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中大研究生跳樓自殺身亡 校方稱正全力配合警方調查

昨天(9月3日),網上開始流傳華中科技大學一名研究生跳樓自殺。今天,華中科技大學研究生跳樓事件登上熱搜。

華中大研究生跳樓自殺身亡  校方稱正全力配合警方調查

疑似跳樓現場 圖來源網絡

與跳樓一起流傳的,還有生前寫的一篇《狗血的研究生生涯》的文章。

這篇文章,控訴了自己跳樓跟導師有關。因為導師要他去某公司上班,不僅工資低到一個月只有300元,關鍵是耽誤了學習。校招時,導師又要求他寫論文,導致他幾個方便都沒做好,加上平時導師態度不好,各種威脅,以及自己已經延畢一年,而且身邊的學生陸續找到工作,父母為自己付出無數汗水,不知道如何回報,內心感到無比焦灼,兩年來每日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在多重壓力下,他最終選擇跳樓自殺。

根據華中科技大學官網介紹,其是國家教育部直屬重點綜合性大學,由原華中理工大學、同濟醫科大學、武漢城市建設學院於2000年5月26日合併成立,是國家“211工程”重點建設和“985工程”建設高校之一,是首批“雙一流”建設高校。

據澎湃新聞報道,針對網傳華中科技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2016級碩士研究生陳澤民跳樓自殺一事,9月4日下午,華中科技大學黨委宣傳部外宣辦公室一名工作人員表示,校方對此非常悲痛和惋惜,學校目前正全力配合公安機關進行調查,並協助涉事學生家屬處理善後事宜。

9月3日晚,陳澤民妹妹陳澤安(化名)稱,事情發生後,9月2日,她和父母趕到學校處理後續事宜,3日,他們與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相關領導溝通,陳澤民遺體已被校方送至殯儀館。

下面是疑似跳樓研究生寫下的血書:

狗血的研究生生涯

2016年8月29日凌晨2點多,當長途大巴車緩緩駛入武漢市區,藉著微弱的路燈,我坐在窗前努力地想要看清窗外的每一條街道、建築,儘管這已是我第三次來到這座城市,但前兩次都是匆匆來去,一次看學校,一次複試,一想到接下來兩年自己將要生活在這裡,心中禁不住有些激動。

當客車停在傅家坡客運站時不過 3 點左右,師傅告訴我們可以先在車上休息,天亮再打車。我下車去了一趟廁所,本想先睡一會兒,卻發現儘管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然而並沒有睡意,於是我想著乘客都在不用擔心行李,可以四周看一下,順便找下坐車的公交路線,然後就漫步在這尚在沉睡的城市的街道上,感受著不同的氣息。大街上少有人行,出租車隨意地停在路邊,路燈靜靜地散發著冷清的光芒,偶爾抬手拍一張照片,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的時光。

當車輛開始通行,城市漸漸醒來,我取回客車上的行李,坐著 518 路公交車去往學校,報到、註冊、收拾宿舍、實驗室報到,研究生生涯由此而始。

◆任務安排

很快生活進入正軌,上課、實驗室、宿舍、食堂,一切平穩,唯獨沒有見到我的導師徐海銀。我問身邊的學長,他們說,徐老師一直都不怎麼管自己的學生,他也不怎麼來實驗室,之前他的學生都是跟著石柯老師一起做項目,石老師挺好的,之前他有掛科,沒拿到獎學金,石老師給他補了回來...

