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窕淑女——謠言雖是淡了,卻並未真的消失

這一天葉府內極為平靜,卻是平靜的讓人不安,老太他今兒未留大房、二房眾人在自己院子裡吃飯,而是讓她們都各回院子裡自用,葉雲水知道,老太太這是在隔離外界的議論,怕傳進她的耳朵以免她又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故而除了畫眉回老太太的話外,再沒有一個人說起外界對府中的謠言,至於私下是否議論那就不得知了。

葉重天和二老爺很晚才歸來,卻是直接去了書房議事,只打發了人來回老太太一聲。

藥窕淑女——謠言雖是淡了,卻並未真的消失

葉雲水如今住在老太太院子的小跨院之中,坐在屋子裡,她的手中一直在摩挲著那塊血玉自己,春月皺眉上前就要推門進去,被葉雲水攔住了,她就是要聽聽外界真實傳言還有府中人的反應,畫眉今兒回的太含蓄,自是聽不出個所以來。

“今兒我去廚房,負責採買的許婆子說外面現在都在說咱們府大姑娘跟世子爺……”那聲音忽然弱了又起,“說是早就跟世子爺勾搭上了,所以當初才鬧的寧可自縊也不嫁張府公子的。”

“淨瞎說,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大姑娘常年都不出府。”

“怎麼是我瞎說,不出府又怎麼了?大姑娘常年在靜思居,以前丫鬟婆子都不樂意去伺候她,更是懶得管她,世子爺不會晚上悄悄來?”

“渾說,讓人聽見撕你嘴,不過我倒是聽外面現在說的是咱們老爺……”

“你是說老爺跟翠綠?”

“你知道?”

“誰不知道啊。老太太本是要把翠綠給蕭飛少爺地,結果被老爺給搶了,說是夫人不容翠綠。把她逼死了。”

“不是夫人,有人看見是蕭飛少爺去找了翠綠。然後翠綠當天就死了。”

“那誰知道是不是夫人授意地,你看咱們府那三個姨娘。過地還不如咱們這些丫鬟呢。”

“我倒是聽說老爺最近這兩日經常去陳姨娘那裡……”

……

春月的小臉憋的通紅,葉雲水拽著她悄悄的離開,聽聲音應該是老太太院子裡的粗使丫鬟鶯兒和紅棗,老太太今兒把她們倆派到她這跨院來幫忙。

藥窕淑女——謠言雖是淡了,卻並未真的消失

葉雲水和春月回了屋,春月急的跳腳轉圈,“大姑娘,你為何不讓我去罵那兩個長舌頭的,居然這樣在背後議論主子,怎麼能不教訓她們一下?回了老太太打她們的板子!”

“你急什麼?”葉雲水笑著拉過她,“議論了又能怎麼樣?如今大街小巷都議論開了,這倒是正好讓我聽聽,免得心中沒有個計較。”

春月是不明白葉雲水所想,只是在一旁嘟著嘴生悶氣,葉雲水出言逗她,“倒沒瞧出來,我們春月如今也厲害了,將來嫁人做媳婦起碼不會挨欺負了。”

“大姑娘怎拿我說起嘴了。”春月氣紅著臉,低頭不語。

葉雲水側目瞧她,嘴角帶著苦澀的微笑,春月是個忠心的,卻是個沒心眼兒的,如果她也是個沒心眼兒任人擺佈的,現在會是什麼下場?

花兒晚間從家裡回來給葉雲水帶了消息,她爹昨兒就已經把信送到了陳家莊子上,沒有回信。

蘇媽媽那邊的奶兄也未有回信,只說是陳府四舅老爺把信收了,卻是什麼都未說。

這個結果在葉雲水的預料之中,任誰接到一個十幾年從未有過聯繫的親戚的信件,想必一時間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吧,不過她信已經送到,怎麼做是陳府的事了。

葉雲水並未覺得如此拉陳府下水有何不妥,早前說她外祖家對葉府不滿,可如若真的憐惜她一個孤女難活,怎麼會任葉張氏把她嫁給旁人做側室?就算是陳姨娘拿了些個東西委婉的表達了陳府不希望葉雲水嫁於張宏為側室的意思,可她們卻無一人伸出援手,甚至連看都未曾看自己一眼,只會鼓動自己鬧,而他們在一旁看熱鬧。

說是為了葉雲水好,可誰知道他們背後的目的是何?陳家如此做與幫兇有何區別?所以葉雲水拉陳府下水時壓根就未將陳府的感受考慮進去,陳府不仁她也沒什麼義可講。

藥窕淑女——謠言雖是淡了,卻並未真的消失

葉重天和二老爺的動作很快,二日一早,陳家在涅梁城內的十二家藥鋪全掛上了義診的牌子,上面也寫清楚原因,為嫡夫人舉行大祭,義診半月,從臘月二十六初始至正月初十為止,診費、藥費全免。

葉家的這一舉動倒是引起了涅梁城百姓的讚賞,鄰里親友之間奔走相告,不出半日全涅梁城便都知道了。家中有病患的自是跑著前來排隊,一時間,葉家各藥鋪的門口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人山人海,葉重天自是多派了小廝維持秩序。

當日下午,陳府亦張貼告示,為陳府已逝的大姑奶奶葉陳氏大祭,陳府將在城內設置五個粥棚施粥……

一時間城內百姓湧動,目光和言論自是被葉、陳二府為葉陳氏舉行大祭而吸引了去,那些個謠言雖然仍舊在傳,可卻是逐漸的減淡了下去。百姓自是不管世子爺和上卿府的糾葛,也不管葉府的大姑娘到底心向於誰,葉重天跟丫鬟的傳言更是沒有義診和施粥來得實在,誰還去顧得了那些飯後的談資?

謠言雖是淡了,卻並未真的消失,就在葉府施粥的當天,上卿府的大爺張虞山,亦是張宏之父帶著家僕大張旗鼓的到了葉府,頗有氣勢洶洶之勢,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再聯想到當下的謠言,上卿府欲與葉府退婚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兩府的鬥爭再次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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