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癌兩年艱辛路之六,生命的意義

我們人類有一種潛能,遇到重大傷害的突發事件後,潛意識會讓我們的大腦屏蔽掉我們受傷害最嚴重的那段記憶,在醫學上叫選擇性失憶。我也看過一些這方面的資料,比如有的人突然發生車禍被搶救過來,往往對怎麼撞上的那一瞬間到甦醒這段記憶是空白的,有的還是自己打的急救電話的事也全部忘記了。這就是大腦啟動了防禦機制,自動過濾掉恐懼的,造成嚴重的心理創傷的部分事物,而選擇性失憶了。我雖然沒有這麼嚴重,但是對於母親得癌症那段痛苦的治療經歷和期間發生的種種細節,在我的內心深處,我是迴避的,不願意回憶的,它就像一個刺,每每回憶起,這根刺就像扎我的心一樣刺痛我,真的好疼!

抗癌兩年艱辛路之六,生命的意義


另外還有一個心理學現象,“某原因造成認知不協調引起的自衛機制。”我母親不識字,我對於她的病選擇了隱瞞,去看醫生,先給醫生遞個紙條,上面寫到,“我母親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謝謝您。”醫生就會心照不宣的配合隱瞞。住院的時候我都提前進入病房和一個病房的病友說說,請求她們別說出真相,所以兩年來,我母親不知道自己病情,偶爾有所懷疑問我她是不是食道癌呀,我會用及其肯定的語氣告訴她,不是食道癌,是嚴重的食道潰瘍。她便願意相信我說的這個不是癌症的這個結果。

食道癌這麼兇險,她又是晚期遠端轉移的,能兩年多還活著,除了科學恰當的治療,和她不知道病情也是有很大關係的。這個所謂的“認知不協調引起的自衛機制”,就是說,如果她內心深處非常渴望是一個好的結果,願意相信渴望的那個好的結果,如果你再不容置疑的肯定一下這個好的結果,她一定會相信你所確定的這個好的結果。有點繞口了。

所以我認為癌症患者選擇隱瞞還是非常有好處的,有的實在瞞不住了,也儘量告訴她是早期,治癒的希望很高,或者多舉一些治癒的例子說給她聽,總之就是讓她充滿希望地活好每一天。我是不贊同對病人無情說出冰冷結局的那些醫生,也不能說醫生做得不對,因為也許有些理智的病人願意,或者有權知道病情的真相,知道真相以後對自己的人生也能做個恰當合理的規劃。但是這種理智冷靜的病人真的是非常少數,試想,當一個人知道自己得了惡性癌症,生命長度是三個月,半年,其實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十分殘酷恐懼的事情,再淡定的人估計也不好承受,所以不如不知道真相每天都能活在希望裡,尤其對於老年人來說,選擇隱瞞我認為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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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因為記錄母親生病兩年多來的種種細節,記憶像洪水一般湧洩出來,其實每寫一篇我都心痛得流下眼淚,寫完了幾日的光景都難以從憂傷中抽離,其實我的寫作水平真的是太差了,寫了幾篇不算文章的小東西,只不過是在其中傾盡了自己的真實情感,卻都已經痛苦到不行。此時真是明白了那些作家和敬業的演員為什麼在完成一部作品後久久不能從自己創作的角色中走出來,現在我是完完全全理解了。

從母親患癌到現在兩年來,我時常思考生命的意義,我從哪裡來,最終到哪裡去。到底一個人來人世間這一遭,有何意義?

畢業於美國加州大學碩士學位的蔡永康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幾乎確定,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俞飛鴻接受採訪時也坦言,“我認為人活著沒任何意義,就是因為沒有意義,所有被賦予了那麼多意義。”還有一位在鏗鏘三人行節目裡的一個嘉賓說,“其實人死了就像一條狗一樣死了,完全沒什麼兩樣,真正的死亡就是這樣,那些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中渲染的死亡都是假象,人死了就像一條狗一樣死掉了。”

抗癌兩年艱辛路之六,生命的意義


這兩年我也一直是這種感覺,覺得人生毫無意義,想到我母親辛辛苦苦一輩子,她這一生與人為善,萬事儘量做到周全,這麼善良的一個人,到老了卻還要受這種類似於酷刑地折磨,越發覺得人生沒有意義。

2020年三月,我母親因為癌細胞進展又住院了,用了最新治療方法,免疫療法,三天出院,模糊間好像看到了母親好轉的希望,好像也沒看到希望,只是每天迷迷瞪瞪的陪著母親,繼續著每一天的日子。就這樣繼續著陪伴。

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突然有一天我在想人生的意義時候就茅塞頓開了,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就是活著,就是當下最自然的活著,最自然的和親人在一起活著。雖然我們生命來自於偶然,雖然我們生命中的長短和過程有著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但是隻要我們還活著,和親人陪伴在一起,為什麼不過好活著的每一天呢,好好活在當下每一天,每一天都讓心中充滿愛,只要生命還在,就最自然的活著,等到死去的那一天,就順其自然地死去,也沒什麼遺憾的,因為人生就這樣生生死死,活著的時候我已經過好了每一天!這就是生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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