄夢想,能夠讓我的朋友在這喧囂世界的盡頭,還能重新聯繫上那個男孩。

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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