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遇赦欣喜若狂,其實開始李白並不在被赦之列,曾寫了一首悲詩

唐玄宗李隆基是個有爭議的皇帝,勵精圖治將唐朝帶到盛世巔峰的是他,荒淫無道導致唐朝由盛轉衰的也是他。

唐朝由盛轉衰的標誌事件是安史之亂。安史之亂爆發,叛軍勢如破竹,直逼長安,唐玄宗帶著楊貴妃倉皇出逃到馬嵬坡,六軍憤怒,唐玄宗被逼無奈,一尺白綾賜死了楊貴妃。唐玄宗不僅失去了心愛的女人,而且也失去了皇位。唐玄宗在四川眾叛親離,太子卻在寧夏被擁護提前登基,可見大家都受夠了唐玄宗這個大boss,想換個新領導。就這樣唐玄宗成了名譽主席——太上皇。

李白遇赦欣喜若狂,其實開始李白並不在被赦之列,曾寫了一首悲詩

太子李亨雖然提前轉正,但是天下並不太平,皇位坐不坐得穩還兩說。登基上位,實際是將所有的矛盾焦點集中到自己身上,所以,太子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天下大亂,人心浮動,唐肅宗要面對的,不僅是安史叛軍,還有覬覦皇位的兄弟們。不過,幸運的是,唐肅宗賭贏了,朝廷不僅撲滅了永王李璘的謀反,而且擊潰了叛軍,收復長安。這些成就都是在新領導任職期間取得的,太子的皇位基本坐穩了,還都京城。

人遇到好事就容易變得大方和寬容,人生大贏家唐肅宗也不例外,還都不久,唐肅宗就宣佈大赦天下,籠絡人心。新領導這招挺高明,我們也可以看出唐肅宗的上位並不是偶然的,人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李白遇赦欣喜若狂,其實開始李白並不在被赦之列,曾寫了一首悲詩

收復長安,唐朝轉危為安。唐肅宗“賜民酺五日”,就是全國放五天假,准許大家聚會暢飲。不過賜酺的消息傳到南方已經是第二年,李白是在被流放夜郎的路上聽說的。不過這好事似乎跟自己沒關係,李白豎起耳朵打聽,結果發現皇帝大赦普天同慶,但是自己並不在被赦之列。自命不凡的李白當然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理智地冷靜下來,一面走後門找關係求救,一面寫詩伸冤表忠心。

流夜郎聞酺不預

北闕聖人歌太康,南冠君子竄遐荒。

漢酺聞奏鈞天樂,願得風吹到夜郎。

李白遇赦欣喜若狂,其實開始李白並不在被赦之列,曾寫了一首悲詩

“預”是參與的意思,“不預”就是不參與、沒有份。李白的題目是說流放夜郎的路上聽說皇帝大赦賜酺我卻沒有參與的份。

北闕是皇宮北面的門樓,是大臣等候朝見的地方,這裡代指朝廷。聖人就是皇帝,這裡是指唐肅宗。南冠君子,是指鍾儀。因為鍾儀是楚國人,所以叫南冠君子。鍾儀曾經被鄭國人俘虜並被獻到晉國。這裡李白是拿鍾儀自比。這兩句詩是說宮中的皇帝和朝臣們在歌頌盛世的太平安康,我此時卻被流放到遙遠荒僻的地方。

鈞天樂,本意是天庭仙樂,在這裡是指朝廷賜酺時所奏的樂曲。前二句李白先是寫明瞭自己的處境,通過對比營造出自身的淒涼之感,引人同情。後二句李白就直接求饒了,說當我聽到朝廷大赦賜酺,人們興高采烈地奏響天庭仙樂的時候,我多麼希望恩賜的春風也能吹到夜郎,讓我也參與其中呢。

李白遇赦欣喜若狂,其實開始李白並不在被赦之列,曾寫了一首悲詩

人生贏家唐肅宗此時正是興高采烈的時候,想想李白在自己老子當朝的時候多麼狂傲,楊貴妃磨墨,高力士脫靴,現在卻低下頭來求自己,自然十分受用。李白說唐肅宗是聖人,又說自己是君子,既有讚美唐肅宗的意思,也有自我申辯的意思。暗指所謂參與永王謀反只是誤會,好像在說我哪裡知道永王要謀反啊,一心想的不過是消滅叛軍罷了。

公平地說,我們看李白寫的《永王東巡歌》,雖然對永王極盡讚美之能事,表現了他希望做謝安、諸葛亮那樣的儒將,運籌帷幄,從容應敵,決勝千里的一貫思想,但是絕沒有勸說永王謀反割據之意。“永王正月東出師,天子遙分龍虎旗。”“二帝巡遊俱未回,五陵松柏使人哀。”李白詩中的角色劃分很明確,天子是指長安的唐肅宗,二帝是指唐玄宗和唐肅宗,李璘是為國家分憂的賢王,而李白是希望做功成不居、意輕千金的輔弼之士,他是理想主義者,不可能作謀反之想。

李白遇赦欣喜若狂,其實開始李白並不在被赦之列,曾寫了一首悲詩

在李白的一番操作下,行經四川白帝城的時候,終於迎來了被赦的消息,他欣喜若狂,寫下千古名詩:

早發白帝城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白自由了,他毫不猶豫地踏上了歸途,看雲都是彩雲,聽猿鳴都動聽,一天就返回到了江陵。李白是幸運的,雖然被貶,但是一天也沒在夜郎呆,就又做回了逍遙的詩仙。他在《經亂離後天恩流夜郎憶舊遊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中說“半夜水軍來,潯陽滿旌旃。空名適自誤,迫脅上樓船。徒賜五百金,棄之若浮煙。辭官不受賞,翻謫夜郎天”,還在為自己申辯,說自己是被脅迫才參加永王幕府的,又說“君登鳳池去,忽棄賈生才。 桀犬尚吠堯,匈奴笑千秋。中夜四五嘆,常為大國憂”,仍希冀朝廷任用自己。

李白遇赦欣喜若狂,其實開始李白並不在被赦之列,曾寫了一首悲詩

可憐李白至死都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唐朝最大的政治花瓶,王侯將相是想利用他的影響力收羅人心,唐玄宗是這樣,永王是這樣,唐肅宗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李白的一生,正可謂成也浪漫,敗也浪漫。浪漫造就了詩仙,也註定他的政治理想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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