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後我的童年

我是一個地道的農民,而且是標準的七零後,出生於公元一九七一年。見到了滿街花花綠綠的大字報,當時只是覺得花花綠綠的很好玩,十來歲以後才知道中國有個胡作非為的四人幫被打到了,也才知道自己的童年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度過的。

對於我 ,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只知道那個年代缺吃少穿,父母每天扛著鐵掀鋤頭上生產隊去掙公分,村裡一切是集體的,一個村設一個大隊,一個大隊下面設幾個小生產隊,每個生產隊的大人們叫社員 ,社員一起種地,打了糧食每家按戶口均攤,可是糧食總是不夠吃,特別是細糧(小麥白麵),好像主食是玉米餅子(我們當地叫粑粑)和地瓜,能夠連續吃上白麵饅頭就得過年這幾天,有時過年包的包子也只能用地瓜面做皮,餡是白菜,偶爾有一倆塊肉。所以大年初一這頓餃子就顯的格外的香。大年初一早晨,每家有白麵沒白麵也儘量用白麵包頓餃子吃,也儘量多放肉,讓孩子們吃的開心,同時能祝願來年頓頓有白麵吃有餃子吃!

我九歲開始上的一年級,教室是在村裡廢棄的冰窖裡 ,課桌是村裡木工做的,一個桌子倆人用,板凳是自己從家帶的,我家沒有,是從我爺爺家拿的,爺爺說這凳子是刺槐木做的,用了幾十年了,我老爹上學時用的。書包是媽媽用碎步縫的 ,書包裡沒有紙和筆,筆是類似於電焊條那樣的石筆,所謂的紙是一塊不大的方形鐵板,鐵板是我爹從用一盒大前門煙換的。每天上課從不遲到,老師熱心教,我們也高興學,笨一點的孩子書背不下來,晚上放學老師會領到自己家裡單獨補習,不過老師從不額外收費的。

看電影是我們最高的樂趣和享受,如果預先知道是打槍的戰鬥片,晚飯是可以不吃的 ,電影是鎮子上的放映隊到每個村放映的,地點一般是村裡的場院(村集體曬糧食的地方)和學校操場。在兩個高電線杆之間拉一塊大白布,攝影機在前面一架就可以了,我當時對電影怎麼能演在白布上充滿了好奇,遇到風大白布會擺成各種形態,可是無論是風大風小,天寒地凍 ,去晚了就沒有好位置了。放學以後是不回家的 ,先跑到放映場用石筆在地上畫好圈佔好地方。父母吃好飯拿著半塊玉米餅子送來,然後全家在佔好的圈子裡高興的看電影,遇到冬天媽媽不但送來吃的還會帶來一件厚棉襖,電影不完腳凍麻了也不捨得離開。

上學最盼望的是假期,能和夥伴們玩,沒有手機和電腦的,手裡能有本小人書在夥伴們中就能吃香好幾天,因為可以互相傳閱,誰想看都要徵求你的同意,也可以用手裡的小人書換小夥伴的花生米吃!小夥伴們沒有在家玩的,都是三五個在街上玩,遊戲很多,有打寶的、 滾車的、跳繩的、踢毽的、老虎吃小孩的、打棍的、插釘的……各種遊戲幾十種。不過每種遊戲都不用什麼複雜的工具,也不只一個人玩。對於電腦、遊戲廳、甚至遊樂場 ,聽都沒聽說過。學校有麥假,暑假,秋假和寒假。麥假要撿麥穗的,暑假要拔草餵豬,秋假要到田裡幫大人收割莊稼。最好是寒假 ,大部分時間都是玩。而且其中有過年,能夠得到一身新衣服,能放幾掛小鞭炮,還能吃上白麵和餃子。不過期末考試要考個好成績,過年父母親戚要問成績和名次,名次不好大人是沒好臉色看的,成績不好我爹給我買的鞭炮數量是明顯降低許多的。

一晃兒已過了知天命的年齡了,童年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七零後的也許能同有感慨,對於九零,零零後可能以為我在寫小說吧!歲月流逝,時代變遷,我的童年能讓我記起的也許不多,能讓我 回憶的卻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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