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對醫護人員已然有“非典之殤”,那就不該再出現一個醫護人員的“新冠之殤”。
來源:“假裝是天堂”微信公眾號作者:我是老徐
隨著湖北疫情好轉,
各地援鄂醫護都開始慢慢撤出湖北,回到自己的家鄉。
可是,有個很嚴重的問題卻幾乎被人忽視了。
老徐不能跟醫護人員一樣上一線救助他人,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這個小小的公號裡,多替他們發聲。
因為他們,真的太難了。
1 「前一秒這個人還活生生,下一秒他的心跳就停止。」
這樣的畫面,你見過嗎?是不是光想都覺得恐怖。
但是這對於馳援湖北一線的醫務人員來講,這樣的事情每天都要經歷那麼幾次。
這種心理衝擊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有一位醫護因為看著30多歲的病人在眼前悄然逝去。
每天都做噩夢。
而心理壓力不止來源於這種面對死亡的恐懼,還有未知的恐懼。
據統計,截至3月份,共有1496名武漢醫護人員確診,佔所有病例的4.6%。
但是,這些是已經確診的。
還有一種最折磨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感染。
這種未知的恐懼,時刻在折磨著醫護人員。
3月5日,一名在武漢方艙醫院工作的醫護人員,打電話哭訴求助,
但哭完後,他轉身就投入到工作中。
而這,就是醫護人員求助的常態。
根據報道,光是武漢一線的一位心理專家。
疫情以來已經接到了1000多個求助電話。
在這些電話裡面,醫護人員也佔了很多。
除了心理,還有就是生理上病痛。
4月18日,媒體們都在聚焦兩位武漢醫生的病情。
他們是李文亮的同事。
武漢中心醫院胸外科主任醫師易凡與泌尿外科副主任醫師胡衛峰。
從1月份感染肺炎,到2月份病危,3月份好轉,我們很難想象他們經歷了怎樣的生死時速。
易凡的病情比胡衛峰痊癒得更快一些,已經可以講話了。
而他脫口而出的話卻是:
“現在更能體會到患者患這個病的時候,更需要的是陪伴和支持。”
而另一位醫生胡衛峰,因為大病初癒還不能講話,
在紙上寫下了“醫學史上的奇蹟”幾個大字。
更讓老徐心痛的是,這兩個醫生現在的樣子。
經過了漫長的醫治,
這兩位醫生的皮膚都已經黝黑,身上傷痕累累,多處破口。
他們患病前後簡直判若兩人。
這曾經可是兩個年輕充滿朝氣的面孔,如今只剩下茫然和疲憊的眼神。
並且,
他們後期還要堅持服藥,去除身上的黑色素沉澱,煎熬才剛剛開始。
但我更擔心的,是他們以後的生活。
雖然鍾南山院士已經說過,對於輕症患者肺炎後遺症是沒有多大影響的。
但短期內還是可以導致肺功能下降。
也就是呼吸受到影響,無法進行長時間運動。
而這僅僅只是輕症患者的後遺症。
對於重症患者,以後肺功能可以恢復到何種程度,真的很難預估。
特別是易凡與胡衛峰醫生這樣肺部嚴重損傷的患者。
簡單來說,拿命救人,說的就是他們。
而醫護人員這種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打擊。
並沒有得到多大的回報,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過河拆橋」的戲碼。
甚至連基本的補助都被收回了。
2
3月15日,蘭州市西固區人民醫院的醫護人員向媒體表示。
原本發放給他們的疫情補貼,現在又被醫院勒令收回,並且還通過現金方式回收。
根據一位醫院護士透露,
疫情期間她每天工作12個小時,才在2月底拿到2000元的補貼,這下就又要給收回了,心裡非常難受。
因為輿論的發酵,當地衛建委才改了決定說重新核實。
“對於前期因政策不明確導致發放不符合規定的,按規定進行清理清退。”
官方說得太含糊了,老徐看了幾遍總結來說就是。
"我們的標準跟國家的不一樣,現在出事了,我們再來修改一下....."
至於為什麼多發少發,這個也沒說清楚。
無獨有偶。
4月3日,江西省上饒市鄱陽縣,部分醫護人員被收回兩個月的抗疫一線補助。
最誇張的是,4600元的補助,最後被收回4200元。
對於如此誇張的回收數目,當地衛建委的意思是:
“政策調整,天數要重新審核。”
看到這些含糊的解釋,我是挺鬱悶的。
疫情早期,若不是他們衝鋒陷陣,哪有我們今天的成果。
這疫情還沒結束,涉及到錢就要開始各種計較和剋扣。
「過河拆橋」的戲碼,玩得也太溜了吧?
果然。
“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無法從歷史中學到任何教訓。”
3
還記得17年前的非典嗎?
武震,非典時期曾是北京花鄉醫院的一名內科實習護士。
非典期間是她實習的階段,而她不幸地在接診病人的時候感染了SARS。
後來因為是實習員工的身份,所以一直都沒有很好地解決感染後的工傷認定、報銷的問題。
不僅如此,關於她還有一件特別讓人心寒的事情。
雖然痊癒了,但是激素的治療落下了後遺症骨壞死,她的腿並不太好。
她當時有男朋友,可因為這個問題,她的終身大事被暫停了。
因為男方的媽媽說:“看看以後能不能走路再說吧。”
劉路平,原北京大學人民醫院供應科護士。
因為接觸了殘留非典病毒的醫療用品而感染,
後出現了肺功能受損,六處骨頭壞死的後遺症。
如今已經無法從事任何體力勞動。
她現在如何了?
老徐我甚至在互聯網都搜不到她的蹤跡……
還有一個點。
不僅僅是身體上,心理上的摧殘更加嚴重。
據統計,非典期間在隔離病房工作過的醫護人員,抑鬱率為68.5%,
被感染而倖存的醫護,也多多少少都有抑鬱傾向。
17年前的非典雖然早已經過去,但是受害人依舊承受著痛苦。
並且,被人遺忘,被人忽視。
當媒體的聚光燈不再聚焦在他們身上,他們就被慢慢的淡忘,變成了時代的一個印記。
他們的難處,他們的艱辛,
不再有人關心。
4
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
老徐看到「南都」推送了一篇關於民營醫院獎勵百萬給參與過前線的醫護人員。
對比各種撤回,老徐覺得這真的莫名的諷刺。
民營醫院的名聲比公立的差得多了,可是人家對待醫護人員的態度。
卻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如今,這些人幾乎都消聲覓跡在我們的視線之中。
但,這就結束了嗎?
不對吧?
他們的身體問題,有人去了解和持續性關注嗎?
類似易凡和胡衛峰醫生這樣的,到底還有多少?
他們有沒有得到充分的救治?
這一些,都需要我們去了解和給予更多的關注。
另外一邊。
突然一下子經歷了那麼多的生離死別,
這些醫護人員的心理問題,是否都得到了關注?
這一切一切,都不該忽視。
對醫護人員已然有「非典之殤」,那就不該再出現一個醫護人員的「新冠之殤」。
過河拆橋的事情,做不得啊!!!
責編 | 蘇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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