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五胡亂華,唯獨這個胡人為晉朝終生賣命

元康元年(291年),在西晉皇后賈南風策劃之下,楚王司馬瑋進京殺外戚楊駿,由此拉開了此後十六年八王之亂的序幕。

而在長達十六年的內戰之後,國力空前虛弱,西晉朝廷再無力量掌握全國局勢。

永安元年(304年),時任參丞相軍事的劉淵從成都王司馬穎手中逃出,到達左國城(今山西離石)聚眾五萬,自稱漢王,揭開了五胡亂華時代的大序幕。一時間,以匈奴、羯、鮮卑、氐、羌為主的少數民族乘勢而起,天下大亂。當時的胡人爭相建立政權,擴大勢力。但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存在著這樣一個胡人,終生都在為當時已經沒落的晉朝盡忠,可謂非常之人,他就是段匹磾。


兩晉五胡亂華,唯獨這個胡人為晉朝終生賣命

五胡亂華

段匹磾是段部鮮卑人,其父親段務勿塵是段部鮮卑當時領袖。天下大亂之際,身為都督幽州諸軍事的王浚為增強實力以求自保,與段部鮮卑合作。後來王浚上表段務勿塵為親晉王,後來又上表封他為遼西公。由此,段部鮮卑在幽州一帶的影響力大大加深。

晉懷帝時期,段務勿塵被封為大單于,而本文的主角段匹磾則擔任左賢王,假授撫軍大將軍,同時率領段部鮮卑本部協同晉軍征討叛軍,這也正是段匹磾為晉室效力的開端。


兩晉五胡亂華,唯獨這個胡人為晉朝終生賣命

段匹磾

在段部鮮卑隨同晉軍攻擊當時的羯人軍閥石勒的過程中,段匹磾的堂兄弟段末波因冒進而被石勒抓獲,時任遼西公的段疾陸眷為了保全段末波,與石勒講和,斷絕了和王浚的合作,致使王浚被石勒消滅。

王浚死後,幽州刺史劉翰不想依附石勒,於是率領部眾投奔段匹磾,段匹磾由此基本掌控幽州。此後段匹磾依據幽州根據地,一直抵抗著石勒的進攻,成功救下了心向晉室的邵續、劉演等人。

建興四年(316年),當時的司空長史李弘率幷州向石勒投降,導致當年的聞雞起舞的"抗胡英雄"幷州刺史劉琨失去據點,劉琨一時間不知所措。段匹磾見狀便邀請劉琨到幽州共同捍衛晉室在北方的最後淨土。段匹磾素來知曉劉琨的義舉,見面後非常親近敬重他,與他聯姻結拜。

建武元年(317年)三月,琅琊王司馬睿在建康改元建武,東晉建立。段匹磾便與劉琨歃血盟誓,相約共同擁戴和輔佐晉王室。同年七月,段匹磾推舉劉琨為大都督,寫信邀請他的兄長和叔父們共同討伐石勒。但是段匹磾心懷不軌的兄弟段末波別有用心,對他們說:"以長輩的身份追隨晚輩,是一種恥辱!"結果段部鮮卑其他部眾沒有前來與段匹磾會師,這也為後來段匹磾的失敗埋下隱患。


兩晉五胡亂華,唯獨這個胡人為晉朝終生賣命

孤守幽州

後來遼西公段疾陸眷去世,段匹磾本想前去弔唁。不料段末波聲稱段匹磾是為前來篡位,並且遣人襲擊段匹磾。段匹磾被迫返回薊城,與段末波開戰。

在段末波的襲擊中,劉琨的兒子劉群被段末波俘虜。段末波令劉群寫信勸降劉琨,不料信件被段匹磾提前截獲。段匹磾由此開始懷疑劉琨,最終殺害了劉琨全家。

雖然段匹磾殺害了晉朝抗胡大將劉琨,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反叛晉室。相反的,在當時威望頗高的劉琨被殺,人心離散的情況下,段匹磾更加賣力的凝聚人心,堅持對石勒的抵抗。

太興二年(319年),石勒手下大將孔萇攻取幽州多個地區,段匹磾堅守良久,但戰局越來越不利,只能逃往樂陵郡投奔同樣心向晉室的邵續。在樂陵,段匹磾與邵續一家人繼續堅持抵抗石勒的侵犯一年多。邵續死後,邵續的弟弟鬥志消沉,最終將段匹磾綁起來開城投降。

段匹磾見到石勒手下大將石虎後,拒不拜禮,正言道:"我家族接受了晉朝的恩澤,所以立志要消滅你們!不幸落到如此下場,就算不死,也不能接受你的敬意!"


兩晉五胡亂華,唯獨這個胡人為晉朝終生賣命

後趙武帝——石虎

段匹磾在樂陵被俘沒有投降,受到石虎敬重而被送到後趙都城襄國。段匹磾在後趙國都仍然常年身穿晉朝官服,手持晉朝符節,經常遊說地方豪強和已經投降的段部鮮卑一起反抗後趙。但事情後來敗露,段匹磾被殺。

段匹磾一生因其家族受到晉朝的恩惠,而終生效勞於晉室。當初段疾陸眷攻打石勒,本來獲得勝利,卻因段末波被俘而講和,段匹磾當時便極力勸阻他,說:"我們受命討伐石勒,寧可丟失段末波,也不能放棄到手的勝利!"可見段匹磾很早就已對晉室保持忠心的態度。雖然晚年因為猜忌而殺害劉琨,為人詬病一時,但不可否認的是,段匹磾殺害劉琨的做法也是出於忠於晉室的立場。《晉書》將當時胡人紛紛寫入特別的載記中,唯獨將段匹磾事蹟收入列傳,一句"段匹磾勁烈,殞身全節"表示了後世對他的肯定。段匹磾雖未實現其畢生的抱負,但終生都在守衛晉土,或許"殞身全節"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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