很快一次實驗室開會,徐老師並沒來,石老師給每個人分配工作,有個室友跟我情況差不多,都沒說什麼,於是就這樣啦。一週的時間過去,研究生選課要確定培養計劃,同時也快到教師節啦,我想著總要見一下導師,就打電話給他,他說後天下午 3 點實驗室見。

然後就到了 9 月 7 號這天,下午有課,但第一次見老師,又快教師節啦,所以我中午抽空花百十塊買了一盒茶葉,然後下午上了半節課,趁著課間趕忙去實驗室。到實驗室的時候時間還沒到,我看見他的辦公室開著門,於是趕忙拿好東西去他那裡。

辦公室裡,中間放著幾張桌子,四周挨西、北牆放著一圈桌子,零星放著幾把椅子,徐老師上身白襯衫,下面西裝褲加上鋥亮的皮鞋,正坐在裡邊臨北牆的桌子前,身邊一臺很新的筆記本。我敲了一下門進去之後,略說了幾句,他讓我拿椅子坐,我從旁拿來一把椅子,隨手撫了一下,略有一點土,看其他都差不多,又聞到空氣裡略有一點黴味,想來可能是這邊普遍潮溼一點,就直接坐啦。

然後,我們開始聊,從我的基本情況,到我有什麼想法,期間我也大概問了一些他的事,知道他是黃岡人,以前也是負責很多實驗室的事,現在不怎麼過來,提到他的研究方向時,他沒說太多,大略提了幾句。後來他提到既然以後要找工作,沒有讀博的想法,他的一個同學的公司搞數據採集的,想合作吸納一些研究生進入,讓我過去,同時也可以賺一些生活費回來。我跟他說了石老師的安排,他說沒事,他們關係很好,回頭去說一下就行,我想著他畢竟是我的導師,還是應該聽他的安排,所以就同意啦。我給他看了石老師給的培養計劃,他說等見了他同學再看看,他看了一下時間說他同學過會兒到,我們晚一會兒再出發,然後就又說了一些瑣碎的事,食堂的飯菜怎樣,要注意穿著,該交個女朋友了什麼的,感覺上這是一個挺好相處的老師。第一次見還是略有緊張的,其實也聊不了太多,臨了我想起把買來的茶葉給他,他讓我晚下放他車上,之後我們就出發啦。

路上的時候當時還是略有一點兒興奮,想著好像離工作越來越近啦,儘管路上有點堵,也並沒有覺得慢。

這是一個南湖邊的住宅區(學雅芳鄰小區),在保利·淺水灣 1 棟 1 單元1102 室,是徐老師在這裡買的一套房,他說他同學(周本華)的公司(北京英迪致遠有限公司)的武漢分部,就是租用的他這套房。我們到的時候,他和他同學打電話,他的同學還沒下火車,聊了一會兒,我們下了樓,他就讓我在小區四處轉轉,等人到了打給我。一個多小時後,我們見了面,一起吃了個飯,期間聊了我會的和公司的一點情況,然後徐老師直接讓他同學給我重新選的課,然後約定下週一開始沒課的時候去公司。之後周總還打電話給了我另一個人(熊超群,在北京)的聯繫方式,說讓他帶我熟悉公司以及做事。

接下來幾天,我一邊上課一邊把學校裡剛入學不久需要處理的事情做完,直到 9 月 11 號,也就是我要開始去公司的前一天晚上。當時石老師在實驗室和大家說話,我順帶問了一句,徐老師想我去那邊公司,有沒有跟他說。他聽了,臉色立馬就變了,馬上打電話給徐老師,我想跟他多解釋幾句,他一臉怒氣的說,你回去吧,不用你管。然後他就去打電話啦,之後也沒再說過什麼。

第二天,我如約去了公司那邊,分部負責人的陳哥(陳頌)讓我先填了一份入職表格,我如實地填了一下,之後就是按照他們的引導看一些資料和書。或許是巧合,按照選的課,前九周的課集中在週一週三,之後九周的課集中在週二週四週五,於是兩邊跑的日子就這樣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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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的時候,儘管我提前查好了路線,早早的起來就去等公交,在中間轉乘,找路的時候出了岔子,還是遲到了 20 分鐘,好在一回生二回熟,接下來幾天,就沒再遲到啦,唯一的問題是一趟過去要一個半小時,傍晚回來堵車,尤其是有時候下雨可能要坐兩個半小時,實在是又熬人又累。後來我仔細查了一下地圖,趁著中秋節放假騎著自己買的二手自行車,摸清一條近路,可以在一小時左右騎到。從此以後,到凡能騎車,就騎車去,加上又不是天天去,感覺還不錯。

