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瀝將柳念熙軟禁在房中,正在書房生悶氣。
柳念熙一口咬定她中了迷香,進門時他倆的狀態也的確奇怪,可心中還是怒氣難平。
忽然聽到敲門聲,他壓抑著怒氣:“誰啊!”
“阿瀝……”門外傳來柳芸玥嬌滴滴的聲音。
“你來,有什麼事嗎?”元瀝平息情緒,開口問道,“可是府中下人有何怠慢?”
母親因為當初柳芸玥嫁宴北臻一事,對她多有不滿。那些下人又慣會看碟下菜,怕是招待不周。
“他們不曾怠慢,能有個地方可以收留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那便好。”元瀝滿腹煩心事,並沒有談話興致。
“阿瀝……我來找你,是想為姐姐說說情。”
柳芸玥柳眉一蹙,泫然欲泣。
“你不必瞞我,我都聽說了,那宴北臻一與我和離,便迫不及待找姐姐去了。”
元瀝眉頭一擰:“你怎麼知道?”
“我在晏家有些舊人,他們告訴我的。”柳芸玥垂下眼瞼,“當初嫁他雖是被逼無奈,可畢竟夫妻一場,我對他怎可能沒有半分感情。”
“阿瀝,既然他與姐姐舊情難斷,不如就成全他們吧。”
元瀝眼神一凜:“成全?我的女人,憑什麼要拱手相讓!”
“可姐姐心中……”柳芸玥眼底戾氣一閃而過,柔聲勸道:“她傾慕表哥多年,如今得知表哥與我和離,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阿瀝!我不想看你受傷。”
元瀝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她就算是死!她也休想離開王府。”
柳芸玥還要再說什麼,元瀝耐心卻已徹底耗盡。
“好了!此事你不必再管,回你院子歇著去吧。”
柳芸玥不甘地應了聲“是”。
出了書房,柳芸玥咬了咬牙,往柳念熙住的院子去。
她放棄宴北臻跑來王府,可不是為了暫住的。
另一邊,迷香藥效慢慢散去,手心的傷口痛楚更甚,柳念熙翻出絹布,為自己簡單包紮。
“姐姐……”柳芸玥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推門而入。
柳念熙抬眸,眉宇間都是厭惡。
“你來這裡做什麼?”
柳芸玥盈盈一笑,挽了挽鬢髮:“這偌大王府,我想去哪,姐姐管得著嗎?”
“你來向我示威?”柳念熙眼眸一眯。
柳芸玥搖搖頭,笑道:“姐姐可別冤枉我,我是來道謝的,謝謝姐姐退位讓賢。”
柳念熙斜她一眼,沒有說話。
“姐姐知不知道,為何我一與宴北臻和離,阿瀝便迫不及待接我入府啊?”
“……”
柳念熙不理她,她也不惱,反而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小腹,慢悠悠開口道。
“因為,我已有了阿瀝的骨肉。”
柳念熙瞳孔驟然一縮,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眶幾乎是頃刻間便紅了。
柳芸玥……懷了元瀝的孩子?
“哦,對了,姐姐還不知情吧。”柳芸玥掩嘴輕笑,“宴北臻去找你,還是我放的消息給他呢。”
“是你做的!”柳念熙目光銳利如箭。
柳芸玥眯起眼眸,笑的得意:“是又如何?”
“你就不怕我在元瀝面前揭穿你!”柳念熙冷冷盯著她。
柳芸玥眼底滑過一絲詭譎,莞爾一笑:“你大可去說啊。”
“你覺得,阿瀝是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柳念熙死死地瞪著柳芸玥,目光滿是痛苦與不甘。
她心中已有答案,元瀝不會相信她的。
否則,就不可能罔顧柳芸玥還有丈夫便與她苟合,還留下孩子,更不可能迫不及待接柳芸玥入府。
從始至終,自己才是那個局外人。
柳芸玥抬眸,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嘴角輕輕勾起。
她往前傾身,肚子登時撞上桌角,口中發出痛呼的同時,還不忘死死扯住柳念熙衣角。
元瀝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柳芸玥痛苦地眉頭緊皺軟倒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柳念熙。
“姐姐,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