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鳳山軍營——當年55軍幹部文化學校(2)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角落,藏著別人不知道的人和故事,不管時間如何流逝,那些記憶始終清晰……


  • 軍文化學校第二教學點

55軍幹部文化學校第二個教學點設在軍部藥廠附近,距離總校約2公里左右,中間要穿越鳳山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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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原55軍後勤部領導的宿舍

這個教學點屬軍後勤部的區域,由兩排老舊的可能做過後勤部辦公場所的排房改建而成,位於軍機關的眼皮底下。與軍後勤部、藥廠、電影發行站、汽車修理所、通信營家屬區毗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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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山老營區

營房也是依山而建.當年這裡是地方公墓區,附近殘存大量無主墓地。1984年,軍直通信營在附近平整土地,建臨時來隊家屬房時,在一塊不到長不足50米、寬不到10米的地方挖出明、清以來無主墳墓二十多座,出土的陶罐等陪葬器物遺棄一地(可惜啊,今天看來,這些都屬文物),遺骨裝罐擇地重新安葬。

潮汕人十分迷信,對葬過先人的地方忌諱,別說建房住人,就連平時也不敢輕易冒犯和進入。但大軍屬剛,有殺氣,可以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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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當年第二教學點背後的菜地。遠處的房子是當年的教室。圖片左邊沒有顯示的是廣州軍區電影發行站

我在第二教學點,擔任教授高中數學課程。剛搬進老舊營房時,四周雜草叢生,蚊蟲繁多,不是有毒蛇出沒。一到晚上,室內外蚊蟲、飛蛾雲集,“嗡”聲一片。為驅趕蚊蟲,除給住處的窗戶裝上防蟲網外,每天晚飯後,便點上蚊香,緊閉門窗,外出散步,待蚊蟲活動高峰(一般為晚上6點至8點)過後才回到屋裡。早上,輕掀窗簾,可看到防蟲網上密密麻麻地爬著蚊蟲,我們常常隔著窗簾把附在網上的蚊蟲一片一片地碾壓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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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山老營區文化學校當時的生態環境

不僅蚊蟲多,螞蟻也非常多,只要室內的食物沒密封好,不一會兒就爬滿這些傢伙。為消滅螞蟻,我們想了不少辦法,如火燒、水燙、鞋搓、藥毒等。我多次在平鋁鍋中放上融化了的糖,再把鍋放在電爐上,幾小時後待鍋裡爬滿了螞蟻,再把電爐加熱,成千上萬的螞蟻便倒斃鍋裡。當地人說,吃螞蟻能延年益壽,強骨生精,曾把烤死在鍋裡的螞蟻掬起往嘴裡送,並用開水送服。

經多次大規模圍殲,屋內的螞蟻明顯少了許多。這兒的老鼠不但多且碩大,大白天常在排房之間往返,晚上走路不小心還會踩著個把,並被反咬一口。

房前有一片開闊的草坪和廢棄的菜地。四棵直徑三、四十釐米粗的白玉蘭樹(九十年代中末,這些珍貴的樹木在營房改造中被砍掉了)在房前一字排開,像一道綠色屏障給我們的住房擋住了夏日一側酷熱的驕陽,開花時節,香達四周。玉蘭樹下種有一排木槿樹,一年四季鮮花盛開,並引來無數形狀各異、美麗多彩的蝴蝶。曾捉數只製作標本,十分美麗。廢棄的菜地在教學點吳教導員夫婦的開墾下,充滿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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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在鳳山55軍第二教學點的留影

房後的山坡上種有幾棵木瓜樹,每到夏季便結出許多的碩果。當地人說,木瓜對哺育期的婦女有催乳作用。但我們這兒暫時沒剛生過孩子的人,木瓜也不好烹飪,鮮有人採摘,任其熟透掉在地上爛化。屋後還屹立著一棵直徑約五十釐米、高約三十多米的木棉樹。春天,木棉樹還沒萌發新葉便會綻開鮮豔的花朵,遠處觀望十分壯觀,入夏,寬大的樹冠像一把傘高高地籠罩著我們居住的排房,把強烈的陽光整日地擋在高空,使我們的住處夏天涼爽、春天潮溼、冬天陰冷。夏末,似枋棰大小的木棉果綻開,裡面的木棉雪片似的飄落下來,把地面染成一片白色。木棉絮的有機纖維較長,用它做枕頭、被褥十分柔軟,製成的袈紗是佛門珍品。入冬,木棉樹上的樹葉全部落光,此時可望到懸掛在樹梢上水桶般粗大的馬蜂窩,成千上萬只馬蜂爬進爬出。當地人說,馬蜂的尾針毒性大,攻擊性較強,只要不去觸動它們,一般相安無事。在此居住許久,雖有巨大馬蜂窩作伴,沒發現馬蜂在附近活動,也沒人被螫傷的情況。看來馬蜂也講究遠攻近交,兔子不吃窩邊草的生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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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55軍幹部文化學校的留影

一天,見一老農頭套絲網、手擰化肥袋攀爬木棉樹,臨近蜂窩時,點燃一把不知名的蒿葉,用濃煙燻幾分鐘,再用化肥袋套住蜂窩採摘下來。老農下樹後,掰開蜂窩,裡面全是蠕動的蜂蛹,老農隨手捧起一把送入口中嚼吮。他說,蜂蛹大補,特別是泡酒喝強身健骨。我試著也拾了幾粒蜂蛹往口裡扔,但沒敢嚼,而是直接吞嚥下去。

教學點的左側是軍部藥廠,主要生產穿心蓮、丹參片。一臺功率較大的火力蒸汽鍋爐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地運轉,通過蒸汽烘烤熬製穿心蓮藥膏。鄰近藥廠有個優勢,我們飲用的開水、洗澡的熱水都從那兒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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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學校附近的廣州軍區電影發行站,後改為鳳山軍營一所學校

教室背後不遠處是廣州軍區駐潮汕電影發行站,正團級單位。凡是駐紮這個地區的海陸空部隊放映的電影,須先在這兒彙集、審看,然後發往部隊。站裡的小禮堂基本上每天都在審查電影,有時也放映些所謂的內部影片,觀者主要是軍裡的領導。發行站除現役軍人外,還安排了幾名家屬工。由於這兒的工作輕鬆、娛樂,能在這兒工作的基本是軍裡首長的配偶。發行站的張副站長正好在我們這兒文化補習,授課之餘,我們會不時到小禮堂觀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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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當年的廣州軍區電影發行站的試片中心,後改為學校課堂

電影發行站的背後是一座山丘,山坡上種植了一大片柑桔,也沒有圍牆,自由進入。潮汕蜜桔汁多味甜,果纖維少,也屬名果,但我們在那兒附近居住了一年多,竟沒有光臨過一次,錯失了品嚐的機會。翻過山丘就是軍司、政、後機關人員宿舍和辦公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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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關通往文化學校的營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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