◆獎學金評定

那天石老師去給徐老師打電話,就沒了下文。之後就到了第一學年學業獎學金評定,過程很簡單。9 月 22 日,石老師把我們都叫到辦公室,直接就說“我也不記得你們的入學成績是什麼樣啦,就是你啦,陳澤民你的三等獎學金(4000),其他都是二等(8000)”,然後就讓我們回去啦。

當時我就想到,肯定是因為我去公司的事,看來這些老師之間的關係絕不像他們說的,不過是各自謀利罷了,可是我該怎麼辦呢?當天晚上翻來覆去沒睡著,想著不管徐老師會不會幫我,我還是要自己爭取一下,大約兩、三點就給石老師發了一條短信“不好意思,石老師,請問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什麼啦?”

晚上睡的很晚,連早上的鬧鐘都沒叫醒。早上7:55,我是被石老師的電話吵醒的,他讓我去他辦公室找他,因為這天是週五,我先給公司說了一下,洗把臉就去了辦公室。

石:昨天睡那麼晚,怎麼,有什麼不滿?

我:按照入學成績,同時考進來的我們仨,我是最好的,年級群裡有成績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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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額,這樣啊,這麼說吧,王信達是保研的,一等獎沒的說吧,彭雲霄人家選導師就選的我,我肯定要給人家二等獎啊。

我:...

(就這樣湊三個人,倪超是我室友,我能提嗎?以後還要不要相處?能說什麼...)

石:你暑假為什麼不來?

我:...

(其實,我暑假給徐老師打過電話,他說沒地方住,不讓我來,而且我們三人(我、倪超、彭雲霄)是有聯繫的,都沒有來。可是,我能針鋒相對的跟他說嗎?他擺明了就不給)

石:反正呢,都跟大家說過啦,就這樣,改不了啦

我:...

毫無結果,我就走啦,雖然心裡早有所料,看到果然這樣還是很不爽,走進實驗室一看大家都還沒來,自己也沒什麼心情看什麼,感覺有點困,就回宿舍去啦。然而,讓我沒想到的還在後邊,下午 2:58,徐老師打電話給我“獎學金的事我知道啦,不就是四千塊錢嗎?想開點,好好幹,以後這算什麼......”。

(我其實有點懵的,能說什麼?不想全都鬧僵,只能接受唄。想著他那邊或許會多照顧一點吧)

之後,獎學金協議網上導師確認意見時,不知怎麼徐老師竟交給了鄒翔師兄(徐老師只帶了我們兩個,他是博士生),鄒翔師兄打電話給我“你只得了三等獎學金徐老師知道嗎”,我說“他知道啊...”

日子一天天過,上課的時候也就還好,只是偶爾在實驗室感覺很不爽,就早一點兒回去啦。比如實驗室在更新設備,大家人手拿到一臺新的筆記本,然而,我的是一臺不知道誰淘汰下的舊的。有時打開個編程軟件,還會藍屏。

(想著,反正我又不給石老師做項目,大概就是理所當然這樣的。)

另一邊,在公司,我通過 QQ 與熊超群聯繫,看著他給我的資料以及周總推薦給我的書《深入淺出 MFC》。記憶裡,周總大約來武漢分部這邊三次左右,大概問過我在看的東西,但也沒說什麼。

一次周總說讓我辦張光大銀行的卡,回頭好給我發點補助,不過我後來辦好卡發消息給他,但好一段時間都沒動靜。值得一提的是,石老師竟然還問過我幾次,公司那邊有沒有給補助。後來我忍不住就去問了周總,他說“還沒給你打款嗎?”之後不久就收到短信提示,備註說“我是公司財務某某,這是你這兩個月的補助 600 元”。

