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任聚與散

你說,你躊躇於一篇文章的題目;嗯,我知道,你在意細節。

我常常喜歡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寫著淡淡的字。孫燕姿的《遇見》予我而言,談不上特別的喜歡,卻無由地聽了一遍又一遍。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歌詞如是,人生亦如是。真巧吧,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

佛說,緣起緣生皆有因,三有眾生皆如夢,今生種種皆是前世的因果。我如你一樣,相信緣份,或愛或恨,或聚或散,都有前因。只是,我們站在不同的位置,習慣過著各自的生活。彼此之間有過交集,卻也有漸行漸遠的時候。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你喜站在池邊,凝望。你說,一季春,一季秋,有多悲,有多喜,不懂的人,不會明瞭。

你常常獨處,寫著或多或少的文字,然後傳給我。是什麼時候開始,你把我當成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你告訴我年輕時的際遇,是淡淡的愁,是淺淺的憾。把一段往事埋藏在心裡,一定很辛苦吧?有時候,秘密留久了,也會很傷人。

那一年的小鎮,你喜極一家叫做胭脂扣的小店。店裡有揹帶的牛仔褲,還有粗布的格子襯衣。小店的裝修甚是簡單,卻飄蕩著淡淡的香味。那是窗前的一縷陽光,是午間焚起的一爐香。你管那種香味,叫做,江南。也只有你,才能給它起個,那麼有詩意的名字。

你買下了揹帶褲,你買下了粗布衣。從未有過的裝束,站在陽光下,你卻是喜極。只為它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又名為胭脂扣。

只是記憶終會淡去,曾有過的感動,也會隨著生命的蒼老,在無情的歲月中一點點地凋零。

我一直都在行走,而你,一直都駐足在原地。你說,遠遠地,看著我,就好。其實,我想說的是,我一直都明瞭。

有人對你說:遇見和離散都是註定,人生如此短暫,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疼惜自己。

是的,無論生活是如何的平淡,現實是如何的冰冷,都不要忽略身邊那些細微的溫暖;人生,就應該在且行且惜中度過。我知道,你懂的。

你說,在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中,唯獨喜歡我。喜歡作為朋友的簡單;喜歡我們之間適當的問候;喜歡我的不言不語,單純地傾聽你的訴說;喜歡我溫暖而厚實的笑容;還有喜歡我不問及你的過往,不追究一些你不想回答的問題。是的,喜歡,便有諸多的喜歡。這喜歡,無關風與月,與情無關,與愛無染。

你唯一不喜歡,便是我不開心。而我,很少有不開心的時候。所以,你可以安心。亦可以淡然。

人生,不過是一段過往,且任聚與散,都只是一個開始,或是另一個輪迴。望你,勿悲,忽喜,勿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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