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大師:宋徽宗的莫蘭迪色,領先世界千年的高級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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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畫院考試,題目常常出其不意。

某一次的試題是:踏花歸去馬蹄香。

答卷也多出人意料。有人在馬後,畫上一群追逐的蝴蝶,表示馬蹄帶有香。這個畫面切題而有想象力,於是得到第一名。

又一次的試題是:深山藏古寺

這個題目,看起來要比上一道題好畫。但要構思巧妙,不落俗套卻不易。

最後奪魁的畫,卻是在畫中看不到寺廟。原來,畫中只有一位和尚,在溪澗打水。但既有和尚挑水,當然古寺不會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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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 桃鳩圖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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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畫院,正是北宋徽宗時期的皇家畫院。

由宋徽宗親自兼任出題考試授課,培養繪畫人才,像張擇端、王希孟這些天才,都曾在這裡學習。

畫院開創一代畫風,影響深遠。考題可見,畫院的要求標準是筆意俱全,這種思維也開拓了宋人的美學境界。

能有如此促進作用的背後,跟宋徽宗是息息相關的。他當皇帝是不及格的,然而他的藝術天才及成就,卻是令人仰慕,成為藝術史上的煜煜星光。

宋徽宗有一個簽名花押:天下一人。他審美之高級,的確是第一流、甚至無愧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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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迪作品及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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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迪的家 波隆那方達查街36號(Via Fondazza 36 40125 Bolog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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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高級審美,有一種國際很流行色系,叫莫蘭迪色,被世人認為是一種非常高端配色。 這種高級配色,源於意大利畫家莫蘭迪。

在莫蘭迪的創作中,色彩被他調成帶有灰灰啞啞、朦朦朧朧的感覺。

後來這種調調的配色,運用到許多的設計領域裡,莫蘭迪色也成了高級感的代名詞。

然而,當我們回到宋朝,回到宋徽宗時代,可以發現,莫蘭迪這種高級感的色調,就是宋代所崇尚、所流行的色彩。

從宋代的瓷器中,就能直觀感受到這種高雅的色彩。這種高級感,可以說是領先了世界時尚潮流近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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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迪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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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瓷器的局部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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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的瓷胎以灰或淺灰色為主,釉色卻各有千秋。但各色瑩瑩的彩色中,又追求如玉般的淡雅,最終形成一種類似莫蘭迪式的高級感。

宋代瓷器在宋徽宗時代,到達高峰,汝窯與官窯等都是其中的代表。而作為畫家,宋微宗亦為劃時代的代表。

兩幅傳世的宋代繪畫鉅製《清明上河圖》、《千里江山圖》,是徽宗座下學生的作品。而他本人更是丹青高手。

人們評價他:天縱將聖,藝極於神。無論山水、花鳥、人物,都能:寓物賦形,隨意以得,筆驅造化,發於毫端,萬物各得全其生理。

在繪畫色彩運用方面,無論是穠麗還是淡彩,都體現著輕盈幽靜之感,使人眼睛賞心悅目,也令精神意境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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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宋徽宗摹張萱搗練圖局部/波士頓美術館藏

下:宋徽宗摹張萱虢國夫人遊春圖局部/遼寧博物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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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耐庵的《水滸傳》中,曾有宋徽宗寢宮狀態的描述:書架上盡是群書。

這些書當然就是寸紙寸金的宋刻本。宋刻本自問世以來,就成為最高級的版本與古籍善本。到了明代,一些少見的宋刻本,已是一頁千金之價。

宋刻本之美,主要在於字體、版式。關於版本版式的商定、設計、校勘等工作,有時還會由皇帝親自過問。

其版式設計精緻,文字分佈極為講究,板框的高廣與行格的多寡,都以特定的比例而定。一般而言,大字本每半頁七八行,每行約十五六字以下;小字本每半頁十三四行,每行約二十三四字以上。

簡言之,宋版書的版式結構分明、文字疏朗簡潔,這些特點,很容易令人想到一種字體:瘦金體。

沒錯。正是宋徽宗自創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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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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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書法帶著光芒的筆峰,但內心卻是十分柔情。

在徽宗與百姓互動的時候,他擺出無數的酒,百姓可以喝上一杯御賜的灑。酒杯是黃金的。

有一女子喝完杯中酒後,把杯偷塞懷裡。被衛士發現阻止。女子卻說:今天喝了酒,回家怕夫君不高興,便想將金盃帶回去,做個證物,說是皇帝御賜了酒。

一旁的宋徽宗聽到了,卻是很高興,把金盃賜給了女子。

這是一個美好的行為。在宋徽宗眼裡,美的因素,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對美的營造,對瓷器與繪畫的著力;對美的建設,對園林與收藏的擴張,如此這般,都令他忽略了其它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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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溪山秋色圖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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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評判宋徽宗,不能為君王;但:諸事皆能。這裡的諸事,是藝術上的事、美學上的事。除了當皇帝,他樣樣都做到了極致。

無論是書畫,還是器物,宋代所展現出審美是難以比擬的;所崇尚的色彩與極簡主義的時尚觀,也堪稱是獨步古今。

近代西方所流行的極簡觀念,實際上宋人早已經歷。所以也從某種角度說,宋代美學領先世界一千年。

歷史舊事隨流水,宋王朝已是過眼雲煙,然而宋代的美學遺產仍能持久不衰。

宋徽宗的天下早已遠去,然而他的美學觀念,仍能不斷與世界審美潮流呼應,歷久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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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言自然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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