還有一次周總單獨找我說“願不願意加入公司?公司現在正在跟一家國企談併購,很快就能談成,以後就屬於國企啦...”不記得當時具體說了什麼,肯定是沒同意也沒反對,畢竟還是學生,又是學計算機的,而且對國企印象一般。'

到了十二月份,第一學期過了大半,有的課開始考試,有的還在上,還有課程實驗等等,時間不夠用,我就跟周總說了情況,問能不能先不去,他囑咐我C 語言學習不能拉下。之後我就完全一心在學校課程這邊,然而還是有些課程實驗沒弄好,最後,課程成績雖然沒掛科,但也只是一般。

◆公司做事

時間一晃就到了年後,開學之後,石老師給我們開會,該要開始考慮論文選題的事。事後我向徐老師徵求意見,徐老師說,開題還早,先做好公司那邊的事。交流之後,讓我去關注一下西門子相關的雲製造以及共享單車的模式。而實驗室這邊也只是提了一下,之後其他人都去做石老師拉來的項目去啦。事實上,真正大家去做論文相關的事,都是十一月以後的事。

現下因為研究生課程基本結束,所以我就一心在公司這邊好好做。我想了一下,雖然之前的書還有一些沒看完,但總看也不行,還是要實踐,然後我就聯繫熊超群有沒有什麼可以給我做的,他問我會不會 C#,我沒用過,他就說讓我學。公司分部裡其實共有六個人,我看他們大約有兩撥,一撥 C#,一撥 PHP,既然這麼跟我說那就學吧。

(熊超群,聽其他人說,他是周總的外甥,比我小,不過人家早工作幾年,又是周總安排的,還是要聽的。)

我去圖書館借來書,一邊看,一邊在電腦上敲代碼,還從他那裡要到一個以前他寫的大屏展示程序 BigScreen,過了大約三週,我感覺可以試試寫程序,就又找了熊超群,誰知他這次問我會不會 Socket 編程,因為以前沒做過相關的,我就又去學,這次我把 Socket 與 C 相關的、與 C#相關的全都找出來,儘可能的學。

這之間也多多少少發生了一些事,比如:公司併購談崩,據說周總向國企要價三個億;併購失敗後,總公司多了一位某總(姓氏記不得,雖然大家剛見到這姓氏還引起一些議論)做顧問,然後制定了工作週報制度:每週寫總結,並寫下週計劃;分部這邊前後走了兩個人,一個(向波)去上海發展,一個(吳魁)跳槽;也有陸續又進來一兩個人。

後來,有一天熊超群出差。路過武漢,總算第一次見到真人,可是他說,他最近出差很忙,估計顧不上我。我這本來就只能算是他遠程帶著,如今算是徹底放養啦。

後來,有一天熊超群出差。路過武漢,總算第一次見到真人,可是他說,他最近出差很忙,估計顧不上我。我這本來就只能算是他遠程帶著,如今算是徹底放養啦。

之前一直去公司,儘管有些累,每天回來六、七點,但我感覺是有希望的,多多少少,我把這當作第一份工作,就當是歷練,他們說什麼,我就去做,可是忽然發現有些茫然啦,沒有做過項目,零零碎碎學到的東西,不是主流,校招可能完全不會涉及,我的出路在哪裡?然後有一天我發現,銀行卡上依然是一月發三百,於是我就給周總打電話,幾次沒人接又發短信,過了兩三天也毫無反應。

◆徐老師的說法

我只能打電話給徐老師,跟他說了情況。他讓我打給鄒翔師兄,第二天一起去他辦公室。第二天,我和鄒翔師兄一直在實驗室等他,大約三點多,我們見到了他。這是第二次進他的辦公室,大約是他剛來吧,這次一股濃濃的黴味撲面而來,這下算是真切體會了他是有多不常來,然而我並不知道他平時在做什麼。不記得是沒問過,還是他沒說。稍微透了一下風,我們各自坐下,開始說話。

徐老師先問了鄒翔師兄:年前是不是有個助研協議補助?

鄒翔師兄:沒有,那個不是。

我大概跟徐老師又說了我的情況:周總聯繫不上,每天來回跑,很累,浪費很多時間又學不到東西,能不能不去?

徐老師:必須去,怎麼能不去?誰工作不累,我夫人也是每天坐公交上下班;你嫌公交堵、慢,現在共享單車不是到處都是,也不貴,可以騎車嘛...說到補助,現在有獎學金、助學金,我們以前很少的...

(其實,我是沒有跟他說過,我經常騎車去的事。可是當從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我忽然想起往日一次次在馬路上、在交叉口,車輛從身旁呼嘯而過,心底泛起絲絲涼氣,不知道若哪次我不小心出了事,他又會怎麼說...)

然後我就什麼都不想說啦。

最後,鄒翔師兄說:要不就一天去一天不去,那邊有安排你就做,沒有你就自己計劃學。

最終,就這樣決定啦。

回到實驗室,實驗室其他學長,對我的事也是知道一些,都好心勸我:學不到東西就別去啦,自己學些東西打好基礎,回頭校招好找工作。我無奈地跟他們說:實在說不過他(老師)呀。

從這以後,我就跟公司那邊說以後每週只去兩天,他們沒什麼安排給我,於是我就開始自己找東西看,看過一些校招的筆、面試經驗,然後就開始利用一些已有的資源學習 C++,從網上找到一些公開課學習一些算法等。

大約是兩週後吧,周總來到這邊分部,叫上徐老師和我一起吃飯,飯桌上聊了一些不鹹不淡的話,什麼現在武漢的華為研究所工資應該在五、六千吧。

(這是在哪個犄角旮旯被關了幾年,還是把我當傻子啊...)

◆石老師的“關心”

七月份,家裡有事,我跟徐老師說好了回家一段時間,誰知過了幾天,石老師找我,問我在公司那邊都做了什麼,有沒有可以拿出來的東西給他看,我說了些大概情況,並說只有一些自己敲的代碼,沒做什麼系統啥的。然後他又問我,暑假有啥打算,我跟他說有事回家,他的意思不想我回去,最後我跟說徐老師已經答應啦,他才罷休。

(我想他大約,要麼怕我去實習引起他手下學生不滿,要麼是人手不足,因為當時我舍友正住院,而且這已是半年內第二個住院的。)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9月4日,我跟徐老師打電話說了,先不去公司,在學校做論文和準備校招。而到了 9 月 5 日,晚上石老師管我要我在公司的簽到記錄,我立即就想到這傢伙要搞事情,可是真要又不能不給,所以我有確認性的又問了一句:“你真的要簽到記錄?”他說要。

◆校招與論文

果然到了 9 月 13 日,徐老師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到實驗室,我到的時候,徐老師和一個女的坐在是老師辦公室的會議桌旁邊,而石老師在裡間進出好像在拿什麼似的,出來也沒坐。徐老師跟我說,既然不去公司那邊,就專心看論文,要每週定期先書面彙報,再研討。

因為校招筆試,我把寫彙報推得晚一點,但也不會超過約定的時間。他也不知記錯啦還是怎麼著,早早來催我交書面彙報,我趕緊把看的寫了一下發給他。然後第二天,把我叫到他辦公室,我跟他解釋說“我有筆試,稍晚了些”,他就說“秋招過了還有春招,論文要緊,以後如果再不按期交匯報,小心中期審核過不去,就等著退學吧。”我只得跟他重新說好交匯報的時間。

這日子過得真是又恨又急,哪有等著春招的,看著實驗室其他人都在熱火朝天的找工作,怎麼能看得下去論文,就只能儘量不去實驗室。可校招就是校招,到處都是找工作的聲音,躲不了的,於是只能儘可能在完成彙報的同時參加筆試、面試。

校招需要聽報告會,參加筆試、面試;論文需要靜下心來好好看,沒辦法,最後就只能只參加一些校招筆試和重要面試,實在是真的兩邊不得好。接下來近兩個月裡,基本上就這樣。

校招進展慘淡,然後每週按時彙報、研討,只是剛開始幾次徐老師還過來,之後他來都不來啦,都是跟他打電話說一說。其中找到一兩個點想做,徵求他的意見,他說不好什麼什麼。問他能不能給幾個具體些的研究點,也是什麼都沒給。

11 月後,實驗室同學、學長們,都開始陸續拿到不少 offer,興奮的討論著,自己這邊毫無結果,論文也還沒確定要研究的點。感覺幾近絕望。

我思慮再三,最後決定去向石老師徵求意見,看他能不能給些指導意見。我見到他的時候,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他看到我板著一張臉問有啥事,我來求人的,所以就好好說明來意。他聽了,直接說“想聽我的意見,轉組過來跟我做,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好跟我說。”

我回去跟徐老師說了一下情況,他說沒什麼,跟他們說做都是一樣的...

然後我去公司那邊收拾東西,恰逢分部也準備要搬家。其實這個事說來有很久啦,早在三四月份有人離職,要招人的時候,陳哥就抱怨位置太偏,很多人不願意來,估計是終於周總同意啦,找了新的地方。

華中大研究生跳樓自殺身亡  校方稱正全力配合警方調查

之後再去找石老師,他就發給我十幾篇全英的資料,有論文,有相關電子版書籍,做時序數據的索引查詢,每週找他彙報進度。

一週後,我找他彙報,他一頓挑挑揀揀;第二週,找他彙報,問了句“資料都看完沒?”聽到沒有,扭頭就走啦。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我也是失落到了極點。實驗室大家有人又新拿到offer,有人要簽約。之後我去實驗室漸漸少啦,偶爾有招聘的機會,就去看一下。人家就問啦“現在才找工作,早點啥情況...”

之後再見石老師,就是 18 年 4 月。他找我,我在實驗室發現自己的座位上都是他的器材,就問他能不能把東西挪一下,他讓我寫篇檢討書來,“我是答辯委員會主席,不聽我的,到時候答辯都別想參加!”

然後我就回去寫了一篇,寫自己前邊一直聽自己導師的安排做事,後邊跟石老師做論文,進度慢啦,用心不夠,應該好好做,以後保證... 他看了冷冷一笑,然後問我什麼時候交文獻綜述給他,還約定了時間,要我簽字保證。我請他把實驗室的位置還給我,他“你前邊也不怎麼來,還要什麼座位...”

之後,除了五月份院裡要材料,我就再沒去過一次實驗室。

...

◆遭遇

其實,後邊延期畢業的事是我自己提出來的。

自己的導師徐海銀,除了自己利益相關的事,一概不怎麼上心;自己的辦公室一年去不了幾次;安排我去外邊做事,連我的培養計劃,都是讓別人決定的;在校招季,逼迫我趕緊做論文,以免我不能如期畢業影響到他。使得我在實驗室與其他人的步調相悖,處處尷尬,進退維谷。

實驗室負責人石柯,因為沒跟他做項目,影響了他的賺錢大計,以權謀私,屢屢藉機刁難。

華科曾是我多麼想來的地方,為此,我考了兩次,然而又能怎麼樣呢?這些“教授”都忙著賺錢,各自拉項目找合作,導師的話聽是不聽,答辯委員會主席呀,人家的話你敢不聽!

一個天生視力三米外看不清別人的臉的人,跟人說又有誰在意;父母為此付出無數的汗水,如何回報;華科計算機就業率很高,沒找到工作是什麼處境;兩年來,每日翻來覆去睡不著。該怎樣。

注:

①徐老師:徐海銀,華中科技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副教授

②石老師:石柯,華中科技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教授,軟件理論所副所長,物聯網實驗室答辯委員會主席

華科16級研究生陳澤民

2019年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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